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細辛整個身子都轉過去,趴在后車窗,直直望著窗外洛安越來越遠的背影。
像是一只被人拋棄了的小貓,可憐巴巴。
前面開車的游斯透過后視鏡看到陸細辛的目光,心里有點難受。
忍不住安慰:“細辛小姐,你別難受,殿下他……”
勸慰的話還沒說完,陸細辛就嗖地一下轉過身,一臉的平靜,仿佛剛才的悲傷難受都是幻覺一般。
游斯登時傻眼。
大張著嘴巴,像一只震驚的青蛙。
他瞪著陸細辛:“你、你……”怎么變臉這么快。
“我怎么了?”陸細辛不解,一邊說著拿出手絹擦著手腕上的傷口。
那傷口只有淺淺一層,甚至根本沒有出血,把上面的血液擦干之后,就露出一條淺淺的劃痕。
見狀,游斯更震驚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剛才還楚楚可憐,是被人欺負的小白/兔,怎么轉眼間就變成淡定大灰狼了。
游斯徹底懵逼,半天才憋出一句:“你的手腕沒事吧。”
“沒事啊。”陸細辛搖頭。
她剛才只是拿瓷器碎片輕輕劃了一下,只破了一點皮,連血都沒出。
“那血是誰的?”聽陸細辛說沒出血,游斯腦子咣當一下,瞬間一片空白。
陸細辛語氣淡淡:“榮二的。”方才,她拿瓷片給榮二放了血,然后涂到自己身上。
見陸細辛把如此兇殘的事情,用如此輕描淡寫的口吻說出。
游斯整個人生觀世界觀都崩潰了。
他結巴起來:“那,那你剛才難受的模樣也是裝的?”
“不是。”陸細辛皺眉思索片刻,搖頭。
還好,不是裝的,游斯松了口氣。
結果陸細辛下一句就是:“一半吧,難受是難受的,但沒那么難受,只有一點點。”
說到這,她突然想到一件事,興致勃勃地望著游斯:“我剛才的表現怎么樣?有把那種柔弱無依、痛苦哀傷,還有不舍表現出來么?”
“……”
游斯悲憤了!
大吼:“你剛才回頭望著殿下也是裝的?”
“是我和電影里的女主角學的。”陸細辛托著下巴,“洛安說我太強勢,既然他不喜歡強勢,那我就弱勢一點。”
話落,她問游斯:“我剛才柔弱么?”
那可是她學了很久的,將女主角的三分哀傷,五分不舍,還有兩分茫然,表現的淋漓盡致。
游斯受不了,吼道:“你這個騙子,你欺騙殿下,我要把這些全告訴王子殿下。”
“哦。”陸細辛沒有一絲一毫地慌張,只是微微抬眸:“那正好,我也有一些事情要告訴王子殿下。”
聞言,游斯心中突然有不好的預感。
目光警惕:“你要說什么?”
“沒什么。”陸細辛身體后仰,靠坐在椅背上,“也就是你受賄養小情兒,還有偷偷拿宮里廚房的貴重菜品往出賣的事情,不多,也就十幾件吧。”
游斯跪了。
這是哪來的祖宗啊,這是要他命啊!
“你聽話一點,我就不動你。”見游斯嚇得滿臉冷汗,陸細辛話音一轉。
“聽話,聽話,絕對聽話。”游斯忙不迭點頭。
“那你說說,最近幾日,洛安為何對我變了態度,怎么也不見我?”
這是陸細辛最奇怪的地方,她反復思考很多遍,一件事一件事過濾,然后發現自己根本沒做錯任何事。
既然她沒做錯,那么問題肯定出現在洛安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