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哭吧。”
話音落下,侍者已經將店里最貴的酒拿來了。
“凌果。”
黎月拿起那瓶酒,給凌果斟滿:“你要知道,你剛做完手術沒多久,身體經不起揮霍的。”
“但是我帶著你離開營城之前問過醫生,如果你心情特別不好的時候,可不可以喝酒。”
“醫生說一次還是可以的。”
“所以,我只允許你喝這一次的酒,今晚過后,就不能再喝了。”
“你要為你的自己的身體負責,也要為......為給你捐獻了心臟的人負責。”
凌果捂著臉,重重地點了點頭。
最后,她挪開被淚水浸濕的手,拿起黎月給她倒好的那杯酒,直接一飲而盡。
江冷。
如果可以選的話,我希望和你一起走。
我不要這樣繼續一個人在這個世上受折磨。
“黎月姐,凌果姐她......”
看著凌果喝醉的模樣,江南燕咬住唇,壓低了聲音開口:“她......真的那么喜歡江冷先生嗎?”
黎月頓了頓,最后苦笑著點頭。
曾經的她,也以為凌果沒有那么喜歡江冷,畢竟曾經的凌果總是在想辦法離開江冷。
她也不覺得江冷有多喜歡凌果,畢竟他總是軟禁她,欺負她。
可是......
直到她知道江冷為了凌果而死。
她才明白,凌果和江冷之間的感情,比她想的,更深,更濃。
只是,他們兩個人,已經沒有緣分了。
一晚上,凌果都在喝酒。
她將那瓶最貴的酒喝完了之后,又跟侍者要了一瓶果酒,一邊哭著一邊喝著。
她徹底放棄了形象,徹底放棄了在黎月面前的堅持。
她歇斯底里地喊著江冷的名字,哭得整個酒店的人都能聽到她沙啞的聲音。
黎月一整夜都沒睡好。
她一直在照顧她。
直到凌晨三點多,她才終于不鬧了,沉沉地睡了過去。
跟著她忙碌了一晚上的黎月也終于能夠歇息一會兒,洗了個澡上床休息。
可是......
黎月不知道的是,在她睡著之后不到兩個小時,躺在床上睡著了的凌果,卻又睜開了眼睛。
酒勁兒還沒消,半夢半醒之間,她似乎看到了江冷站在雪地里朝著她招手。
于是,女人躡手躡腳地拎著外套出了門。
清晨五點多的街道上空無一人。
塞城零下二十多度的溫度,讓凌果的酒意稍稍地清醒了一些。
她裹著外套,漫無目的地在下著雪的街道上走。
雪花沾染上了她的頭發,她的睫毛,讓她整個人變成了一個雪人。
但她卻渾然不覺,整個人像個沒有靈魂的行尸走肉。
“吱——!”
在她過馬路的時候,猛地,耳邊傳來一聲尖銳的剎車聲。
她停在原地,朝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
車子的車門打開,一身黑衣的男人從車上走下來。
凌果木然地抬頭看向那個男人。
視線在接觸到男人的臉的時候,她整個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樣地,動彈不得。
江冷!
是江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