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流放后夫君他黑化了 > 第204章 幫我洗個頭
    裴湛今天回來的有些晚,天長了,采石場的工期也變長了,他一身的土,頭發上都是灰的。

    陶真坐在房檐下給土豆削皮,順口問:“你今天怎么這樣?”

    裴湛將外衣一脫,扔在地上,低頭扒拉著頭上的土渣子。

    他也是倒霉。

    以前他又沒在采石場干過,今天站的那塊地方正好是個風口,一股大風過來,裴湛差點給埋了。

    陶真嫌棄的擺擺手:“你去門口甩,都是土。”

    裴湛看了她一眼,走到門口去將頭上的土渣子扒拉的差不多,陶真的土豆也削好了。

    “幫我個忙?”裴湛忽然說。

    陶真:“什么?”

    “幫我洗個頭!”

    陶真“…”

    她不解的看著裴湛,用眼神示意:我為什么要幫你洗頭發?

    裴湛指了指自己:“我這個樣子,土渣子都掉井里了。”

    陶真道:“廚房有水,我去給你打。”

    洗頭自己洗去,她還幫他洗頭發?想多了!

    陶真給他打了水,他看了陶真一眼,陶真進廚房做飯去了。

    等陶真做好飯出來,他已經洗過了頭發,衣服也換了,正坐在房檐下的臺階上發呆,側顏絕美。

    陶真看了一會兒,移開視線:“娘和小恒怎么還不回來?”

    裴湛像是才看見她,裝模作樣的抬頭看了看天色:“也不早了。”

    “我去找找他們,你餓了就先吃。”陶真說。

    裴湛起身,拍拍身上的土:“我也去。”

    鄉野之間,視線非常開闊,能看到太陽小半個已經落入了地平線,紅紅的晚霞掛在天邊,好看極了。

    陶真越來越不喜歡和裴湛單獨待在一起了,就是有種說不出的不自在,好像這個人呼吸,走路的聲音,任何關于他的一切都被放大了,就連他不經意間摸摸臉,陶真幾乎都在想象手摸到那張白玉一般無暇的臉上會有怎樣的觸感。

    陶真覺得自己很猥瑣。

    她刻意拉開了一點和裴湛之間的距離。

    夏天的傍晚格外的舒服,不知道是不是沒有工業污染的緣故,這里的夏天格外的清涼,連空氣都是甜的。

    陶真深吸了一口氣,趕走腦子里亂七八糟的古怪念頭。

    他們去河邊找了一圈,沒看到裴夫人他們,估計裴夫人他們應該是在李家的。

    剛到村子,就看見眾人里三外三層圍在李家周圍,偶爾還有女人的大哭聲傳來。

    陶真有些無奈,村里女人說多不多,但是總有那么一些的,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打架吵架幾天一次。

    陶真想到今天早上的事,估計是趙氏來找麻煩了。

    走到李家門口,果然看見趙氏躺在李家門口,尋常她很愛護自己的形象,今天居然躺在這,可見是徹底連臉都不要了。

    王正站在一邊,對著李家道:“李家的,你們打傷了我婆娘,該怎么樣都要給個說法的。”

    李家門開著呢,劉氏沒一會兒就出來了,李大娘也站在門口,李萱躲在李大娘身后不安的看著外面。

    趙氏躺在地上,看著確實不怎么好,臉上連點血色都沒有,就只是哼哼說疼。

    劉氏走到趙氏身邊,王正以為她要動手,嚇的后退了一步:“你…你干什么?”

    趙氏心里罵了句:窩囊廢,嘴上卻直哼哼疼,看到劉氏蹲下來,她也嚇了一跳,大叫著:殺人啦…”

    劉氏冷冷道:“閉嘴。”

    不知道為什么,趙氏就真的不敢說話了。

    劉氏在她身上按了按,自己當時也是用了巧勁的,肋骨肯定沒斷,內臟也沒損壞,不過她力氣不小,趙氏疼幾天倒是有的。

    劉氏可以確定,趙氏疼肯定是疼的,但是遠沒有到爬不起來的地步,她是裝的,至于為什么,那無非就是要錢了。

    “你們想怎么樣?”劉氏問。

    趙氏雖然被嚇了一跳,可是很快就緩過來了,跟只斗雞一眼盯著劉氏:“賠錢,否則我就待在這不走了。”

    劉氏:“賠多少?”

    趙氏眼睛一轉:“二兩銀子,沒有二兩銀子別想就這么算了。”

    劉氏冷笑了一聲:“沒有。”

    趙氏還沒說話,她就說:“我剛剛看過了,你那就是皮外傷,涂點跌倒藥就好了,頂多五十文錢。”

    她從兜里掏出五十文遞給王正,王正不知道該不該接,他是來要錢的沒錯,可是五十文也太少了,和他的預期有些差距…

    他下意識看了看趙氏,趙氏怒道:“姓劉的,你打了我,五十文就想把我給打發了?沒門。”

    劉氏掏錢的手一頓:“趙氏,我看過了,你那個傷就值三十文,剩下的二十文是賠給你的,你如果想要二兩…”

    她盯著趙氏的胳膊和腿看了看,只看的趙氏頭皮發麻,虛張聲勢道:“你…你看什么?”

    劉氏繼續道:“要二兩銀子那就要受二兩銀子的傷了。”

    她走到趙氏跟前,抓著她的手問:“你是想要我打斷你一只胳膊還是一條腿?”

    趙氏嚇的臉色蒼白,想把手抽回來,可是試了幾次沒成功,劉氏那手就跟鐵鍥子一樣緊緊抓著她,讓她動彈不得。

    劉氏又小聲說:“我建議還是胳膊吧,畢竟腿斷了很難受了,上茅房都不太方便。”

    趙氏“…”

    流放村的婦女們這些年打架還停留在我揪你一把頭發,你扇我一巴掌,我撓你一指甲的階段,像劉氏這樣的還真是沒有,眾人都被她的彪悍和狠辣嚇到了,看熱鬧的人也不議論了。

    好些人都是這些年才來的,他們不知道,十幾年二十幾年前,流放村打架可都是見血的。

    劉氏一向彪悍,只是她這幾年低調了,這些人大概就忘了這是一只母老虎。

    劉氏的做法,讓流放村的老人那些沉寂的記憶蘇醒了過來。

    陶真一直知道劉氏冷淡低調,沒見過她發脾氣,沒想到她兇起來是這樣的,和她比起來,李徽就像是個沒斷奶的小崽子。

    裴湛道:“劉氏有點意思。”

    因為打架都圍著站在一起,裴湛離她很近,他一說話,熱氣直接撲到了陶真的脖子,而且現在天色漸晚,眾人的注意力都在趙氏和劉氏身上,沒人注意到他們,也不覺得奇怪。

    陶真忍著不自在,稍微挪了挪:“我聽王三說,劉嬸家里以前是帶兵打仗的,她上過戰場的。”

    陶真對軍人格外的崇拜,說起來都是滿滿的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