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夫人也沒好到哪里去,聲音發飄:“能給言先生調理身體,那得是圣手水平了吧?”
說到這,她眼中驀地迸發出一道亮光,揚聲吩咐:“管家,管家呢,快召集所有人。”
從這刻起,陸細辛就是他們遲家最尊貴的客人,所有人都要以陸細辛為先,不可有半點怠慢。
遲夫人這一系列動作很快。
不過是轉瞬之間,遲家所有人都知道了,陸大夫是不可有半點輕忽的尊貴客人。
還倒出來一個廚房給陸細辛專用,廚師和幾個幫廚被派過去給打下手。
陸細辛住的房間也換了,從普通客房,換到后面帶花園的小獨棟。
傭人也過去一群。專門伺候陸細辛。
房間都是重新布置的,被子四件套換成了蠶絲,花瓶擺設換成了古董,明青花。
甚至連曾經拍出三億高價的成化斗彩雞缸杯都被找了出來。
遲向東原本還慢悠悠看著妻子忙來忙去,各種吩咐。
結果就看到這只雞缸杯。
他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連說話都不敢大聲,怕驚擾到她,把杯子摔了。
“你干什么,怎么把這個拿出來?”這可是珍品中的絕品啊,他自己都舍不得摸。
遲向東真是快緊張死了。
遲夫人瞥他一眼,哼聲:“等陸大夫調理好平安的弱癥,就把雞缸杯當禮物送給她。”
遲向東都快心疼死了:“送錢送股票都行,干嘛送這個。”
這可是他的心頭寶。
用錢都買不來。
遲夫人語氣堅定:“這才能表達咱們的誠意啊。”
望著雞缸杯。
有那么一瞬間,遲向東都不想陸細辛治好兒子了。
陸細辛在遲家住了五日,遲平安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好了起來,速度之快,連遲夫人這個親媽都側目。
幾乎全天圍著兒子,一會問一句:“有沒有不舒服?”
好的這么快會不會有副作用啊。
遲夫人好想帶兒子去醫院瞧瞧,但又猶豫,擔心陸細辛不高興。
先前已經有這么一出事,若是再來一回,再好的脾性|也會發怒。
遲夫人不敢冒險。
“沒有。”遲平安搖頭,然后新奇地跳了幾下。
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身輕如燕的感覺。
原來,身體還可以這么輕便啊。
從前的18年,每一天每一刻,他都背負著沉重的身體,背上仿佛重愈千斤,稍稍走幾步就喘得厲害。
見兒子又是跳,又是跑,間或好奇的捏捏自己的胳膊腿。
遲夫人偏了偏頭,心上澀的厲害。
她撫了撫眼角,神色溫柔下來:“要不要去外面走一走,我問過陸大夫了,說沒關系。”
“真的可以么?”
遲平安眼前一亮。
他就跟著小孩子一樣,渴|望著外面的世界,眼中滿是好奇。
遲夫人點頭:“當然可以。”
遲平安去外面跑了一圈,遲夫人在后面含笑看著。
路上遇到遛彎的曾大夫。
看到在院子連跑帶顛的遲平安,震驚得舌|頭都僵硬|了。
結結巴巴:“你、你怎么出門了?”
“驚訝吧。”遲平安跳過來,像這個年齡的少年一般,朝氣調皮,再不復以往的暮氣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