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景妄一時間沒有明白，為什么楚婉從一開始就是那般偏幫夏璃月，畢竟自己與她相識這么多年從來都沒有見過她真正的將什么人放在心上。
突然之間被厲景妄問上一句，楚婉也覺得奇怪，自己這些年并沒有什么特別在意的人或事。
本來從一開始是想拯救被這件事情卷入其中的厲景妄，可是慢慢的就不知不覺中突然之間所有的事情全都偏向到了夏璃月的身上。
或許從一開始，楚婉想要拯救的是這段讓人看起來便格外別扭的婚姻。
但是最后她卻被在這一段感情中，即使被所有人針對，但卻始終沒有放棄自己心中所想的夏璃月而感動。
看著夏璃月一次又一次的掙扎其中，看著一次又一次被自己說服而又試圖原諒這一切事情的夏璃月，她最終還是敬佩她的勇敢。
所以她今日才會站在這里和厲景妄說這些話。
“我從前以為夏璃月不過是個沉迷于愛情里面的傻瓜，所以她被人蒙蔽了雙眼，即使站在自己身邊的那個人早就已經不是自己熟知的那個人，她卻也仍舊能夠愛之惜之，直到那一日看到她因為你的話而受到傷害。”
本以為夏璃月所愛的人只有厲寒爵一個人，所以對于厲景妄的情愫并沒有那么深重。
可是直到看到她因為厲景妄說下的那幾句要放棄她的話而格外顯得可憐的時候，楚婉才發現這段感情之中兩人早已深陷其中。
“我一直以為你不過是厲寒爵的替代品，她所愛的人一直都是厲寒爵，而你也不過是一個虛偽的替代，直到看著她在我面前哭成淚人，我才明白，有些感情真的會在無形之中莫名的生根發芽。”
想到那天自己說的那些狠話，厲景妄的心中也露出了幾分悔意。
他那時只是覺得，如果自己真的堅持想要開槍的話，楚婉和夏璃月兩個人定會亂了陣腳，絕對不會讓夏璃月出事。
更何況自己身旁有那么多人護著，無論如何也絕對不會輕易讓夏璃月真正的挨了槍。
可是那時的他確實有一些惱怒。
那一瞬間他真的覺得在夏璃月的眼中自己不過是個替代品。
甚至與楚婉相比，楚婉更值得她的信任。
所以就在那一瞬間之間，他做出了讓自己后悔終生的決定。
但即使這樣，厲景妄還是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都是因為自己太過于愛護夏璃月，太過于在乎她，所以才會做出這樣瘋癲的行為，更覺得自己沒有什么錯。
“我不過是過于寵愛她，所以才會做出這些事，我知道這對于她來說并不公平，但是我是真的喜歡她，真的想要和她在一起一輩子才會如此。”
“可是她并不屬于你。”
楚婉的一句話讓厲景妄立刻僵硬在了原地。
畢竟事實確實如楚婉所說的那個樣子，夏璃月與他之間從來都沒有任何關系。
所有的愛慕都是因為當時的他是厲寒爵，所以她才會那么對待她。
可是現在拋開來，如果自己真的不是厲寒爵，他如果將一切事情全都坦白給夏璃月，那么他又會面臨著什么樣的危險呢？
“你自己也心知肚明，這些年即使你們夫妻兩個人看似和睦，但是自始至終不過是你愿意哄騙自己，而她也真的把你當做了那個人而已。”
楚婉的每一個字全都落在了厲景妄的心里，也給他留下了不可恢復的創傷。
厲景妄跌坐在地上，突然之間覺得自己好似像極了被打破了自己此生最喜歡的玩偶的那個孤苦孩子。
“就算是這樣，但又能如何？只要我愿意能夠與她長相廝守，就算是做了她心中的替身，我也心甘情愿。”
“可是這種事素來講究的便是你情我愿，你如今百般想法，只是想把她困于你手中，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所做的一切在夏璃月看來是真的在為她好嗎？”
面對于楚婉的質問，厲景妄的臉上終于露出了幾分迷茫。
從前的自己確實有些不顧旁人死活，他只是想把自己認為最為單純干凈的東西送給夏璃月，卻沒有想過這一切是不是夏璃月所想要的，甚至自己的所作所為是不是在多此一舉。
他有些絕望：“那我現在應該怎么辦？”
“放過她也放過你自己，像從前一樣活出你自己的光彩不好嗎？”
雖然那些年被迫當著殺手，但是厲景妄卻也在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而不是像如今這樣半死不活的。
厲景妄的目光落在楚婉的身上，他們兩個相識了這么多年，早就已經知道了對方的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即使早就已經知道了這一切的結果，但是厲景妄卻還是不想放手，他想再掙扎一下。
“你是知道我的，我素來不撞南墻不回頭，在夏璃月沒有徹底拋棄我之前，我是絕對不會輕易就這樣被你說服的。雖然你們一直都覺得我們兩個人并不般配，但我一定會讓你們親眼看著我們兩個人是如何的互相喜歡。”
厲景妄是有人告訴他不能這么做，他越是要做的人。
他一直都是這樣的性子，越是有人管著他，不讓他做，他越是要做，甚至要做的完美，讓所有人都對他刮目相看。
楚婉望向他的目光里帶著幾分憐憫。
但是卻也知曉自己或許真的沒有辦法將他從如今的偏執里拉回來了。
“既然這樣我也不阻攔你去做這些事，我只是希望你能夠明白，愛你的不管怎么樣都會愛你，不愛你的就是不愛，不管你怎么努力都沒用。”
看著自己深愛的男人，如今卻為了一個女人而如此偏執。
她的心里自然難受的緊，但是楚婉也知道如今她所出現在這里最要做的事情是什么。
看著面前的男人仍舊是那副毫不悔改的神色。
楚婉知道自己沒有辦法拯救他，更沒辦法將他指引回正道。
“算了，既然有些話你沒有辦法在這個時候發現其中的道理，那我也不為難你，我只是希望你能夠明白，我也是為了你好，所以才會說這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