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車,她就擰起了眉頭:
“這鄉下地方,空氣都是臭的。”
一旁的女傭會意,連忙拿出孕嬰適用的消毒水和香水噴了起來。
一遍消毒,一遍增香。
排場十足。
女傭不光在凌青荷和女嬰身邊噴了,還噴到了院子門口,連門口的保鏢和傭人都被噴了消毒水和香水。
將最后一道早餐擺在院子里的遮陽傘下,凌果看著門口這個陣仗,眉頭忍不住地擰了起來。
她大步地出了門,不悅地掃了一眼懷里抱著孩子的凌青荷:
“請問你是哪位?”
凌青荷微微地顰眉,上下打量了一番穿著粗布衣服系著圍裙的凌果,唇角溢出一絲不屑的笑:
“我是誰,輪得到你這個傭人管?”
她一邊說著,一邊將懷里的女嬰遞給傭人,拎起長裙的裙擺,繞過凌果,大步地朝著院子里走去:
“黎月妹妹,姐姐來了。”
穿著一身素白長裙的黎月剛剛洗漱下樓,就看到了站在院子中央的凌青荷。
許久沒見,凌青荷比之前不光面色紅潤了很多,人也圓潤多了,身上的打折名牌也變成了真正昂貴的衣裙。
看樣子這段時間她過得很不錯。
黎月看到她的同時,凌青荷也看到了黎月。
比起九個月前,黎月憔悴瘦削了很多,原本貼身的長裙在她身上都空蕩蕩的,一張臉也蒼白地沒有幾分血色。
看著這樣的黎月,凌青荷的唇角不由地勾起一抹笑意來。
她連忙大步地走過來,親昵地抓住黎月的手,裝作很熱絡地開始抱怨:
“你住的這地方可真偏僻,車子都行駛了二十分鐘呢,牧然本來嫌棄這里太破,怕我和冉冉得病,不想讓我來的。”
“可是我覺得,我和牧然的婚禮,還有冉冉滿月,這么大的事情,還是雙喜臨門,我應該親自來這里給你和媽媽送請柬才對。”
說完,她從衣兜里掏出幾張燙金的請柬:
“妹妹,三天后在星瀚酒店舉辦,你記得來啊。”
女人握著黎月的手,朝著她眨了眨眼:
“星瀚酒店,你應該記得吧?”
“就是當初你和牧然差點兒就訂婚了的那個酒店。”
她一邊說著一邊嘆氣:
“本來我是想換個酒店的,但是牧然說,星瀚酒店是營城最大最豪華的酒店,他一定要在那里,風風光光地將我和冉冉娶回秦家......”
最后,女人眨了眨眼,認真地看著黎月:
“妹妹,你不會介意吧?”
“畢竟你之前和牧然也是在那里......”
黎月勾唇,把手從凌青荷的手里抽出來,眸光冰冷淡漠地掃了她一眼:
“你也知道,星瀚酒店,是我當初和秦牧然差點訂婚成功了的地方?”
“你和秦牧然的婚禮選在那里,不怕不吉利?”
“畢竟那天,我和秦牧然的訂婚也沒訂成。”
說完,她將那幾張請柬直接扔到了垃圾桶里,轉身在院子里的遮陽傘下坐下:
“凌大小姐,你的請柬我收到了。”
“既然這鄉下地方讓你這么不適應,你還是早點走吧,別過幾天婚禮辦不成,又要說是因為來過鄉下,才辦不成。”
女人的話,讓凌青荷的眸子怨毒地瞇了起來。
她咬住唇,轉身看了一眼身后女傭抱著的孩子,忍不住又笑了。
“阿樂,把冉冉抱過去,給妹妹看看。”
“雖然妹妹的孩子沒有了,但我的孩子還在啊,妹妹看看我的孩子吧,你的孩子要是活著,也該這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