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別惹他,他的三個美女師父太殘暴 > 第三百七十九章:對了嗎?
  青蚨望著榻上的人,緩緩直起腰身,眼神之中藏著難以抑制的驚濤駭浪。

  側首收回眸光間,胡亂的壓下心緒。

  有些釋懷的勾動嘴角,卻是半勾半止。

  怪不得,怪不得……

  照紅妝閉目養神,比之青蚨的突然領悟,她更期待的是紅寡婦接下來的反應。雖然自己此回沒有成功,但能看其吃癟也是樂事一件。

  要知道,三人當初沒少給臉子。

  事實上,誠如其所言,某個人打算來個以逸待勞守株待兔。

  然等候的獵物,久候不至。

  命人一打聽,才知自己居然被陰了。明知墨如淵可能是解印人,卻在自己要求她帶人狙擊所有礙事者時,未露分毫。

  明知自己所為何來,演的盡是滴水不漏。

  表面看是自己利用她,可反過來的是自己被她所用。

  霎時間怒上心頭,屈指勾出一縷細絲,那回話的小廝脖間紅光閃過。

  噗的一聲,汩汩溫熱濺的旁邊同伴一頭一臉,他既不敢逃也不敢看,近乎失聲的喊到:“大……大人饒命。

  “說。”

  “說說……說什么?”

  “把他剛才的話,一字不落給本座重復一遍。

  少一字,本座即刻把你喂了它。”

  聞言,不待此人露出恐懼,血紋蛛先露出了一絲嫌棄。

  不是它挑,這些個人的味道真不咋地。

  “是……”同伴又驚又慌,跪在地上咚咚磕頭,不甚靈光的腦子拼命飛轉。

  原話是不能說的,因為說的已經死了。

  道:“照紅妝因……因胃口太太大,被……被云行雨算計,接連失去群芳臺兩位宮主。

  她……她自己,也吃了不小的虧被侍女青蚨帶回魔界。”

  說罷,恨不得自己死了才好。

  如此,便無需受怕。

  紅寡婦冷眼啐道:“便宜她了。”

  只是折了兩名手下,只是吃了虧,怎及自己此刻吃了她的心都有。

  不是她使詐,自己又怎會差點與人作嫁衣?

  原本的計劃,蟲子勝一局,自己一局,此行便可為島上連開兩道封印。

  可現在的情況,她只能寄望蟲子那邊別出意外。

  遂凝眸道:“無生門那邊情況怎樣?”

  “回,回大人的話,蟲座旗開得勝,已經返還八風島。”

  “是嗎?”

  “是,不風元神已經歸位,封印解開勢在必行。”

  “哦?”看來,自己當初推算的沒有錯。

  百里素鶴果然是正道放出的誘餌,其目的就引出自己等人,同時聚合其他解印人。

  使正道化被動為主動,化不明為明朗。

  幸好事情早早發作,晚些誰死恐怕還兩說。思及此,抬手撫上血紋蛛,道:“你,附耳過來。”

  那人差點一檔子別憋住,還好關鍵時刻沒誤事,戰戰兢兢爬起,湊上前道:“大大人請、請說。”

  “傳本座命令,所有人一起撤。”

  “一起撤?”

  “當然,你告訴他們……”

  “小的這就去。”

  等她說完,他便逃也似的飛奔各處,生怕晚一步就給大地施了肥。

  很快,負責盯梢的春秋翰墨弟子發現了他們開始有規律的撤離,并把情況立刻通報了崇德殿。

  秋水無痕收到消息,懸著的心這才慢慢放下。

  放眼大殿,白天這一戰,眾人雖未言累,然弟子之間已經多有負傷。

  道:“無意,斷腸,你二人留下。

  其余眾人,除當值輪守,都回去歇息。”

  眾人齊聲作禮稱道:“是,掌門。”

  目送大伙兒離去,恣無意睇眼詩斷腸,頓覺自己手上的書一時無處安放,遂背在身后,低頭看腳。

  想想不又自在,抬眸朗聲道:“掌門,是不是該給我倆一句實話?”

  “隨吾來。”

  秋水無痕步下臺階,當先走出崇德殿。

  兩人對視一眼,似是沒料到事情會這么順利,短暫幾息后快步追上。

  眼看行行花紅柳綠,紫陌芊粉從身邊消退,去的路愈發熟悉,詩斷腸幾次要開口,都被恣無意用眼神勸止。

  直到進入月觴洞,他才打破寂靜,不吐不快道:“掌門,何事不可在崇德殿上說明,要到此處?”

  “坐吧。”秋水無痕環顧洞府,招呼兩人坐下,道:“此處別無他人,為兄喚你二人為弟應不唐突。”

  恣無意收了書,伸手撈起腳邊的兔子,抱著兔子左右打量道:“師兄客氣,落霞孤鷺雖與洗硯臺南北之隔,然依舊分屬同門。

  你、我、斷腸,同為文鏡經淵弟子,又何來唐突一說。”

  說罷,抱著兔子嘬嘬咂嘴。

  詩斷腸對此見怪不怪,頷首道:“師兄有話,不妨直言。”

  “如淵,實為我派解印人。”

  “還真是如此。”恣無意輕嘆,摟著兔子上下逗弄,時不時撓撓小家伙下巴,道:“那師兄對紅寡婦此舉,有什么看法?”

