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嚴男子有些尷尬的收回手臂,跟著他往前走,笑著說道:“是,我叫陶學仁,是--”
他的話未說完,衛灼開口問道:“聽說陶老頭有三個兒子,你是老幾?”
“老大!”陶學仁接話。
“哦--”
衛灼將潔白的熱毛巾放進走過來侍從的托盤上,略帶驚訝的說道:“那你是一家之主嘍?”
呵--
陶學仁滿臉堆笑的回應。“現在家里仍是父親做主。”
衛灼輕笑著沖他擺手,示意他坐在沙發上。
“快了,老頭子不是快死了嘛--”
這家伙還是膽大,若是別人敢這么說,恐怕直接就會挨打。
陶學仁的嘴上也是一陣抽搐,他不敢得罪眼前人,只得干笑著轉變話題。
“衛少,我這次來,是為了妹妹的事--她雖然不是我們的親妹妹,但父親卻對我們家有大恩,還望您高抬貴手,不要再計較這件事了。”
衛灼搓著手,眼睛瞇了起來,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雖然狂妄,但在饒如心之后,曾清楚的了解過她的家世。這陶家是本土家族,不愿意和政界打交道,卻在商業領域根深葉茂,實力不可謂不強橫,說實在的,他當時就有一絲后悔,但面子上過不去,這才派人追殺。
但他清楚的知道,若是一味這么下去,把人逼反,到時候父親一定會責怪自己的。
現在陶家人登門,姿態還放這么低--
看著他低頭不語,比他大上很多歲的陶學仁心中也很忐忑。一個年齡很大的人卻在一個小孩子面前怯弱,這就是背景的力量。
過了好一會兒,衛灼長出了一口氣,抬頭望向陶學仁,勾著嘴角說道:“不好意思,當初不知她是陶家千金,還望不要見怪--”
這些大家族的人,都是人精一般的人物,陶學仁聽了他三言兩語,頓時明白他已經讓步了。
心里對父親又增加了幾分敬佩,別看他隨時可能死去,但對事情的把握還是遠超自己的。來的時候,他就說了,只有自己姿態放低,他們衛家就不可能再一意孤行,畢竟陶家也不是軟柿子,誰都可以欺負的,若真的鬧僵了,魚死網破的下場,是沒人愿意看到的。
“衛少無須自責,我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
“嗯--”衛灼擺手,以手扶額,低聲開口。“這件事就這么了了,不過我還有一個疑問想咨詢一下。”
“哦?衛少請講。”陶學仁抬手示意。
衛灼輕聲說道:“那個陸子明是你們家什么人呢?”
“陸子明?”
陶學仁當然記得這個將自己家中護衛砍瓜切菜的家伙,冷哼了一聲說道:“一條狗而已,也配做我們陶家人?”
“哦?”
衛灼一瞧,頓時來了興趣,擰著眉頭問道:“他不是你妹妹的男朋友嗎?”
“怎么可能?”
陶學仁驚訝開口。“衛少說笑了,我妹妹怎么可能看上那個小癟三,他只不過是一個保鏢而已--”
他也不是傻瓜,看到衛灼對陸子明感興趣,立刻就想到了什么,疑惑的問道:“怎么,衛少和他有過節嗎?”
呵--
衛灼的眼睛瞇了起來,沉聲道:“當日就是他打了我--”
“哦--”
陶學仁釋然,看來自己測才的不錯,不過隨即又為陸子明的大膽捏把汗,這家伙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連家底殷實的陶家也對面前人忌憚三分,他一個保鏢竟敢打人,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想明白這些,加上他對陸子明的不待見,就想送些人情給他。
嘿嘿一笑,沉聲道:“我們陶家只關心妹妹一人,至于其他外人,衛少盡管處置,我們絕不會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