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籠中雀:惹上偏執兄長逃不掉 > 第115章 住手
  最后再披上一件海棠紅的披風,將這無限旖旎風光都掩藏起來。

  這是萬春院的規矩,屆時這披風要讓恩客自己解開,才是真風流。

  沈清棠被送進侍客的廂房里。

  錦幄初溫,金猊爐中獸煙不斷,里頭的客人三兩圍成座,有些已摟上了花娘的腰,嘴對嘴的喂酒喝。

  場面香艷淫靡。

  只其中一個客人難纏得很,接連幾個花娘都瞧不上。

  眼下已等得急了,滿臉不耐,以指敲桌,“怎么這么久?萬春院就是這樣的待客之道?”

  送她過來的老鴇忙諂媚上前來笑,“姑娘要打扮,自然用的時間長些。”

  又讓沈清棠往前一推,“您看,這個姑娘可怎么樣?”

  那客人上下一打量,這才滿意,擺了擺手讓老鴇出去。

  在座人皆哄笑他,“難怪趙兄這也看不上那也瞧不上,原來是早知這萬春院里還藏著這等天姿國色,在這兒等著呢!”

  這廂房里還落著一道遮擋視線的珠簾,里頭也坐著一位恩客,身旁花娘作陪,瞧不清臉,只能看見一點鴉青衣袍。

  他也聽見了外頭的喧鬧,卻出乎意料地沒有應和,只抬手,沉默飲了一盞酒。

  外頭的哄笑聲此起彼伏,那被喚作“趙兄”的人也興起,起身要來拉沈清棠,卻被她避開。

  當眾落他面子,那客人面色有些難堪。

  “躲什么?”

  他臉色當即陰沉下來,將她步步逼至墻角,“不過是一個妓,千人枕萬客嘗的玩意兒,公子我愿碰你,都是抬舉你了,別給臉不要臉。”

  沈清棠從未有過如此絕望。

  她背抵在墻上,退無可退。

  面前是刺鼻的濃濃酒意,耳邊是此起彼伏的喧鬧聲,要將她生生吞噬。

  她再躲不過去。

  只能拔了頭上一根金簪抵住脖頸,眼里是驚恐,卻又隱忍著不肯落下的淚。

  “別過來!”

  沈清棠連聲音都在顫抖,秋水眸中淚盈于睫,經這瀲滟燭光一晃,反而更添了幾分倔強,如琉璃易碎。

  “呦,還是個烈性子。”

  這反而激起了那人的玩味,他肆無忌憚地上下打量她,咧出一個猥瑣的笑來,“小美人,一會兒在我身下你可也要這樣掙扎,這樣才更有意思。”

  她叫這話激住,揚起手里的金簪就決絕往脖頸刺。

  卻輕飄飄就叫人截下。

  這樣的青樓場子,有的是會武的龜奴,專門對付這種烈性不肯屈服的姑娘。

  金簪被打落在地。

  連帶著她最后一點希望,也被奪去。

  那客人見她再沒了要挾,頃刻便撲過來。沈清棠拼命推搡著,也是徒勞。

  她掙扎得厲害,那人氣急敗壞,說話也格外污糟難聽,“裝什么清高?不都是出來賣的嗎?進了這青樓里,你還當自己是哪家的小姐?”

  他著實是惱了,竟就要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強行要了她。

  海棠紅的披風一把叫男人扯開,露出里頭柔軟輕薄的紗裙,影影綽綽可見里頭的冰肌玉骨,細軟身段。

  當真是美人如玉。

  周圍人看著,無不起哄喧鬧,一雙雙窺視的眼幾乎要將沈清棠活生生戳穿。

  她要在這樣的恥辱和不堪中叫人肆意糟踐凌辱。

  沈清棠渾身都在發顫。

  有那么一刻,她在想。

  她為什么不干脆死在那個滂沱大雨的雨天,又或是死在尸首成山的陵川。

  她為什么要活下來,活下來受這樣的屈辱?

  不甘與憤恨一瞬間涌沒了她,她緊緊咬著唇,眼里都是波濤洶涌的恨意和絕望。卻隱忍著淚,半點不肯落下。

  珠簾后,一雙矜貴淡漠的眼半掀著,靜靜看著這邊的動靜。

  直到那姑娘緊咬的唇滲出血來,他才淡淡開口,“住手。”

  話音落地,剛剛還蠻力要她屈服的男人頃刻停手。

  屋子里的人接連退了出去。

  珠簾后的男人也起身,撩簾慢慢走了過來。

  沈清棠蜷縮在地上,身上的衣裳已經撕裂,脖頸至鎖骨露出一大片雪色的玉肌來。

  她慢慢自地上坐起來,拼命用僅存的衣裳來掩蓋自己裸露在外的肌膚。

  而后是一雙黑色紋莽靴停在面前,她順著那身影緩緩抬頭。

  像是早已經知道了他是誰,平靜的眼里沒有半分波瀾,只眼睫輕輕顫著,輕聲喚他,“琮之哥哥……”

  是十幾年前承平侯府外的那場滂沱大雨,將她千瘡百孔的心再度淋了個通透。

  她身心俱疲。

  只能顫顫巍巍伸出綿軟無力的手,輕輕去拽面前人的鴉青衣擺,眼里的淚終于落了下來。

  她低著聲,切切懇求,“哥哥救我……”

  她知道這一切都是他的安排。

  卻也只能求他。

  裴琮之居高臨下,垂眸睨視著她。

  那雙深邃的眼里曾經糾纏著厚重的念與恨,如今卻盡數沉寂下來,像平靜無波的古井,里面幽暗沉晦,誰也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良久,裴琮之蹲下身,將她攔腰抱起。

  她并不反抗,乖順地依附在他懷里,任由熟悉的蘇合香侵蝕她。

  沈清棠有一根不甘心的傲骨。

  被他硬生生從骨血里抽出來,鞭笞,折磨,碾碎,最后心甘情愿,為他所有。

  裴琮之從未在榻上這樣折磨于她。

  像是要將這半年來所有的尋找和痛苦失望都交還給她,要她也痛,要她也苦,要她分崩離析,再不敢忤逆他。

  她將所有的哭泣嗚咽聲止在綿軟的枕中,整個人如風霜雨打了一般,輕輕顫。

  他也會偶爾停息。

  撩開她面上被汗濡濕的發,沉沉地盯著她,目光晦深如墨。

  無休無止的折磨,不知疲倦。

  她終于受不住,滿眼是哭出來的淚,啞著嗓音來哀求他,“哥哥,琮之哥哥……”

  他于是俯身來吻她的唇。

  是泛著淡淡血腥氣的唇,她咬破了,微微的疼。血珠不時往外冒,止不住。

  他便將那些血珠都吮吸在唇齒間,然后用溫熱的舌去舔舐撫慰她,難得的繾綣溫柔。

  但那只是暫時的,等她放松下來,舒展著眉眼,伸著手要來攬他脖頸。

  他又發狠,撞碎她。

  方還舒展開的眉眼頃刻便緊蹙起來,她緊抿著唇,極力忍耐著,雙睫輕顫,眼角的淚悄無聲息地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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