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橫按下開關，圓桌中央緩緩升起一具裝在特大號盤子上的身體。
這人正是孫寅，此刻他光著身體，軟趴趴地攤在那里，睜著驚恐的雙眼看著圍坐在四周的人。
這些人他熟悉，都是酒店內部操作人體盛宴的人。
服務員緊跟而上，紛紛打開桌面上的電磁按鈕，隨著火力的加大，一盆盆熱湯沸騰，熱氣翻涌。
田橫從鄭經理面前拿起一碟子調料潑在孫寅挺翹的肚子上，從熱湯里撩起一筷子東西甩上面，狠厲的目光盯著桌上的人，“這就是你們喜歡的人體盛宴，今天我整了一版豪華版，就著這玩意給我吃！”
“田總，我們錯了，繞過我們吧！”鄭經理看著孫寅茂盛的腿毛，松弛的皮膚，差點嘔死，哪里敢動筷子。
田橫一個耳刮子過去，打得他頭冒金星不敢再求饒，兩指往后打了個手勢，“不吃，就給我塞！”
十幾個黑衣人蜂擁而上，一對一地站在這些人身后。
一時，孫寅痛苦的尖叫聲混著各種求饒聲充斥著整個房間。
“告訴田橫，”厲上南淡漠地瞥了眼，起身離開，“管不好江市，就給我滾！”
時東點頭，留在原地。
“那邊怎么樣？”厲上南站在長廊上，雙手背在身后看著窗外的夜色，眸色清冷。
幾步之外，黑衣人低著頭回道，“夏小姐吃了一碗飯，喝了一碗湯，在八個菜上動了筷子。”
“豬！”男人輕呵一聲，透著譏嘲。
黑衣人站那里，沒敢接話。
“厲總！”時東出來。
厲上南瞥他一眼，轉身走向電梯，“回海城。”
時東：“夏小姐那里？”
“怎么，你還想跟她共進晚餐？”男人一個眼神殺過去。
時東立馬搖頭，“沒有！”
他就是想在夏小姐那里領張好人卡而已！
“夏小姐，我是孫總派過來的司機，”夏音走出酒店，迎面就被一干練的女人攔住，“他讓我送你回海城。”
夏音皺眉，“可樣品還在廠里。”
“主任已經放在車上，”女人打開車門，“夏小姐請！”
夏音看進車子，后座的確放著一個標有中特字樣的箱子，“那就麻煩你了。”
坐進車子，她打開箱子看了眼，的確是她要帶走的樣品。
女人啟動車子，轉入車道，趁著夜色駛向海城。
夏音點開裴藺辰的對話框，“裴總，我回海城了，車牌號XXXXXX。”
消息過去，沒有回應。
她也不在意，轉手撥了時東的號碼，“我是夏音，我現在回海城。明天下午，你把文件送過來吧！”
女人疏離的聲音里，帶著一絲疲憊感。
“好的，夏小姐！”時東按掉耳麥，看向后座閉目養神的男人，“厲總，夏小姐回海城了。”
厲上南掀開眼簾，側眸看向窗外，“車子的賠償款，讓她每月還五千，直至全部付清。”
時東：……厲總，你認真的？
“沒還請之前，這車，她不能隨意變賣！”幾分鐘后，男人又補了句。
時東握著方向盤的手抖了下，腦子飛速轉動計算她的還款年限。
近一百八十年的時間，讓他一時無語。
隔天中午，夏音趁著午休聯系時東送文件過來。
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她在某個巷子里挑了間甜品坊等他。
“抱歉，讓你久等了。”時東手執文件袋坐進她對面的位置。
夏音退出手機頁面，朝他一笑，“不好意思，今天比較忙，所以臨時改了時間。”
“理解！”時東睇她一眼，抽出購車合同遞過去，“你看一下。”
夏音看著上面的文字，用力眨了眨眼，“這是什么？”
“這是你昨天所駕駛的那輛車子的所有資料，”時東解釋，“厲總的意思，這車轉到你名下，你照價賠償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