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后,葉琳瑯將車開進了酒店地下停車場。
利落停穩,她解開安全帶,扭頭問墨凌焯,“能自己上去嗎?”
“可,以。”
墨凌焯說得極慢,嗓音低沉還帶著一點鼻音。
葉琳瑯原本要開門的手停住了。
她盯著墨凌焯,只見他伸手去解安全帶,卻按了幾下都沒有按開。
這可不像是可以自己上去的樣子。
葉琳瑯緊抿了一下嘴唇,“算了,我送你上去。”
她立即下了車,走到副駕駛位,先傾身解開了安全帶,然后把手伸向墨凌焯。
“來。”
墨凌焯盯著葉琳瑯的手,似乎還在理解這個動作的含義。
頓了幾秒,他握著她的手腕,下了車。
順利把人送到了房間,葉琳瑯又扶著人到沙發上坐了下來。
林志還沒回來,葉琳瑯安頓好墨凌焯之后,才給林志撥了個電話過去。
“你什么時候回來?”
回來?
林志內心突然興奮起來。
這意味著,此時此刻葉琳瑯已經把墨凌焯送回了酒店。
林志迅速調整好情緒,語氣里帶著滿滿的歉意,“實在抱歉,我這邊大概還要兩個多小時,那個,葉小姐,焯少他今天跟李總喝了點酒,可能會不舒服,能不能麻煩您照顧他一下,您放心,我一定盡快趕回去,行嗎?”
此時正坐在林志對面的人表情變得震驚。
什么兩個多小時?
不是已經簽完字了么?
現在就可以走了呀!
“照顧?”
葉琳瑯看了一眼墨凌焯,此時他正坐在沙發上,仰面靠著沙發背,閉上了眼睛。
也沒有很醉啊,為什么還要照顧?
按照葉琳瑯的意思,墨凌焯這個樣子完全可以等到林志回來的。
林志嘆了一口氣,放低了聲音,“葉小姐您不知道,焯少每次喝了酒,頭都會特別疼,我本來給他備了藥的,但是我走得急,現在還在我身上,我一時半會兒又趕不回去。您也知道焯少的性格,從來不會主動說不舒服的。”
葉琳瑯倒是不知道墨凌焯還有這樣的毛病。
大概猜到了葉琳瑯的猶豫,林志緊接著又說,“如果您不方便也沒關系,兩個小時也很快的,等我回去了就立刻給焯少吃藥。”
讓墨凌焯硬生生疼兩個小時?
葉琳瑯當即回道,“知道了,我會等到你回來再走。”
林志悄悄握了個拳。
yes!
但他嘴上還是如常客氣,“好的,拜托葉小姐了。”
掛了電話,林志收起簽好的合同,然后看著對面的合作方,說道,“咱們再聊兩壺茶的?”
酒店這邊,葉琳瑯收起手機,回到了沙發邊,坐了下來。
墨凌焯聽到動靜,睜開了眼睛。
“我以為你已經走了。”他說道。
葉琳瑯卻問他,“頭很疼么?”
墨凌焯定定地看著她,片刻之后才點下了頭。
“嗯,疼。”
葉琳瑯暗暗嘆息了一聲,隨后拿過一個抱枕,平放在自己的膝蓋上。
她拍了拍抱枕,“躺下吧,我給你按一按。”
墨凌焯依言躺了下來。
葉琳瑯搓熱了手指,先給他按起了百會穴。
按完百會穴,又換到了風池穴,然后是太陽穴。
這個按摩的技巧是葉順遠手把手教的。
葉琳瑯原本是學來給葉順遠這個外公緩解頭痛的,沒想到今天還會用在墨凌焯的身上。
大概真的是按摩起了作用,墨凌焯再次開口的時候,聲音已經正常了許多。
“那個維修工程師跟你有過節?”他問道。
葉琳瑯搖了搖頭,“不是我,是林西。”
接著,她用簡潔的語言復述了一遍林西和jason的恩怨。
墨凌焯這才知道,原來是葉琳瑯替人打抱不平。
“你下的藥是什么?”墨凌焯又問,“西地那非?”
西地那非是著名的壯陽藥,俗稱偉哥。
葉琳瑯的手停住了。
她垂眼看著墨凌焯,眼神里帶著一絲戒備。
墨凌焯勾了勾唇,耐心解釋,“這邊法律不同國內,問清楚了,方便林志去善后。”
jason不是普通酒吧混混,這件事肯定還沒有結束,雖然酒吧老板忌憚墨凌焯不敢明著為難,但架不住他們暗地里使壞。
葉琳瑯明白了他的意思,也坦誠回答,“不是,那是我自己配的藥,在空氣中十幾分鐘就會揮發,如果內服,兩個小時就會被吸收,血檢和尿檢都沒用。”
這下換墨凌焯驚訝了。
能避開血檢和尿檢的藥品,必定是還沒問世的科研成果,稀有且珍貴,葉琳瑯居然這么輕易就用來整jason了。
殺雞還用上牛刀了?
墨凌焯盯著葉琳瑯的眼睛,“你還有后手?”
雖然是疑問句,但語氣十分篤定。
葉琳瑯絕對不是這么沒有分寸的人,能讓她浪費這么珍貴的東西,那肯定是還有別的意圖。
葉琳瑯一陣無語,干脆伸手捂住了墨凌焯的眼睛。
“干嘛這么聰明,好煩。”
她的目的總是被墨凌焯猜中,早知道就不告訴他那么多了。
墨凌焯笑了笑,輕輕抬起她的手掌,重新放回了自己頭頂的百會穴。
“詳細說說。”
葉琳瑯只頓了一秒,然后開口說道,“王波帶走了林西喝的那個啤酒杯,林西明天就會去報警。”
墨凌焯很快就明白了過來。
他無奈失笑。
原本還在想著如何完美善后,沒想到人家自己本就準備的連環計。
一旦確定了jason給林西下了藥,按照這邊的法律,jason就會被判刑。
雖然身體出問題的是jason,但他卻沒有任何證據,林西這邊的律師完全可以咬定是他自己造成的。
這樣的手段,可以說是直取了jason的命門,葉琳瑯還全身而退。
實在是妙。
墨凌焯重新閉上了眼睛。
葉琳瑯也沒有再說話。
一時間,整個客廳里一片安靜。
良久,墨凌焯突然問她,“你按摩手法這么嫻熟,是不是在一個個人身上練習出來的?”
葉琳瑯有些不悅地看著他,“你涉獵的知識面還挺廣的啊。”
連按摩的手法都要問一嘴。
墨凌焯懶懶開口,“好奇。”
“今天之前,我唯一只給我外公按過,到了今天,你是第二個。”葉琳瑯隨口回答道。
墨凌焯的內心簡直開出了一片花海。
葉順遠是長輩,不能跟他搶這個名頭,所以,四舍五入,葉琳瑯就單單只給墨凌焯按摩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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