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籠中雀:惹上偏執兄長逃不掉 > 第160章 中箭
  也沒法大聲呼救,那其中一個侍女會武,上車就給她點了啞穴,到了四下無人時才會給她解開。

  過城門關卡的時候,侍女便會將沈清棠送上慕容值的馬車。

  待那城門守衛來問,慕容值便攬著她的肩,笑道:“我們是從滄州來的,這是我的夫人,帶她回娘家探親。”

  他文書路引俱全,守衛不疑有他,只是看著他懷里的沈清棠。

  明明是明媚動人的一張臉,眉眼間卻隱隱有怒意,不由好奇問一句,“尊夫人這是?”

  “哦。”

  慕容值微笑,從善如流的解釋,“路上我們鬧了別扭,正與我發脾氣呢!官爺見笑了。”

  她整個身子都叫慕容值控制著,手也被他攥著,死死壓住,不得動彈。

  只能瞪著一雙眼怒視回去。

  這般姿態,落在守衛眼里,卻成了打情罵俏,當即了然一笑,“了解了解,偶爾別扭吵架,也是夫妻情趣嘛!”

  他又得了慕容值隨從塞過來的碎銀子,當即落了車簾,擺手放行。

  馬車轆轆從城門過。

  出了城門甚遠,慕容值這才放開她。

  甫一失了禁錮,沈清棠立即遠離他。她啞穴尚還封著,說不得話,只能用灼灼如火的眼神表達自己的憤怒。

  “夫人可別這樣看著我。”

  他到底還算個君子,好聲好氣同她解釋,“方才不是故意輕薄夫人,實在是權宜之計,還望夫人不要掛在心上。”

  沈清棠無法開口說話,只得別過臉去,不再看他。

  馬車一路疾行,很快便到下一個城鎮。夜黑風高,不易行路,得去客棧留宿。

  兩個侍女攙著沈清棠直接上了二樓客房。

  甫一進去,她便指了指自己的喉嚨,示意侍女給她解開啞穴。

  “抱歉。”

  侍女低聲道歉,解開了她的啞穴。

  一日不得講話,沈清棠再開口,聲音不免有些嘶啞。

  她問侍女,“現在到了哪兒?”

  侍女并不瞞她,“回夫人,現在已到了蒼溪,再過兩個城池,我們便可追上重銳將軍了。”

  重銳將軍,便是此番和慕容值出使梁國的使臣。

  數月前,摔下那籬山腳下,鬧得整個上京城里不得安寧的便是他手底下的人。

  他們快與和親的隊伍相遇了。

  沈清棠知道,她得盡快想出法子逃離,不然等和陳國的人接上頭,再想跑就更是難上加難。

  可是要如何逃。

  她被這兩個侍女看得死死的,就連夜里翻身坐起,這樣一點小小的動靜也能將她們驚醒。

  “夫人怎么了?”兩個人齊齊詢問。

  “沒什么。”

  沈清棠復又躺下去,翻來覆去,不得眠。

  翌日醒來,自然神色不大好,眉眼里可見的疲憊,連上馬車也是懨懨的,險些踩空了去,好在叫身邊的侍女穩穩扶住。

  “夫人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適?”

  她是慕容值的貴客,侍女格外在意。

  沈清棠不能開口說話,只搖了搖頭。

  一日馬車顛簸,再入夜,卻是到了野外。

  他們得趕路,偶爾露宿山林間也是時常有的。搭了帳篷,架起火堆,夜里便宿在外頭。

  “委屈夫人了,今日得隨著我們露宿在這野外。”

  篝火燃起,映著慕容值的臉恍恍惚惚,只那笑意仍舊溫和有度。

  此處是郊外,荒無人煙。

  沈清棠的啞穴也被解了,能開口說話,她問慕容值,“殿下千方百計想將我帶去陳國,究竟意欲何為?”

  她好聲好氣同他說話的時候,也會尊稱他為“殿下”。

  慕容值在篝火旁坐下,“孤以為夫人聰慧,該當明白的。”

  她是裴琮之的夫人。

  裴琮之如今在梁國權勢滔天,他得借著沈清棠來把控住他。

  把控住他,便也是把控住整個大梁。

  沈清棠抿了抿唇,遲疑開口,“梁陳兩國世代交好,止戈散馬。殿下若執意挑起戰爭,那殿下就是兩國的罪人。”

  慕容值挑眉看她,“孤以為夫人不過深宅婦人,竟也有這等見識。”

  轉頭再一想,意味深長的語調,“看來裴大人與夫人說了不少孤的事。”

  是說了不少,但都不算好事。

  尤其是那句“慕容值并非善類,不可相交”,沈清棠一直記在心里。

  她眼里滿滿都是忌憚,慕容值不由扶額失笑,“夫人這般看著孤,想來說的都不是孤的好事。”

  長夜漫漫,他也起了興致,“裴大人與夫人說了些什么,不妨說與孤聽聽。”

  沈清棠自是不會與他說。

  沉默不語,只聽得見火苗燃燒木柴的噼啵聲,和悠揚綿長的陶笛聲。

  慕容值此番隨行的人不多,除了伺候沈清棠的兩個侍女,就余兩個侍衛。

  這陶笛聲,正是其中一個侍衛所吹。

  “這是什么曲子?”沈清棠被笛聲吸引,提裙走過去問。

  那侍衛收起陶笛,恭敬回她的話,“回夫人,這是卑職家鄉的思鄉曲。”

  “真是好聽。笛聲悠揚,如聞仙樂。”

  沈清棠不吝贊美,又笑盈盈問他,“這陶笛,可能給我瞧瞧?”

  “自然可以。”

  侍衛將那陶笛交給沈清棠。

  她拿在手里端詳,是個陶土制的陶笛,小小巧巧,可以握在手里,上面密密麻麻幾個圓孔。

  不算精致,但勝在造型奇特別致,把玩起來也別有意思。

  沈清棠當真是愛不釋手,翻來覆去地瞧,最后才極是不舍地問他,“你這陶笛,我實在是喜歡。可不可以送給我?我拿金子和你交換。”

  她被慕容值擄走時,身上還有一個包袱。里頭有不少珠釵首飾和金銀。

  現下雖不在她身邊,但想必要拿里頭的金銀出來,慕容值還是能應允的。

  侍衛正遲疑,拿不定主意。

  慕容值不知何時走了過來,直接替侍衛應下,“夫人既是喜歡,便送與夫人了。”

  “那怎么行?”沈清棠微微蹙眉,“不好奪人所愛的呀!”

  話雖如此說,可她拿著那陶笛,分明舍不得還給侍衛。

  慕容值既開了口,侍衛倒也極是爽闊,“不過一個陶笛罷了,算不得多金貴的東西。夫人既是喜歡,拿著玩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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