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潯的老家,在很遠的地方。
如果南潯真的自由了,要離開榕城了,不可能不和她聯系,連個道別都不說。
況且,南之裕和陳尋香前不久剛剛從榕城離開,她還特地去見過他們,兩個人還沉浸在南潯過世的痛苦中,根本不知道南潯還活著的事情。
所以......
云嶼口中說的,南潯回老家了,只是個托詞。
現在的南潯,應該過得很不好。
如果過得好,云嶼會直接說他去哪里做什么了,而不是用回老家這種謊言來掩蓋。
想到這里,黎月的心里就像是被什么狠狠地揪著一樣的難受。
她轉頭,又問了云嶼一句:
“那他現在......和你還有聯系嗎?身體還好嗎?”
云嶼頓了頓,有些疑惑地看了黎月一眼,不明白這個女人為什么會這么關心南叔。
明明之前是南叔暗戀她,怎么她現在也關心起南叔了?
不過疑惑歸疑惑,他還是認真地回答了她的問題:
“南叔和我還有聯系,身體也還好。”
“你要是想他的話,我下次聯系他的時候幫你問候他一下。”
聽他這么說,黎月一顆懸著的心終于落了地。
她深呼了一口氣,笑著看了他一眼,“那就麻煩你了。”
云嶼頓了頓,忍不住地又看了她一眼,“你不是今晚就要訂婚了嗎?”
“三心二意的......不好。”
黎月沉默了片刻,然后忍不住地笑出聲來。
即使失去記憶之后變得比以前高冷了,但這小家伙還是改不掉之前喜歡嘮叨她的習慣。
一點都不像是個六歲的孩子。
很快,車子到了左安安和黎月之前約好的櫻雪服裝店。
遠遠地,黎月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焦急等待的左安安。
她轉身和云嶼道別,“我到了。”
云嶼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她臉上之前被蒙面人打出來的傷痕,“好好化個妝,今晚要漂漂亮亮的。”
黎月笑了笑,“嗯,晚上見。”
“等等。”
在女人下了車準備走的時候,云嶼喊住她。
黎月擰眉回頭,“怎么了?”
“我......”
云嶼看著她的臉欲言又止。
半晌,小家伙才深呼了一口氣,“我希望你記住,我不是個壞孩子。”
說完這句話,云嶼深呼了一口氣,將車門關上了。
賓利飛快地開走了。
黎月站在原地,心里像是空了一塊似的。
“你不是說你打車來嗎?”
見黎月站在原地發呆,左安安連忙湊上來,看著賓利離開的方向,“這就是你說的出租車?”
“也太豪華了吧?”
黎月回過神來,無奈地白了她一眼,轉身朝著服裝店的方向走去:
“別貧了,時間來不及了。”
左安安一怔,這才連忙跟上去,“你剛剛到底去哪了啊?厲景川之前打電話問我,我都沒敢說你沒到我這里,就說你在換衣服......”
一個小時后。
黎月的車子終于到了典禮現場的門口。
左安安一邊幫黎月拉著禮服的裙子往前走,一邊擰眉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