夕陽西下。
傍晚六點,黎月接到了厲景川的電話,要帶著她一起去果香莊園。
黎月報了左安安家的地址,厲景川很快就驅車趕到。
她上車的時候,厲景川擰眉看了一眼她手里拎著的小布包,“拿的什么?”
黎月勾唇笑了:
“禮物。”
厲景川擰眉掃了一眼她手里的所謂“禮物”。
她在車后座坐好,“其實就是我親手做的果汁飲料。”
女人笑瞇瞇地,“尹俊辰受傷了,我來探望他,剛好左安安在研究冷泡茶和果汁飲料,我就想到晚上要去果香莊園做客,就順手做了點。”
厲景川這才舒展了眉宇,“有我的嗎?”
黎月微笑,“沒有。”
“在我的認知里,厲先生應該是不喜歡這種味道的東西的。”
“所以我只準備了云默,念念,奶奶還有白小姐的。”
厲景川挑眉,“還有芙柔的?”
“怎么,厲先生覺得我去果香莊園,不應該給女主人準備禮物嗎?”
她的話,讓厲景川的眸色沉了下來。
半晌,他別過臉去看著車窗外:
“芙柔她不是果香莊園的女主人。”
果香莊園,是按照黎月曾經無聊的時候畫的建筑設計圖建造的。
所以在厲景川心里,白芙柔就算住得再久,也只是一個住客而已。
果香莊園的女主人,永遠只有一個......
“也對。”
黎月苦澀地笑了笑:
“現在的白小姐,還不是果香莊園的女主人。”
“我這個用詞錯了,應該說是,果香莊園未來的女主人。”
厲景川擰起眉來,沒有繼續和她爭論這個問題。
車里的氣氛詭異地沉默了下來。
在這讓人壓抑的安靜氛圍中,白洛只能默默地將車子開起來,打開車載音樂。
電臺里播放的,是一首老情歌。
歌手在用憂傷又寂寥的調子唱著:
“你聽海是不是在笑/笑有人天真地不得了/笑有人以為用癡情等待/幸福就會慢慢停靠......”
黎月轉過頭,看著遠處的大海,默默地閉上了眼睛。
曾經這首歌,也是她最喜歡的。
每次面對厲景川的冷漠,她都會不停地在手機里將這首歌循環播放。
她覺得,她就是那個被大還嘲笑的,執迷不悔的傻子。
副駕駛上,男人從后視鏡看著車后座的女人。
她雖然閉著眼睛,但臉上的悲傷隱藏不住。
厲景川擰眉,“白洛,換首。”
白洛一怔,然后手忙腳亂地換了歌。
黎月這才吸了吸鼻子,將自己從過去的情緒里抽離出來。
她差點忘了。
厲景川是討厭這首歌的,每次聽到,都會擰著眉讓她換掉,說這首歌矯情。
那個時候的她不懂他的厭惡,現在她懂了。
以前他連一首矯情的歌都容不下,現在他卻能在身邊留下一個每天矯情無比病病殃殃的白芙柔。
他哪里是討厭矯情的歌?
他是單純地,討厭她。
很快,車子到了果香莊園。
白洛剛將車子停下,莊園里的門就開了。
念念第一個從里面沖出來:
“媽咪!念念想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