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陸細辛抬了抬下巴,示意夜斯年。
見此夜斯年勾了勾唇,笑了:“你還挺自在。”
男人身上穿了一件黑色襯衫,膚色極白,衣色如墨,映襯之下,越發顯得他眉目精致好看。
話雖這么說,夜斯年仍舊坐在了椅子上,抬頭正色看向陸細辛:“你到底想要什么?”
“問件事。”陸細辛語氣平淡,讓人聽不出思緒,“我想知道,五歲那邊我的走丟有沒有夜家的手筆?”
夜斯年定定望了陸細辛一眼,點頭:“具體我不知道,但你確實是夜家少主夫人的候選人,要經過試煉。”
頓了頓,夜斯年繼續:“試煉,也就是磨難,長老會認為,只有吃得苦中苦,才能成為人上人,少主夫人這個位置,不是誰都行的。”
“那白芷呢?”陸細辛沉眉。
當年很多事多被她忽略了,后來仔細想想,白芷的變化也是有跡可循的。
不僅是白芷,就是她自己,也被澤蘭教唆過。
當年,澤蘭在她耳邊說了不少關于白芷的壞話,像是什么。
“古老今天去給白芷開家長會了,細辛千萬別認為古老偏心,只是你性子強一些,古老對你放心罷了。”
“古老太過分了,怎么能讓細辛你做飯呢?你是最小的,憑什么白芷和景天他們不做。”
“今天古老帶白芷去見一個老朋友了,聽說是個有名的書法前輩,唉,怎么不帶你呢?”
……
種種類似的言語不勝枚舉,但是當時,陸細辛聽了這些話,只會為白芷感到高興,沒有半點嫉妒難受之意。
所以也就沒想過其他。
現在想來,這些話,澤蘭肯定也對白芷說過。
陸細辛性子大氣不在乎這些,不代表白芷不在意。
經年累月之下,便漸漸離了心,生了怨。
對于試煉具體的內容,夜斯年并不清楚,不過他承諾,明天會給陸細辛看關于她的試煉觀察報告。
每個少主夫人候選人,身邊都會跟著夜家的一個人,隨身觀察候選人的行為言語和反應。
這些都是有記錄的。
夜斯年還算是說話算數,陸細辛第二天就拿到了這些試煉觀察日記。
她翻看書頁,然后越看眸色越冷。
這算什么,她的人生難道就是被人設計算計的么?
五歲走丟,父母親緣斷,十八歲落下懸崖,姐妹緣分斷……
陸細辛合上書,不敢仔細看下去。
——夜家這些人,真是欺人太甚!
夜澤蘭就立在她旁邊。
此時的澤蘭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活潑可親,會照顧人的女人,而是恢復原本的樣子。
神色疏離,透著一股高高在上的冷意。
低眸瞧見陸細辛神色不對,還很是不解:“陸小姐不高興?”
似乎覺得陸細辛不高興,是一件非常不能理解的事情。
澤蘭皺緊眉頭:“陸小姐能有今天的成就,全仰仗夜家的培養,這是難得好事,陸小姐怎么能皺眉頭呢?要知道,可不是誰都有這個幸運,被夜家選中的,你該感到慶幸才是,這是你的福氣。”
說這話時,澤蘭義正詞嚴,仿佛陸細辛反駁一句,就是不知感恩的白眼狼一般。
夏家主他們不知道是什么時候過來的,聽到澤蘭的話,立刻附和道:“澤蘭小姐說的有道理,沒有夜家確實沒有今天的陸細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