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聽說現在有一種科技叫全息投影……剛才我們看到的會不會是……”孫佳的聲音越來越弱。
不止是她，其他人心中都清楚，沒有誰會把這么先進的技術，放在這里。
目的是什么？嚇人嗎？
更何況，就算有人愿意花這個錢，他們也無法得到這些學生們生前的影像，包括那位公交司機。
孫佳不再說話了，只是原本颯爽的樣子，此刻消失得干干凈凈，眼中的驚恐無法掩飾。
元漪并未馬上做解釋，她知道，這種事，必須要他們認可了，接受了，后面的事才好說下去。
孫彬畢竟是多年的老刑警了，他在震驚之后，回過神來，慢慢蹲下去，撿起之前丟下的符，將它重新握在手里。
梁濤和孫佳見他如此，也跟著蹲下去撿起了符。
這一次，三人有了準備，鼓足勇氣，屏主呼吸握緊符，睜眼朝教室里望去。
果然，那瘆人的一幕，又一次出現了！
教室里整整齊齊的坐著四十多個少年，他們的頭都齊刷刷的90°扭著，沉默的看著窗外，與之前不同的是，他們的眼睛了都流出了血淚，不僅不讓人覺得恐怖，反而給人一種痛苦和求救的感覺。
他們，在向窗外的人求救！
唯獨有一個不一樣，那就是站在講臺后的公交司機，他同樣看著窗外，卻神色猙獰，似乎在挑釁和嘲笑窗外的人，什么都做不了。
突然，他們消失了。
孫彬他們把符握得再緊，也沒有再看到這些死去的學生。
“剛好一刻鐘。”元漪看了眼時間。
“什么剛好一刻鐘？”孫彬追問。
元漪還未回答，三人只感到自己掌心一燙，身體里殘留的那股陰冷之氣瞬間消失，他們看向自己的掌心，卻發現那符竟然變成了燃燒之后的灰。
這超出常理的事，又一次發生在自己眼前，三人的臉色都變了變。
此時此刻，孫彬才反應過來，為什么這件案子會驚動京市，為什么京市那邊會派元漪過來。
雖然明白是明白了，可是讓孫彬一下子從唯物主義，轉化為唯心主義，還是有些困難。
他張了張嘴，不知道該對元漪說些什么。
好在，元漪并不期待他說什么話，而是自然的接過了領導權，對三人道：“先回去。”
她率先走在前面，孫彬三人神魂未定的跟在后面。
四人離開了m市一中，上了車后，負責開車的梁濤才后知后覺的說：“去哪？”
“今天已經很晚了，先回去休息吧。”元漪道。
然而，等了一會，車子卻沒有發動。
元漪挑眉。
孫彬低下頭苦笑：“領導，今晚上這事您要不給我們說個明白，我們三個回去恐怕也睡不著。”
“是啊是啊！”孫佳跟著附和。
元漪看她，眼神已經從之前的驚恐變得興奮起來。
看來，膽子不大的也不會去做警察，相較于孫彬這個中年人來說，孫佳和梁濤兩個年輕人更容易接受剛才所見到的一切。
“我知道有個地方，環境不錯，也安靜，咱們正好可以過去吃吃宵夜。”梁濤主動道。
元漪想了想，沒有拒絕。
……
十幾分鐘后，四人已經來到了一家小酒館。
這里的確安靜，元漪還是第一次坐在包廂里擼串。
望了一眼眼前的食物，元漪并沒有動手。
孫彬三人也沒有開始吃，他們都在等著元漪的一個答案。
“剛才給你們的符，可以在一定時間內，將你們體內的陰氣提升到極致，看到一些平時你們不可能看見的東西。”元漪開門見山的說。
“我們身體里有陰氣？”孫佳驚呼了聲。
元漪頷首：“當然。世間萬物都是由陰陽形成，人也不例外。只有體內的陰陽二氣平衡，人的身體才是最健康的狀態。瀕臨死亡死亡人，陰氣會大于陽氣，所以容易感受到，或是看到一些事，這也被稱為臨終幻覺。”
“所以，剛剛我們就是模擬出了一種瀕臨死亡的狀態，才會……”孫彬很快就聽出了其中的關鍵。
元漪點點頭，“沒錯。你們是警察，身上有國徽，而國徽是國家權利的一種表現，也是公正，光明的象征。所以，可以辟邪。你們想要看到一些東西，只能這么做。不過，你們放心，那道符雖然可以提升你們的陰氣，但也會在消失的那一刻，清除你們體內不該存在的陰氣，不會對你們的身體有任何影響。”
甚至，還有稍微調理身體的作用。
不過，這話元漪沒說，因為這涉及到另一個范疇，是另外的價錢了。
“我們看到的那些畫面，真的是那些學生，還有公交司機嗎？”梁濤想起教室里所見到的畫面。
“是。”元漪肯定的回答。
梁濤再一次想到了元漪說過的話，急忙道：“他們被困在教室里了？”
元漪點點頭，又搖搖頭，“應該說，他們都被司機控制了。回學校，是學生們的執念，司機的執念尚且還不知道，但現在可以肯定的是，這兩方的執念已經融合在一起，要想徹底解決這件事，就必須知道司機的執念是什么。所以，明天我們可以去一趟司機的家。”
“那陳勇呢？他的自殺真的是被鬼迷了？”孫佳迫不及待的問。
元漪沉默了一下，“你們剛才也應該感覺到了，他們再向你們求救，他們并不想繼續被司機控制。”
三人都點了點頭。
“陳勇也是被求救的對象之一，只不過他不僅沒有成功，反而搭上了自己的性命。”元漪給出了答案。
三個從未接觸到玄學的人民警察目瞪口呆。
……
大家都沒什么食欲，在問清楚了心中的疑惑后，也就散了。
梁濤主動說送元漪回去，還說，元漪住的地方和他是一個方向。
既然之前話都說明白了，元漪就沒有拒絕。
主要是因為m市不算太大，這個點出租車已經很少了。
只是，讓元漪沒想到的是，等她到達酒店門口時，剛下車就看到了坐在輪椅上的厲霆川。
“元漪。”厲霆川喊了一聲，控制著輪椅靠近，他的視線卻落在了送元漪下車的梁濤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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