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過來干嘛?!”
玄女面露警惕道。
她從來不知道北玄心底在思索些什么,但北玄,卻能夠輕而易舉地洞穿其心底所想。
如若可以的話,她寧可讓冥王脫離冥界出來,而不是整天面對著一個瘋子。
北玄咂咂嘴。
“這是我的店鋪,夏冬青那個小王八蛋是我的店員,你說我來這個地方做什么?”
“好歹也是傳說中的大神,能不能不要那么幼稚?”
“你欺騙一個鬼魂,還能不能有點兒底線?”
玄女轉頭瞪了他一眼,“那你告訴我還有其他的辦法嗎?”
“你穿梭時空,將那個叫阿金的人給帶回來?”
北玄沒有說話,反而是抬頭看了看橫掛在虛空的皎月。
而外界,望著遠處一身民國時期裝扮夏冬青的采芹頻頻流淚。
“阿金……”
她顫抖著叫出了那個名字。
但很快她又搖了搖頭。
這不是阿金!
這么長時間了,阿金又怎么可能還是那副年輕的模樣?
更何況,他是活人,并不是鬼魂。
“采芹!”
夏冬青出聲道。
“你不是阿金……你不是!”采芹似是察覺了什么般,隨即向著后端退了又退,等再次抬頭之時,已經淚水遍布。
“行了,別叫了!”
北玄的身影適時現身,抬手將夏冬青拽了回去。
“他的確不是阿金!”
“充其量,只是一個跟阿金長的很像的人;這個家伙想要以這樣的方式來了卻你的夙愿,只不過人蠢了些。
還碰上了一個豬隊友。”北玄以目光瞥了眼玄女,話中所指,自然不言而喻。
“你說誰是豬隊友?!”
玄女出聲辯解道。
北玄冷哼一聲,面露不屑。
“是你,是你,就是你!
幾千年的時間,都讓你拿來補腦子了不成?
這樣來騙一個鬼魂,你身為神靈的道德在什么地方?”
玄女:“……”
“那阿金在什么地方?”
采芹哭著問道。
她太想見到那個身影了,太想,太想。
為此,她可以苦苦等待幾十年。
或許一旁的夏冬青連同玄女都無法理解這種感情,但北玄卻是知曉那個年代的愛情到底是什么樣的。
終究是這一代人,污染了愛情。
令其變得不再純粹!
“在一個,很特殊的地方,你想要去見見他嗎?”
北玄出聲問道。
采芹連連點頭,“只要讓我再見他一面,我寧可在寒水地獄之中等待三百年。”
這就是執念的可怕!
執念,能夠讓人在頃刻間變成神靈,自然也能夠讓人在瞬間變成魔物。
任何一個神,都不會喜歡這根本無法控制的東西。
北玄也不例外!
他穿梭時空,并不單單只是為了送采芹去見阿金;說句難聽的話,幾萬年的時間,誰知道他心底的人性到底還剩下多少。
從他奪得一尊古神的神位之時,他便已經脫離了人的界限。
換言之,阿金是趙吏的恩人不錯。
但并不是他北玄的恩人,帶她過去,只是順手而為的事情罷了;既解除了采芹身上的執念,又得到了他所需要的東西。
“異邦,也是有神的!”
北玄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語道。
他需要一條條狗,足以咬傷神靈的狗。
那些雜碎口中的身,就是一個最好的選擇,但那些雜種所居住的地方也是一處不為外人所察的異界。
所以想要尋覓他們的蹤跡,只能借助他們在布置針對戰爭的陣法之時所殘存下來的一縷氣息。
而想要尋覓這一縷氣息,只能穿梭時空,回到過去。
“嗡!”
就在這時,一股分外特殊的氣息自四面八方彌漫了出來。
旁人察覺不到,但北玄同玄女兩人卻是分外清楚,這到底代表著什么。
“龍截日,到了!”
玄女出聲道。
北玄聞之周遭閃爍起一抹金光,金光閃過,其登時轉變為那頭戴金冠,眉心神紋耀耀,身著朱色長衫的,鳳影環繞的古神模樣。
在這一刻,一側的夏冬青真正切切地感受到了什么是神靈的氣息。
并不是神威如獄,也并不是兇威滔天。
而是冷漠。
由內而外的冷漠。
之前的北玄像是一個活人,但現在的他,卻是成了滿目皆是無情的古神。
高高在上,看待他們這些人,同看待螻蟻塵埃沒有任何區別。
這,難道就是他們所供奉的神靈嗎?
就在夏冬青心底暗暗思索之時,一只手掌以極快的方式抽在其后腦勺之上。
這個力道,讓他熟悉無比。
不用猜測,除了北玄之外,還有誰能夠打出這份力道。
“你個小王八蛋,是不是在心里罵我呢?”
“供奉,我供奉你二大爺!”
“你什么時候聽說過有人供奉死神?!”
“咻!”
北玄冷哼一聲,右臂探出,那柄墨綠色如同玉石般的三尖兩刃刀憑空劃動,當即便撕裂了虛空。
“你瘋了,居然要穿梭時空?”
玄女面色驟變。
“我還有更瘋的,你要不要看看?”
北玄冷笑一身,伸手虛點在半空的裂縫之上。
隨著一抹熒光的閃過,幾人的身影當即不見了蹤跡,只剩下一道冷風快速劃過,激蕩起無數的樹葉灰塵。
三人一鬼周遭的環境不停變換,等再次現身之時,已然來到了一處炮火連天的戰場之上。
硝煙彌漫,血腥味撲面而來。
饒是以玄女神靈之尊,也不由自主地皺了皺眉頭,夏冬青更是不堪,當即便開始干嘔起來。
“北……北玄,這是什么地方?”
夏冬青顫聲問道。
“戰場!”
“不用怕,他們看不見我們,更加傷不到我們!”
順著北玄所看的目光掃去,只見遠處一群又一群的小本子正在口中呼喊著鳥語,向著眼前的陣地處沖擊而來。
稀稀拉拉的模樣,活脫脫的一群羅圈腿的癩蛤蟆。
子彈之聲頻頻從幾人耳邊劃過。
而同那些小本子對戰的人,正是一群看起來裝備破爛,但眼底盡有光的八路軍戰士。
他們是那樣的年輕,又那樣的勇敢!
子彈劃過,他們面不改色。
待那些小本子快要靠近之時,他們,開槍了。
槍聲雖然稀疏,但卻每一顆都能讓一個小本子身死他鄉,去見了它們的狗屁鳥皇。
槍聲消散,便是陣陣刺刀的碰撞聲以及物體撕裂的穿透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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