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姜恒的話，元漪心中對唐毅的戒備又放下了一些。
姜恒本來就是體制內的，與警局領導打交道這類事，根本不用元漪操心。
等他寒暄了一圈回來，樂文西也和孫佳熟悉了。
只有自悟大師，依舊是保持沉默，安靜地坐在角落，到現在誰也看不到他兜帽下的真容。
姜恒把元漪叫到了一個小會議室內，開門見山地說：“唐毅這個人你覺得如何？”
元漪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姜恒直言：“你應該也看出來了，他的能力是具有危險性的。這樣的人，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
元漪不確定姜恒為什么要對她說這些，但能肯定他不會無緣無故地說一些話。
果然。
姜恒將手中的煙抽完后，凝著元漪問：“有沒有什么辦法，能夠像是保險一樣，放在唐毅身上？”
“他是做了什么，讓你感覺到必須要這么做了嗎？”元漪挑眉。
姜恒搖了搖頭，眉宇間有些凝重。“他雖然沒有做什么，但是在他連續兩次的心理評估中，都透露出了一點點反社會人格的傾向。當然，我希望這個評估是錯誤的。”
元漪了然。
唐毅是在編的，在編警察每隔幾個月都要進行一次心理評估，這個并不是什么秘密。
只是，讓她意外的是，唐毅的評估結果居然出了問題。
“抱歉，我沒有這種手段。”元漪搖頭婉拒。
姜恒雖然有些失望，卻也沒有說什么。
元漪提醒他：“姜部，你不覺得如果真的這樣做，反而會激化他嗎？”
“我當然知道。”姜恒猶豫了一下，才鄭重地對元漪說：“可是我的職責就是要降低風險，或者把風險控制在可控范圍內。”
“你沒有辦法就算了，這件事你不用對任何人說。不過，如果你察覺到他有不對勁的地方，也要第一時間告訴我。”姜恒道。
元漪斟酌了一下開口：“一般來說，心理上突然出現這樣的轉變，應該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更何況他本來就是心理專家。”
“我們也在找這個誘因。”姜恒道。
元漪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么。
……
中午的時候，唐毅，梁濤還有烏警官回來了。
唐毅在見到姜恒的時候，并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他對樂文西和自悟大師的態度，仿佛很熟悉。
“你們查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嗎？”孫佳迫不及待的問。
唐毅拿出一張名單，上面寫著幾個人的名字。“這是目前可疑的人，但是要想進一步確認，還需要時間。”
“可我們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孫佳急道。
唐毅認可的點頭，“所以，我提議兵分兩路，一部分留下來，繼續調查，另外的人，則去探一探那個地方。”
“就這么決定了。唐毅你留下協助他們，我們四個先行潛入。”姜恒直接拍板。
唐毅看向姜恒，笑了笑說：“可是我對那個與世隔絕的虢莊更感興趣。”
元漪沒有參與他們的討論，但是在聽到唐毅這樣公開反對姜恒的話時，還是看了唐毅一眼，她似乎有些明白姜恒的擔心了。
“這是命令。”姜恒語氣嚴肅了些。“你擁有的專業，留下來能更好地發揮作用。而且，我們是潛入，人多反而不妙。你們調查出結果后，有了足夠的把握再進來接應我們，也一樣可以進虢莊。”
“好吧。”唐毅沒有再繼續堅持。
只是他那種無所謂的態度，讓姜恒皺了皺眉。
接下來，在姜恒的布局下，快速的出了一個計劃，在元漪他們出發之前，又去了一趟醫院。
因為唐毅提議，可以利用蔣慶把那些藏在暗處的人釣出來。
姜恒在知道元漪早已經在蔣慶身上留下后手后，沒有阻止。
他們到醫院的時候，蔣慶依然沒醒。
他傷勢很重，不適合受到刺激，所以醫生在每天給他輸液的藥水中，都加了鎮定成分，導致他大部分時間都在昏睡中。
一個小時后，元漪四人出發了。
按照之前蔣慶說出的大致位置，他們逐漸接近那條偏僻的小路。
等他們來到那個停放了車輛的懸崖邊時，無論是李瑩家的車，還是孫彬他們當時開的車都不見了。
“能確定是這里嗎？”姜恒問。
元漪看向懸崖深處，把繩子拋下去。“是不是，下去看看就知道了。”
十分鐘后，四人接二連三地下了懸崖，打頭的是自悟大師。
哪怕在下降攀巖的過程中，他的兜帽也都一直穩穩當當地遮蓋在他臉上。
下降到一半，他們果然看到了那個入口，這就證明他們并沒有找錯地方。
……
天色漸暗時，他們還在山洞里行走，來到出口時，外面隱約透著火光，還有人的交談聲。
自悟大師立馬停下抬手，元漪三人也隨之停下動作，屏住呼吸緊貼在洞壁上，注視著外面的動靜。
斷斷續續傳來的聲音，帶著濃厚的鄉音還有古韻的發音，在場四人沒有一個聽明白了。
但可以確定的是，孫彬他們進來的時候，洞外并沒有看守。
這一次卻有看守了，說明蔣慶的逃走，還是讓這里的人產生了警覺。
突然，站在最前面的自悟大師像獵豹一樣沖了出去。
他身材高大，但卻絲毫不影響他的靈活，那速度快得在他身后的姜恒都沒抓住。
要知道，姜恒退役前可是兵王中的兵王，是在特殊部隊經歷了無數生死，立下無數軍功，才能成為079部的頭。
玄術他不會，但不代表他身手差。
自悟大師的身影直接消失在了洞口，緊接著元漪三人就聽到了兩聲悶哼聲響起。
“走！”姜恒快步向洞外走去。
元漪和樂文西緊跟其后，等他們走出洞里的時候，只看到蔣慶曾經描述過的那個平臺上，燃燒著一堆篝火，地上還倒著兩個人，自悟大師鐵塔般的身體，站在篝火旁，雙手合十。
“下次不可以再擅自行動！”姜恒沒有去看地上兩人，而是走到自悟大師面前沉聲訓斥。
自悟大師依然沒說話，只是低下頭。
“每次都知錯，但次次都不改。”站在元漪身旁的樂文西嘀咕了句。
元漪回眸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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