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流放后夫君他黑化了 > 第560章 鄭義
    裴湛和李徽去找了骰子。

    骰子說:“我認識善喜鎮的官差,不過這回來的是別處調過來的,我盡量試試,不知道能不能成。”

    賀良和他關系也還行,出了事,他也沒有看著的道理。

    經過骰子的打點,裴湛總算是見到賀良。

    賀良整個人都處于一種崩潰的邊緣,臉上長了青色的胡渣,眼底烏青,看著就頹廢。

    官府來的這幾人,并不是什么酷吏,也沒有太為難他,賀良也是人高馬大的漢子,裴湛不明白他為什么會這樣。

    賀良看見裴湛,有些慚愧道:“給你添麻煩了。”

    裴湛不會安慰人,直接問:“時間有限,咱們長話短說,人是不是你殺的?”

    頓了頓裴湛加了一句:“我要聽實話。”

    賀良搖頭:“不是我。”

    他抓著自己亂糟糟略微油膩的頭發道:“真的不是我,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賀良敘述了事情的經過。

    事情還和他們出錢買馬有關系,那個張商人錢不夠,他拿出全部身家準備賭一把,若是賺夠了錢,就打算找個地方,買塊地安穩過下半輩子。

    想法是好的,可是事情往往不如意。

    就在賀良他們出錢了之后,那個姓楊的商人出現了,還嘲笑他們一定會賠錢,至于他為什么這么說,問他他也不說。

    賀良一開始沒在意,可是他們交了錢之后才發現,那個姓張的商人不見了。賀良又急匆匆的去了貨場,不但是姓張的不見了,就連賣馬的那幾個胡人也連夜跑了。

    賀良覺得事情不太對,和他一起出錢的都是像李徽這樣和他關系好的,大家都出了不少錢,如今沒了,先不說賀良自己一無所有,也沒辦法和那些兄弟們交代。

    他忽然想起了那個姓楊的,想著他沒準知道什么,打聽到了楊商人的家住在哪里,他就去了。

    楊家門是開著的,里面靜悄悄的,賀良叫了半天沒人回應,他就進了門,結果看到姓楊的躺在地上,他也是著急,就過去查看了一下那人,結果就摸到了滿手的鮮血。

    賀良意識到不好,就匆忙跑了出去。

    賀良道:“我知道我說的這些聽起來很不可信,但事實就是這樣。”

    他嘆了口氣道:“我前半輩子都在流放村當犯人,受夠了,沒想到才自由了一年,還要回來坐牢。”

    裴湛明白他為什么如此頹廢了。

    身處黑暗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一直在黑暗中,有一天重獲光明,可當你習慣了光明,卻又被人一腳踹進了黑暗中。

    賀良就是如此。

    “你別認罪!”裴湛說:“我會想辦法、”

    賀良抬頭看著他,他想說不用給裴湛添麻煩了,可是話到口邊,卻是怎么也說不出來了。

    他不想死,更不想坐牢!

    李徽就等在門外,看到裴湛他迎了上來。

    “怎么樣了?”

    裴湛將事情和他說了。李徽問:“你相信他嗎?”

    裴湛反問:“你呢?你信嗎?”

    李徽點頭:“我信,我覺得賀良不是那樣的人,咱們的自由多么不容易才得到的,賀良不會為了錢殺人,他知道后果。”

    裴湛點頭:“人的確不是他殺的。”

    如果裴湛是賀良,真的是他殺了人的話,他更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首先不會那么慌張的跑了,會處理掉尸體,其次,就算是沒處理尸體,案發那么長的時間,這里離邊界那么近,他也早就跑了,不會傻乎乎的等著官府上門抓人。

    裴湛決定先去查查姓張的,他總覺得這個人和這件事脫不了干系,官府來的捕快有些本事,顯然也是這么認為的,不然賀良的日子不會這么輕松。

    陸哥和骰子這邊很快查到了一些。

    “那個姓張的名叫張明喜,據說是洛陽來的客商,他在這邊的做買賣有段時間了,按理說不應該是個騙子。”骰子說。

    陸哥拿著一個小小的銅鏡,另一只手拿著一把牛角梳正在梳頭發,披頭散發看起來就很怪異,他自己說用牛角梳對頭發好,裴湛假裝看不見,只聽他邊照鏡子邊說:“張明喜的生意挺大,就賀良他們點錢雖然看起來不少,卻也不多,張明喜沒理由為了這點錢壞名聲,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裴湛道:“絕對不會錯,我查過,那個姓張的確實跑了。”

    陸哥終于放下了鏡子,認真的思考起來。

    裴湛忽然問:“你們見過這個張明喜嗎?”

    陸哥搖頭:“我只是聽說過他,到是沒見過。”

    骰子也說:“確實沒見過,之前來的都是他手下人,說起來他做的也不是牲畜的生意,他倒騰皮子和香料,也不知道這次怎么就忽然要買馬了。”

    裴湛站起來,和李徽去了死去的楊商人的院子,善喜鎮因為發展的太快,鎮子里的不少房子都是新蓋起來的,楊商人租住的這個也很新,在鎮子邊緣,一入夜,這里黑漆漆的,十分安靜,因為不久前發生了命案,這地方就顯得更加陰森恐怖。

    李徽道:“跟周圍人打聽過了,那個姓楊的也是洛陽的商人。”

    因為出了命案,院子的門上被官府貼了封條,就只能翻墻進去了,李徽利索的翻墻進了院子,等了半天沒見裴湛,他又翻了出來,看見裴湛還站在墻外邊。

    “你怎么不進去?”李徽問。

    裴湛看著他,無奈道:“我如果進得去,還用在這里站著嗎?”

    那倒是不用了。

    李徽撓了撓頭:“你說你也是,進不去就進不去,說一聲不就好了……”

    裴湛這人就是別扭,不肯承認自己不行。

    還是李徽將他弄進了院子,兩個人點著蠟燭在院子里查看,門忽然開了……

    李徽覺得自己的頭皮都要炸開了,他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身上的毛孔一根一根的立了起來。

    “什么人?”

    到是外面的人先開了口,李徽舒了一口氣。

    是人就好。

    一個人走進來,裴湛看清了,是白天見過的一位官員叫鄭義。

    “鄭大人!”

    鄭義皺眉,一臉警惕的看著他們:“這么晚了,你們在這做什么?”

    裴湛道:“我們來找點線索。”

    鄭義冷笑:“是找線索,還是來毀滅痕跡?”

    這話李徽就不愛聽了,可是作為曾經流放村的一份子,他對穿官服的人本能的就很畏懼,硬是忍了。

    裴湛就不一樣,他笑了:“大人說笑了,怎么可能呢。”

    好在鄭義也不傻,從外面走了進來,裴湛瞥了一眼,鄭義身后果然還有兩個官差跟著。

    他不是一個人來的,剛剛卻故意隱藏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