  以其展現而言,明顯留有余力。

  那么,說明她之志不在掃除春秋翰墨。

  而是,別有所圖。

  所以攻打只是掩人耳目,如淵才是目標。

  “為兄正是因此,想和二位賢弟討個良策。如淵生死事關的不止本門安危,更系著封印的開啟。

  此前邪人不曾看出端倪還好,一切尚算太平,我亦由得他受些磨練。

  可如今身份已泄,斷不能容許他再胡來。”

  詩斷腸,道:“依我看,不如我將他去找回。”

  恣無意聞言,立馬不同意。

  先不說這事本就天意使然,解印人入世時機以至,強行扭轉干涉,后果只會徒增更多傷亡。

  且八風島那邊的情況,事情也沒有表面看的那樣簡單。

  道:“我反對,紅寡婦此人本就狡詐。如今暫退,怎知不是欲擒故縱,誘騙咱們與如淵同時入彀?”

  “可是……”

  “斷腸,圣人之教,敵不動我不動。

  敵先動,我后退,是謂兵不厭詐。

  紅寡婦縱然知悉,然只在猜測。

  你若冒然出去,無疑坐實其答案。是問,屆時你是去救人?

  還是,幫她引路?”

  “這……”

  “退一步講,紅寡婦即便真的退去。短時間,你要上哪里找他?

  時間一旦拖久,如淵同樣有危險。”

  “那依你之見,該當如何?”

  “等。”

  “等?”

  秋水無痕怔在當場,恣無意的話在他心頭狠狠敲了一記警鐘。

  道:“怎么等?”

  “目下我等在明,紅寡婦在暗。無論你我做什么,都可能落入其耳目之中。

  與其咱們主動,不如不動。”

  “哦?”

  “她此舉意在奪取如淵,一計不成,再生二計,亦可憑此了斷虛實。

  這是她之精明,卻也給咱們提了醒。”

  “賢弟的意思是?”這,要真是這樣,倒是個轉機。

  恣無意把手指兔子嘴中扒出來,道:“她會直接找上本門,說明其原本并不肯定。

  中間,有賭的成分。

  如此一來,如淵在外便有藏身之機。

  即便她事后及時派人抓捕,亦晚了一步。

  只要如淵不燥進,咱們就有機會。

  里面出去,總是目標太大。

  可外面要進來,并非只有要道可行,不是嗎?”

  此話一出,兩人頓時明白他的意思。

  紅寡婦就算守住每條路口,但她守不住墨如淵打一槍換一個地方開出的暗道。換句話說,此是投鼠忌器的餌,何嘗不是他們遮人耳目的障眼法。

  倏然,月之氣喘如牛的找到月觴洞,扶著洞口向內喊到:“掌門,詩師兄,有……有墨師兄的信。”

  聞言,三人六目,視線頓時交錯。

  來了……

  恣無意反應最快,翻掌一納,月之便不受控制的飛進洞內,驚的湖邊鳥兒亂飛,小動物亂跑。

  待人到跟前,才卸了真元。

  道:“信呢?”

  “在這兒。”月之拍拍胸口,忙不迭把信取出來遞給他。

  “什么時候的事?”說著,單手將信轉交秋水無痕。

  “就不久前,大概一柱香的功夫,我收到之后便趕到崇德殿。

  守殿的師兄告訴我,掌門可能在這里,我就趕過來了。”

  恣無意聞言,轉眸道:“掌門?”

  怎料秋水無痕突然臉色大變,十分血色竟去的只剩三四。

  既欣慰,又哽咽的道:“如淵的事,暫且可以放下。

  他與云行雨、四正盟,正趕去王城同百里素鶴匯合。

  他還說……”

  還說……

  詩斷腸目露疑惑,投向恣無意,什么情況?

  恣無意搖頭,且看吧。

  又過了盞茶的功夫,秋水無痕終于幾頁紙都看完,可顫抖的手竟是沒能握住一張。

  雙手微微發顫的撐住桌沿,想要借機起身。不料一個腳軟,直接往邊上栽倒。虧的詩斷腸眼疾手快,一把拉住。

  “掌門?”

  “我……沒事。”

  恣無意照眼兩人,撿起散落的信紙。狐疑地抖將開,垂眸掃過內容。

  一瞬間,怔的無法回神。

  挨詩斷腸催促了幾聲,才勉勉強強持定己心。

  道:“你也看看吧。”

  “月之。”詩斷腸蹙起眉頭喊到。

  “哎。”月之也被嚇到了,他還是頭一回見掌門和恣師兄如此。

  “照顧好掌門。”

  “是。”月之答到。

  恣無意把信給他,自是不忍多說。

  更沒有想不到見天的功夫,已是物是人非。

  詩斷腸看到心中內容,有如晴天一個霹靂砸在頭頂。拿著信紙反反復復看了幾遍,仍是不敢相信。

  不風,死了。

  無生門,易主。

  就在他們覺得一切還不到最壞,開啟結界專注自掃門前雪的時候,在紅寡婦,打上崇德殿,一再挑釁的時候,不聞篡奪,勾結蟲子,由內而外顛覆了天風岐瞍。

  最緊要的,他的死成就了八風島。

  “怎會如此?”

  “是啊,怎會如此?”恣無意放下兔子,起身走到湖邊,望著水下悠閑自在的魚群,瞳孔不知不覺縮緊。

  躲在結界之中的他們,何嘗不是這湖里的魚。

  偏安一隅,這就是他們。

  從前是,現在是。

  以后,卻不知道有沒有以后。

  封印一旦開啟,便是洪水撕開了口子。想要再堵回去,不蒂于癡人說夢,怎一個難字了得。

  有了第一個,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

  強不知以為知,乃大愚。

  知之而作不知,乃大害。

  “我們,對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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