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歸墨瞪了厲景川一眼,連忙大步地走上前去,“醫生,怎么樣了?”
“放心,已經脫離危險了。”
醫生嘆了口氣,看了一眼厲歸墨,又看了一眼厲景川:
“只是,老人家現在好處于昏迷狀態,保守估計,最快也要6個小時才能醒過來。”
醫生的話,讓厲歸墨的心臟微微地一滯。
“那......最慢呢?”
醫生搖了搖頭,沒說話。
厲歸墨整個人面色慘白地后退了一步。
沒有答案。
那就是有可能再也醒不過來了。
這怎么行......
他還沒來得及給老太太偽造遺囑呢。
原本現在整個厲家都是厲景川在掌權,他想從厲景川手里分一杯羹就十分困難。
如果厲老太太死了,沒有遺囑,他就更沒有機會將厲家的資產分走了!
男人轉過頭,死死地瞪著厲景川的臉:
“都怪你!”
言罷,他沉默了一會兒,想到顧曉柔手中似乎還有解藥。
......有解藥了,厲老太太也許能更快醒過來。
想到這里,厲歸墨深呼了一口氣,甚至沒有多看從搶救室里搶救出來的厲老太太一眼,就直接轉身離開了。
“真不是個東西。”
司錦城冷冷地瞪了一眼厲歸墨的背影,半晌才轉過頭。
身后,厲景川站在病床邊上,緊緊地握著厲老太太的手,眼眶發紅。
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緊緊地盯著老太太的臉,眼底的悲傷和懊悔濃得化不開。
司錦城嘆了口氣,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說的沒錯,都怪我。”
看著老太太緊閉的雙眼和蒼白的臉,厲景川的聲音低沉沙啞:
“我一直覺得奶奶是個心理承受能力很強的人。”
“我覺得,不破不立,不讓奶奶徹底知道厲歸墨和張文霞是什么樣的人,奶奶永遠都不會清醒,還會一直覺得......萬一她不在了,我需要這樣的親人。”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指腹輕輕地劃過厲老太太滿是皺紋的臉:
“大概是我對親情涼薄,沒有料到,這樣一個不爭氣的厲歸墨,在奶奶的眼里有這么重要......”
這么多年來,厲歸墨永遠都是這幅不爭氣的模樣,從來不管厲氏集團的產業,也從來沒有擔負起他父親的責任。
他以為奶奶早就習慣了,也早就對他失望了。
可沒想到......
司錦城覺得無法安慰他,只能嘆了口氣:
“或許,人年紀大了,會更重視親情吧?”
再三確定了厲老太太沒有生命危險之后,厲景川跟著醫生將厲老太太送到ICU加護病房。
從ICU出來,厲景川又讓醫生對同樣喝了被下毒的茶水的念念做了檢查。
確定念念也沒有大礙后,忙碌了差不多一整夜的男人嘆了口氣,拜托司錦城將念念和云默送回到厲家老宅之后,便給程茹打了電話。
他還沒忘記某個因為厲歸墨而心情不好,在酒吧喝酒的女人。
此時的程茹和左安安已經將醉酒的黎月轉移到了酒吧樓上的酒店房間里了。
厲景川進門的時候,醉醺醺的小醉鬼正抱著左安安又親又抱,又哭又笑。
“厲景川......”
“你為什么要讓我這么猜忌你......”
“你為什么不跟我解釋啊!”
男人無奈地嘆了口氣,走上前去將她從左安安的懷里接過來:
“你都不問我,我怎么解釋,嗯?”
他把她抱進懷里,半哄半騙地將她拖到了床上。
左安安和程茹對視了一眼,然后步調一致地從房間里面退了出去。
“黎月。”
男人緊緊地抱住黎月,嗅著她發絲的香味,默默地閉上了眼睛。
他不是厲歸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