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然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黎月,然后輕笑著握住凌修誠的手,“凌叔叔說什么謝。”
“我們早晚都是一家人的。”
凌修誠頓了頓,然后哈哈哈地笑了起來,“對,對!”
“牧然你說的對,我們遲早都是一家人!”
兩個男人的對話,讓黎月和程茹下意識地對視了一眼。
她們兩個面面相覷。
怎么回事?
凌修誠要感謝的,難道不是昨天連夜回到榕城去給柳如煙找草藥的厲景川嗎?
怎么現在不但要感謝秦牧然,還說和秦牧然早晚會是一家人?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錯?
這時,病房的房門打開了。
凌修誠松開秦牧然的手,一個箭步沖進了病房里。
容清和凌御瑾從病房里走出來。
黎月咬住唇,連忙走過去,“容清先生。”
她深呼了一口氣,斟酌了一下字句,才緩緩開口:
“我母親的病......是厲景川幫忙治好的嗎?”
“厲景川?”
聽到黎月提起這個名字,容清的臉立刻青黑了下來。
他冷哼一聲,“凌太太的病,靠的是秦大少秦牧然送來的草藥治好的!”
男人一邊說,一邊拿出手機來,“厲景川的朋友司錦城,的確是給了我一個背包,背包里放了一個盒子。”
“但是......”
男人拿出手機來,將里面雜草的照片拿給黎月看:
“這就是厲景川連夜找回來的草藥!”
提起這個,容清就義憤填膺,“他跟我說,一旦他找到草藥,就讓我啟爐,把其他藥材熬好,等他的草藥到了,第一時間放進去,第一時間熬出藥來給凌太太。”
“結果呢?”
“我明明給了他照片和描述的,他居然拔了一顆野草來應付我!”
“我好心給他提建議,讓他幫助凌太太治病,讓你們兩個有復合的可能!”
“結果厲景川就這么來羞辱我!”
“如果昨晚不是秦大少將真正的懸絲草送過來,我不但要賠上其他的藥材,還要成為天大的笑話!”
容清的話,讓黎月的臉色瞬間慘白了起來。
她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
怎么會......
厲景川他......
他居然用雜草來羞辱容清?
“厲先生和凌家的仇恨那么大,讓他幫忙救凌太太,本就不太可能。”
遠處,秦牧然坐在輪椅里,眸光淡淡地開口:
“不過厲景川用雜草來羞辱容清先生,就太不應該了。”
“容先生可是聞名于世的草藥師,都起了爐子了,卻沒有將藥熬出來,可就成了笑話了。”
“他仇視凌家,也不應該羞辱容清先生。”
說完,秦牧然還嘆了口氣,“看來凌家沒有破產這件事,這段時間的確讓厲景川有些頭疼,以至于都失去理智了。”
黎月的雙手在身側死死地捏成了拳頭。
不會的......
厲景川他再不理智,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
而且,如果要羞辱容清的話,他也不會讓司錦城這種身份的人親自來吧?
厲景川又不是沒有親信。
如果不是真的重要,他絕對不會麻煩司錦城的。
這其中一定有誤會,一定有......
“黎月。”
猛地,病房里傳來了凌修誠的聲音,“進來。”
女人沉默了一瞬,抬腿進了病房。
黎月一進去,柳如煙就死死地抓住了黎月的手,“月月。”
女人淚如雨下,“如果不是你,我可能熬不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