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流放后夫君他黑化了 > 第719章 賜婚了
    陶真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身邊早就空了,裴夫人他們在吃早飯,今天早上誰也沒叫她,看來大家對昨天的事都心知肚明。

    燕君曦看了她一眼,就趕緊低下了頭,紅著耳朵只顧著扒拉自己碗里的飯菜,純情的不得了。

    裴夫人到是神色如常,像往常一樣招呼她吃飯,陶真覺得現在的情況有些詭異。

    怎么說呢,就是我知道這件事,你也知道了,我知道你知道,你也知道我知道你知道,可我們都要假裝不知道。

    陶真端著碗吃了兩口就沒什么胃口了,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裴湛一坐著的地方,板凳還在,桌上空空的。

    陶真問:“他什么時候走的?”

    裴夫人道:“天不亮就走了,說是要盡快趕路。”

    裴夫人知道她心里不好受,安慰道:“過不了幾天就會見面的。”

    陶真不這么覺得,京城的形式復雜,怕是有很多人不希望裴湛活著回去。

    吃了飯,陶真還是沒什么精神,她拖著腮看著天上飛過的灰撲撲的麻雀。

    裴夫人在一邊做衣服,可不是縫錯了就是剪多了,有好幾次針還扎了手。

    陶真看她一眼,知道她也是心不在焉,陶真說:“娘,別做了。”

    裴夫人放下手里的針線道:“總得找點事情做,不然這心里總是惦記。”

    陶真無法理解她的感受,但是她知道裴夫人一定比她心里難過。

    丈夫,大兒子都死了,這種痛沒有人能體會,如今二兒子也不在身邊,裴夫人肉眼可見的不安。

    陶真沉默了半晌道:“很奇怪,他在的時候沒覺得有什么,可是不在了,我就很想他。”

    之前她和裴湛各忙各的有時候一天不見沒覺得有什么,如今才幾個時辰不見,她為什么這么想裴湛?

    難道是因為他們睡了,她就變的矯情了?

    裴夫人覺得陶真在感情的方面有些遲鈍,她嘆了口氣笑道:“年輕都是這樣的,恨不得每天在一起。”

    說到這她又道:“不過阿湛這兩年變了很多……”

    也不能單純的說變成了什么樣,就是感覺和從前判若兩人,有點……

    裴夫人忽然皺了下眉毛,裴湛這兩年的表現很像裴煥。

    溫和,儒雅,除了在陶真面前有點小脾氣外,在面對外人的時候,就完全是從前裴煥的模樣。

    是因為兄弟而變的像了?還是……

    還是他在刻意的模仿裴煥?

    不知道為什么,裴夫人忽然就很不安。

    不會的,他只是變好了。

    裴夫人這么安慰自己。

    陶真見裴夫人不說話了,以為也是擔心裴湛,也沒有在多說什么,可裴夫人沉默了許久還是問:“阿真,你有沒有覺得阿湛變了很多?”

    陶真點頭:“是變了很多……”

    她剛穿過來的時候,裴湛陰鷙兇狠,陶真怕他怕的要死,每天都擔心這家伙忽然暴走弄死自己,不過后來他就變好了,像只小狗,很溫順。

    裴夫人張了張嘴,到底沒說什么,或許是她想多了。

    他們都以為很快,沒想到裴湛這一走就是幾個月,燕北的冬天格外的漫長,一直到冰雪完全的覆蓋了大地,陶真才得到了京城那邊的消息,不過不是裴湛送來的,而是周芝芝告訴她的。

    周芝芝請她過來喝茶,看著她欲言又止,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陶真狐疑的看著她:“有事?”

    周芝芝道:“白天給我來信了。”

    陶真表面平靜,心里有些失落,白天給周芝芝來信,可幾個月了裴湛杳無音信。

    陶真還是不習慣,她和那個人在一起三年,吵吵鬧鬧磕磕絆絆相依為命,她每一天都很想念他,陶真終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度日如年。

    “是有裴湛的消息?”

    陶真不傻,周芝芝特意找她,還一臉嚴肅,她是個藏不住事的,陶真一眼就看出有問題。

    周芝芝觀察她的表情,可陶真神色如常,至少從面上看不出任何的異樣。

    她說:“是。”

    “什么消息?”陶真的心提了起來。

    周芝芝支支吾吾:“你……你還喜歡裴湛嗎?”

    陶真點頭:“喜歡。”

    她頓了頓:“裴湛怎么了?你說吧。”

    周芝芝實在難以啟齒,半晌她才咬牙道:“白天說……白天說陛下要給他賜婚了。”

    嗡!

    短時間內,陶真根本沒反應過來周芝芝說的是什么。

    賜婚?裴湛?

    “和誰?”陶真不解。

    “是個公主。”周芝芝道:“陶真,你先冷靜,這事沒準不是真的……”

    周芝芝后來說了什么,陶真都沒聽進去。

    她只覺得燕北的冬天是真的很冷,風卷著雪沫子刮在臉上像刀子一樣。

    直到現在,她還是有些懵,就像是被人當頭打了一棍子,等她走出去很久,她才覺得開始有些疼了。

    不知不覺她走到了寧皓家門口,寧府冷清的很,寧皓一個單身漢一個人住這個宅子到是也夠了。

    就在陶真猶豫要不要進去的時候,寧皓的聲音自身后傳來:“你怎么來了。”

    寧皓看著陶真凍的發紅的臉和有些失魂落魄的模樣有些詫異,印象中的陶真可從來不是這樣的。

    “進來說吧。”

    陶真道:“不用了,我就是有點事要問問你。”

    寧皓挑眉:“那也還是進來說吧。”

    寧皓很會享受,屋子里有地龍非常的暖和,陶真進來后,還不忘了四處看了看,這屋子里的東西真是樣樣都精致。

    “這是普洱,嘗嘗。”

    寧皓給她倒了一杯茶。

    陶真喝了一口果然很香,她咽下了口中的茶水,感覺整個人都暖和了起來。

    “你有裴湛的消息嗎?”陶真直接開口問。

    寧皓挑眉看了她一眼:“你知道了?”

    陶真皺眉:“知道什么?”

    寧皓說:“賜婚的事,皇上確實有這個意思,其實也不意外,裴湛現在的身份有點尷尬,他本事有,但是皇上還不是很信任他。”

    “所以就想聯姻?”

    寧皓沉默的看著陶真道:“你一直是個很理智的人。”

    陶真道:“再理智也是人。”

    寧皓點點頭:“也是。”

    陶真繼續問:“所以說,皇上真的賜婚了?”

    寧皓點頭:“是啊…”

    陶真問:“和誰?”

    寧皓說:“說起來還是你的老熟人,七公主。”

    陶真對這個七公主完全沒有印象,對裴湛現在的狀況也不清楚,故而她沒辦法做判斷。

    寧皓饒有興致的看著她,問:“你生氣嗎?”

    陶真說:“有一點。”

    畢竟裴湛拔*無情的走了,幾個月沒有音信,現在給她來這么一出,陶真是很生氣的,可是生氣是一回事,陶真還是習慣了理性的思考問題。

    比如,有多少人不想裴湛回去,他回去又會面臨多么艱難的處境,賜婚一定是皇上的意思,裴湛沒有任何資格說不,不然只要皇上一句話,裴湛只能滾回采石場搬石頭。

    人生就是有這么多的無可奈何,和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