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真的是那碗魚湯的原因。
“只不過對方下毒并不是想害死她。”
楊潔又一邊看著厲老太太的病歷，一邊瞇眸：
“她中的毒是少量的，不會讓人發病的，但是這種毒素會在人的身體內積累，積累到了一定程度之后才會爆發。”
“一旦爆發，中毒的人就會毒發身亡，就算是找遍了全世界最好的醫生，都無法痊愈。”
說完，她將手里厲老太太的病歷攤開：
“就跟這位病人一樣，即使遍尋名醫，也只能壓制病情，一旦再次復發，一切都會卷土重來，奪人性命。”
黎月怔了怔，半晌，才啞著嗓子開口：
“所以......施淺淺中的毒，和厲老太太的......是一樣的？”
“嗯。”
醫生嘆了口氣，“施淺淺的情況是意外，她早上和中午吃了太多的水果，體內堆積了大量的維生素C，遇到這種毒素之后，加快了毒素的累積程度，放大了癥狀，才會在中毒后即刻發病。”
“不過她來醫院還算及時，不會有什么大礙。”
說完，醫生抬頭看了黎月一眼：
“施淺淺最近有得罪什么人嗎？”
黎月沒說話，只覺得脊背發涼。
那碗魚湯，顧曉柔本來是為她準備的。
而她，又不會像施淺淺一樣，大量地吃水果。
所以，如果她喝了那碗魚湯，她絕對不會有癥狀，也不會懷疑自己中了毒。
這樣時間久了，她早晚也會和厲老太太一模一樣......
“看樣子，厲老太太這次發病，也是因為再次中毒。”
猛地，醫生的話將黎月的思緒拉了回來。
她抬起頭，怔怔地看了一眼面前的醫生，“您說......奶奶這次復發，也是因為中毒？”
“嗯。”
楊潔看著眼前的病歷，眸色幽深：
“之前她雖然也偶爾發病，但進程慢，也沒什么大的傷害。“
“這次她從昨天中午開始發病，到了晚上，就差點沒搶救回來......”
說著，醫生抬起頭來看著黎月，“昨天中午，她見過什么特殊的人嗎？”
黎月擰眉，剛想說什么，卻猛地想到了厲歸墨和張文霞。
她連忙翻出昨天的新聞來。
新聞上面的時間標注地很清楚。
張文霞和厲歸墨，離開新聞發布會的現場，是中午十一點。
雖然病歷上厲老太太進醫院的時間......是十二點。
十二點的時候，顧曉柔還在和他們在新聞發布會現場哭訴云嶼被虐待的事情。
一股寒流從黎月腳地涌入了頭頂。
她想到了今天早上厲老太太一臉憔悴地要求厲景川讓她放過厲明賀的模樣。
大概誰都想不到，厲歸墨和張文霞兩個人，為了讓他們自己的寶貝兒子少坐幾天牢，甚至會選擇危害老人家的健康！
人怎么可以為了自己的孩子，這么對待自己的親生父母？
從醫院回來，黎月甚至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將這件事告訴厲景川。
雖然她很清楚，厲景川已經對厲歸墨這個父親很失望了。
但她也清楚，厲景川心里，對厲歸墨的人性還是有所期待的。
可如果他知道了，厲老太太這次恐怕好不了，而罪魁禍首居然是厲歸墨......
走在藍灣別墅外面的小路上，黎月感覺自己整個腦子都是混沌的。
“好了，姐，我知道了。”
猛地，耳邊傳來一道熟悉的女聲，是顧曉柔的聲音。
黎月擰眉，連忙找了個角落躲了起來。
遠處，顧曉柔拿著手機一邊走一邊打電話，聲音越來越近：
“她怎么可能發現呢？”
“她死了之后，別說凌家了，厲景川也是我的，你怕什么？”
“你放心吧，六年前我能讓她懷疑厲景川殺了她，六年后，我一樣可以讓她懷著對厲景川的恨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