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了抬手,示意陸星月繼續。
陸星月又抬起病人的另一條腿,幾下擰轉之后,很快復原。
等胳膊也被復原,又照了一次X光,清創室里的幾個人集體沉默了,有兩個年輕的望著陸星月的目光甚至充滿了崇拜。
馮恩鶴再次頭疼地按了按眉心,只覺得自己眼前擺了好大一塊燙手山芋。
一轉頭看到陳守業,陳守業一直沒有說話,眼睛里的驚嘆卻不能掩蓋分毫,第三人民醫院建院至今十幾年,除了婦產科的楊小華,還從未出過這么厲害的醫生。
而且,比起只擅長婦產科的楊小華,陸星月還是個樣樣精通的全才。
“陳院長,你看……”馮恩鶴不想收陸星月,她但凡有丁點爭名奪利,為自己尋個院長、副院長的心思,就不會躲到急診室來了。
陳守業微微一笑,“急診室是馮主任的地盤,業務上的事情我就不摻合了,馮主任看著安排便是。”
他雙手往后一背,邁著四方步,走了。
急診室的工作幾乎沒有喘息之機,沒等馮恩鶴想好怎么安排陸星月,又有新的病人進來。
忙忙碌碌,一個下午很快過去。
陸星月第一天上班,不用值夜班,她收拾了一下出門就看到等候在外的靳懷遠。
靳懷遠依舊牽了那條什么都不懂的傻狗,一見到陸星月,傻狗就沖過來,圍著陸星月轉個不停,一邊轉一邊低吠,興奮得不得了。
但由于被靳懷遠緊緊牽著,并不能碰到陸星月。
靳懷遠今天的氣色好了許多,曾經神情里不時透出的煩躁和忍耐已經一掃而空,看起來神采奕奕。
他現在是徹底服了陸星月,只不過一次用藥,他昨天晚上就睡了個好覺,今天起床之后更是覺得神清氣爽,腦子里和眼前那種時不時的暈眩已經徹底不見了。
他再也不用擔心做著什么事時突然停下來,從而引人懷疑了。
今天的治療和昨天一樣,先針灸、藥浴,最后服藥,不同的是,治療結束后靳東峰留了陸星月吃飯。
飯桌上,靳懷遠說:“陸大夫,我已經和保健局的人打了招呼,以后爺爺的身體就交給陸大夫了。”
陸星月意外,“這不好吧?王大夫不才是……”
“不辨癥就施治,我哪里敢將爺爺的身體交到這樣的大夫手上,昨天晚上已經通知王大夫以后不必過來了。”
陸星月:“……”
難怪對她那么狠,原來是在靳懷遠這里受了氣!
“怎么?”
陸星月搖了搖頭,“我就在醫院那邊,老爺子不舒服立刻叫人去叫我就行,平時沒事,每周我會抽時間過來一次,為老爺子把把脈。”
靳懷遠對此非常滿意,再次向陸星月道謝。
飯后稍坐了一會兒,陸星月就提出告辭,趁著時間還不算晚,她得去找找房子。
這時,靳懷遠進屋拿出一個信封遞給陸星月,說是診費。
這個年代并沒有什么大票,陸星月便沒多想,接過來放進了包里,然而,等晚上回到醫院值班室,陸星月拿出來一數,不禁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