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籠中雀:惹上偏執兄長逃不掉 > 第164章 逃跑
  慕容值擱下手里的公文,平靜看過來,“自然是孤請她來的。”

  他并沒打算瞞著昭和,“怎么,昭和公主有什么疑問嗎?”

  昭和豈止有疑問,簡直是不能理解,“你把她帶來做甚么?她是裴琮之的夫人,她不該在這里。”

  再說了,慕容值請她來做甚么?

  昭和的腦子里天翻地覆,想到了一個她不敢想的可能,“你喜歡她?”

  慕容值沒點頭,也沒否認,只含笑看著她,“昭和公主覺得呢?”

  昭和簡直快被逼瘋了。

  她不能接受自己的男人再一次被沈清棠搶走,跺跺腳,氣憤不已,又是那個刁蠻任性的公主殿下。

  “你不能喜歡她!你喜歡誰也不能喜歡她!”

  昭和當真是氣瘋了,口不擇言起來,“慕容值,我和她,你只能選一個!你若選她,我現在就回梁國去!”

  她拿梁陳兩國相交來逼他做抉擇。

  “這樣啊……”慕容值裝模作樣沉吟片刻,緩緩開口,“但是公主和裴夫人如今在陳國,一個都不能走呢!”

  昭和被軟禁了起來。

  梁國的人也俱被控制住。

  只是這樣一來,回皇城的時日又拖長了。

  慕容值來看沈清棠,有些煩惱的嘆,“夫人似乎又給孤惹麻煩了呢!”

  他本想回了皇城再軟禁昭和,順手再給她栽贓個下毒謀害天子的罪名。

  陛下一死,他順理成章登基為帝。

  又可以借著替父報仇的名義對梁國出兵討伐。

  一石二鳥。

  不曾想,叫沈清棠這一露臉,全然打亂了他的計劃。

  沈清棠神色淡淡,“殿下自己自討苦吃,與我何干?”

  若是他不將自己擒來,便沒有這樁事了。

  說的也是,擒來沈清棠本就在他意料之外,只是慕容值淡淡笑,“無妨,為了夫人,多些波折不算什么。”

  他當真是個極有耐心的獵手,從來不慌不忙,波瀾不驚。

  也會故意問沈清棠,“夫人如今可是擔心裴大人?”

  那刺入胸膛的一箭不是假的。

  縱是當時僥幸保下一條命來,亦是兇險萬分。

  “擔心又有何用,擔心殿下就能命人不射出那箭嗎?”

  沈清棠抬起眸,涼涼看他,“這樣虛情假意的話,殿下往后就莫要再說了。”

  她說話夾槍帶棒,處處生刺。

  慕容值皺著眉頭“嘖”一聲,話里不免奇怪,“上京城里不是都傳,承平侯府的裴夫人溫雅嫻靜,知書達理。怎得在孤面前就跟生了刺一般?究竟哪一個,才是真正的裴夫人?”

  兩個都是她。

  從前裝得溫柔內斂,落落大方,現下再不必裝。

  反正已是落進他手里,自己不好過,怎能讓他人暢快如意?

  她有空還會去看昭和。

  慕容值如今倒是不拘著沈清棠,只是行動都有侍女隨從跟著。

  昭和被軟禁在營帳里,見天得大吵大鬧,里頭桌椅簾帳,沒一處完好,滿地狼藉,較之沈清棠之前在客棧更甚許多。

  瞧見了她來,昭和更是氣得紅了眼,“你來干嘛?”

  她以為沈清棠來看她笑話。

  當即恨得咬牙切齒,“你休得意!等到了陳國宮中,我必稟告陳國陛下,到時再看慕容值護不護得住你!”

  她目光短淺,仍沉溺在男女情愛之事上,還以為慕容值是看上沈清棠,偏心于她,才如此對自己。

  她瀕臨崩潰,憤然指責,“你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你都已經出嫁了!你不是裴琮之的妻嗎?為何又來纏著我的人?”

  昭和撲上來要打沈清棠,被身邊的侍女攔下。

  沈清棠冷眼看她發瘋。

  直到昭和掙扎不過,力氣耗盡,腿腳一軟,頹然癱坐在了地上。

  一貫高高在上,尊貴無比的公主何曾如此狼狽過,她低著頭,輕聳著肩,凄然落下淚來。

  “沈清棠,我與你到處有什么仇什么怨?為何你一直死死糾纏我不放?”

  “什么仇什么怨?”

  沈清棠走到她面前,緩緩蹲下身來看她,“殿下想殺我的仇,殿下視我如眼中釘的怨。”

  昭和對她做過的惡,她一直深記在心里。

  但此時,并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

  沈清棠俯過身去,用只能兩人聽見的聲音,在昭和耳邊緩緩道:“我是被慕容值擄來的。他欲以你我之身,挑起兩國戰事。”

  這是天翻地覆的大事。

  昭和叫這一句瞬間驚住,她不可置信,顫抖著唇問沈清棠,“你說什么?”

  兩邊都是監視的人,沈清棠不能多言。

  慢條斯理地退開身子,鄙夷著眼看她,話里也盡是輕蔑,“我說,昭和公主現下,當真是可憐極了。殿下放心,我會日日過來看殿下,將殿下這可憐樣盡收眼底。”

  她轉身便走,徒留昭和怔怔愣在原地。

  翌日夜里沈清棠果然又來。

  她讓侍女守在門口,不必隨她進去。

  侍女有些遲疑,“這……若是昭和公主欲來傷您,可如何是好?”

  她的擔憂不無道理,畢竟昨日昭和的癲狂眾人都看在眼里。

  沈清棠卻不甚在意,“你放心,我與她相交數年,沒有人比我更了解她。她一向只逞口舌之快,昨日不過是一時氣盛。”

  又擔保,“若出了事,我一力承擔,必不連累你們。”

  她執意如此,侍女們也只能在外侯著,多多提防里頭的動靜。

  沈清棠獨自掀簾走了進去。

  昭和靜靜坐在桌前,再不復昨日的癲狂瘋魔。見沈清棠進來,她抬眸,平靜問,“你昨日的話,是什么意思?”

  隔墻有耳。

  沈清棠坐去她面前,以手捂唇,在她耳邊絮絮低語。

  “怎么可能……”昭和輕聲喃喃,眼里都是不可置信。

  沈清棠說的話實在太過駭人。

  她說慕容值欲要挑起兩國戰爭之心已久。

  她說此番和親不過是慕容值陰謀權術下的一環,他早已在梁國暗藏了密探。

  先前半月,她屢次求見慕容值未果,他便是偷藏在梁國。

  她說慕容值行刺了大梁的內閣首輔大臣裴琮之,自己便是此番叫他強行擄劫而來。

  為的,不過是日后兩國交戰時多一分籌碼。

  句句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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