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凌焯進了房間,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你要說什么?”他問道。
葉琳瑯回轉身,“我打算明天給外公打電話說這件事,想問問你的安排。”
“一樣,”墨凌焯回答,“我也明天找時間告訴老爺子。”
既然要說,那就同一時間說,免得兩個老頭子信息不對等,又要扯皮。
葉琳瑯點頭,“行。”
她說完,就準備伸手去開門。
可看墨凌焯,卻并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葉琳瑯看著他,“還有事?”
“有點餓。”墨凌焯降低了聲音。
葉琳瑯似乎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有點……餓?”
墨凌焯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依舊是往日驕矜冰冷的表情。
老實說,這讓葉琳瑯感覺有些錯亂。
“錯過了飯點,”墨凌焯如實回答,“王波約我去茶莊聊了聊,回來太晚了。”
葉琳瑯明白過來了。
她下午去跟王波說了結婚的事,接著他就約了墨凌焯聊天,用腳指頭想,都知道他們倆聊的是什么。
葉琳瑯嘆了口氣,走到零食柜前,手打開了柜門,嘴上同時也問道,“想吃什么?甜口還是咸口?喝的有牛奶,椰子水,氣泡水。”
墨凌焯換了個舒服的坐姿,“我不挑,你拿什么我吃什么。”
于是葉琳瑯挑了自己最不愛吃的,給了他。
正好消耗一下庫存。
墨凌焯接過吃的喝的,統統放在了茶幾上,然后逐一打開了。
葉琳瑯再次瞪大了眼睛,“你要在這里吃完了再走?”
墨凌焯抬頭,“我真的餓了。”
他的表情坦蕩而真摯,一向凌厲的眼神里甚至還帶了一絲無辜。
葉琳瑯感覺自己要是強行把他趕出去,明天就會被老天爺懲罰。
罰她鐵石心腸。
她點著頭,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吃吧,多吃點兒,吃飽。”
墨凌焯這才開始慢條斯理地吃。
吃完之后,他又收拾好了桌面,然后才利落地站起身。
“我先回房間了。”
葉琳瑯巴不得他趕緊走,搶先一步走到門口,拉開一條縫,觀察外面的情況。
一個人都沒有。
她立刻將門打開。
墨凌焯大步走了出去。
他剛踏出門口,葉琳瑯就立刻合上了門,用了最輕的力度,門關得一點聲音都沒有。
墨凌焯臉上帶著一絲滿足的笑意,回了自己的房間。
第二天是周六。
上午九點半,葉琳瑯估摸著葉順遠的作息時間,確定這個時間點外公應該在莊園里品茶彈琴。
她先給莊園的管家打了個電話。
“李叔,我是琳瑯。”
“……”
“家里關于心臟方面的急救藥品還有嗎?”
“……”
“我不要,不過你先拿出來吧,可能一會兒用得到。”
“……”
“嗯,我馬上要給外公打電話了。”
“……”
“嗯,好。”
結束這一通電話,葉琳瑯又等了五分鐘,才再次撥了茶室的座機電話。
果不其然,葉順遠此時正在茶室喝茶彈古箏。
從話筒里傳來古箏婉轉低沉的聲音,煞是好聽。
葉順遠先開口,“琳瑯,怎么了?”
葉琳瑯此時正站在窗前,窗簾被全部拉開了,一抬頭,就能看到湛藍的天空和潔白的云朵。
天氣晴好。
是個說實話的好機會。
頓了幾秒,葉琳瑯手指絞著窗簾布,開口說道,“我要給您說個事兒,挺重要的事兒。”
古箏的聲音突然停止。
葉琳瑯一向都是有話直說的,可今天怎么還猶豫起來了。
“怎么了?你又把誰打成重傷了?”葉順遠試探著問,“不會是墨家那兄弟倆吧?!那可不行啊,他們倆可不是賠醫藥費那么簡單的。”
葉琳瑯翻了個白眼。
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怎么外公還總是時不時拿出來調侃她呢。
葉琳瑯沒有接茬,而是直接扯回了前面的話題,“是關于婚約,我完成你跟墨爺爺的心愿了。”
“什么?”葉順遠明顯有些興奮。
他開始自說自話,“這么快就看對眼啦?是誰啊?讓我猜猜啊,是墨天耀?他是老大,人穩重,脾氣也溫和,確實不錯。”
葉琳瑯閉著嘴,沒有說話。
“不對啊?”葉順遠像是猜到了葉琳瑯心思,“那就是墨天煜?這個老二雖然不如老大沉穩,人也有些毛躁,不顧也沒關系,他還年輕嘛,等再過十來年,性子自然就沉穩下來了,這在你們年輕人里叫什么來著?哦對,養成系!養成!慢慢養,沒關系。”
葉琳瑯只感覺自己太陽穴突突突直跳。
老頭子這自我安慰的能力,簡直不一般。
“都不是!”她突然提高了聲音,“是墨凌焯,我們已經領結婚證了。”
葉順遠還沒來得及消化這句話,桌上的智能手機就響起了消息提示音。
他放下座機聽筒,解鎖了手機。
一張鮮紅的結婚證照片赫然其上。
沒有錯,上面確實只有葉琳瑯和墨凌焯的名字。
哐——
一聲輕響,似乎是手機落地了。
隨后就聽到一個急切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跟著就是李叔的呼喚,“葉老!葉老!”
李叔叫來仆人,扶葉順遠去沙發上坐,自己則拿起聽筒。
“小姐,老爺子好像有些昏迷了。”
葉琳瑯并不驚慌,“我之前讓你準備的藥,先給他吃一顆,盡量多給他順順氣兒。”
“哦哦,好,我馬上就去。”
李叔立刻拿著藥奔向了葉順遠身邊,他并沒有把聽筒掛回去。
仆人們見李叔沒有慌張,也跟著安定了下來。
很快,葉順遠順利服下了急救藥物。
不到十分鐘,他就睜開了雙眼。
他看著眼前一臉關切的李叔,小聲吩咐道,“一會兒你給小姐打電話,就說我已經昏迷過去了,一直醒不過來。”
李叔還沒來得及點頭,桌上的話筒就傳來葉琳瑯的聲音。
“老頭兒,我都聽見了。”
葉順遠這才發現座機的話筒還放在桌上。
他用氣聲問李叔,“你怎么不掛電話啊?”
李叔一臉懊惱,不停責怪自己的粗心大意。
葉順遠無奈,只得抬了抬手,李叔立刻就將座機拿了過來。
“墨凌焯是墨北雄的兒子你知道嗎?他輩分比你大!”葉順遠又生氣又無奈。
葉琳瑯小聲嘟囔著,“反正都姓墨,再說了,你跟墨爺爺也沒規定誰可以誰不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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