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筠筠一直喜歡給他熬的安神湯的味道!

    熟悉的味道,讓容清的理智瞬間回來了大半。

    他擰眉,一生不可能地將這碗湯喝下去。

    最后,剩下一個完全空了的空碗,才戀戀不舍地放下來:

    “你們只帶了一碗嗎?”

    “還有別的。”

    見他情緒終于緩和了下來,厲景川深呼了一口氣,淡淡地開口詢問:

    “我現在有些問題要問你,如果你想繼續喝的話,就好好地回答我的問題。”

    “好。”

    容清抿唇,一邊答應著厲景川,一邊小心翼翼地轉頭看了一眼厲景川身邊臉色慘白的黎月。

    他張了張嘴,想跟黎月說點道歉的話,但是話到了嘴邊,卻什么都說不出來。

    “你剛剛神志不清,你說的話,黎月不會計較的。”

    看穿了他的想法,厲景川擰眉淡聲道。

    他這話一出,黎月這才知道,原來容清現在盯著自己,是因為覺得剛剛說錯了話。

    于是她嘆了口氣:

    “我沒有那么小心眼,更不會和一個病人計較。”

    雖然剛剛容清的話,的確是很難聽。

    難聽到,她已經開始相信他說的話,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因為自己,身邊的人才會一個個都變得不幸......

    “容清。”

    這時,厲景川的話將黎月的思緒拉了回來。

    她轉頭看著厲景川,和容清一樣,雙眼里寫滿了疑惑。

    在來這里之前,厲景川什么都沒跟她說。

    她甚至都不知道,厲景川這個時候問容清問題,是因為什么。

    畢竟,現在的容清,只是稍稍地找回了一點的理智而已。

    他說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都未可知。

    “容清。”

    厲景川沒看出黎月眼底的不信任,反而是認真地開口詢問:

    “我岳母說過,在凌御瑾給你打電話之前,她已經給你聯系過,再三地叮囑你,不要回到營城,安心地在連州市給凌御瑾研制讓他恢復記憶的藥物。”

    “為什么你會今天早上突然來到營城?”

    這是厲景川一直很疑惑的一個點。

    畢竟,對于容清來說,柳如煙雖然不是母親,但是多年來又是長輩又是老師,她說的話,容清不會不聽從。

    況且,之前柳如煙也親口說過,從容清在她身邊開始到現在已經二十多年了,容清從來沒有忤逆過她。

    這次,是第一次。

    所以厲景川相信,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讓容清改變了主意,才會擅自地離開連州市,不聽柳如煙的勸阻,回到了營城。

    如果容清不回到營城,那么今天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就好像是......

    有人故意要讓容清回到營城,讓容清發瘋,讓容清去傷害凌御瑾和程茹一樣。

    所以,就算現在容清不是很慶幸,厲景川也一定要問問他,將這件事弄得清楚。

    容清抬起頭,眸光定定地看著厲景川,聲音有些嘶啞:

    “如果我告訴你我真正回來的原因你,你愿意相信嗎?”

    、“我為什么不相信?”

    “只要你說,我就會相信。”

    “是程茹讓我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