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開始著手了解中藥的藥材進貨渠道,但各方面費用批下來估計還得等一段時間,這段時間我預備帶著大家多學學中藥材的特性,以后如果有空,陸大夫恐怕得多往我們這邊跑幾套。”
中午吃飯的時候,汪金華對陸星月說。
陸星月想都沒想就點頭答應,“應該的!”
只要這第一步邁出去,她就不愁中醫部建不起來。
吃過飯回到急診部,呂淑靜正趴在辦公桌上小睡,一見到她就興奮地朝她招了招手。
“你知道嗎?王春月不行了,一個上午把咱們醫院的骨科醫生看了個遍,那胳膊愣是接不回去,現在信不過咱們醫院的醫生,走了!”
“你怎么知道的?”
“醫院就這么大點兒地方,別說這個,就連她名不正言不順就跑來教訓你的事,大家都一清二楚了?”
陸星月:“……”
看來醫院的工作還是不夠忙!
“哎,你怎么弄的?她那胳膊還能接回去嗎?”
“當然接得回去。”陸星月哭笑不得。
“那看來,咱們醫院的骨科醫生還真是……”
沒等她說完,陸星月連忙堵住了她的嘴。
如果真讓呂淑靜把話說完,她得罪的人就不止王春月一個了。
之后一連幾天,王春月都沒來上班,直到醫院的風向不知什么時候變了。
那是陸星月剛上完自己的第一個大夜班的清晨,她游魂一樣走在去食堂打飯的路上,不知哪個角落里傳來兩個人竊竊私語的聲音。
“哎你知道嗎?我聽說,王醫生是靳同志的家里人給介紹的,兩邊家長都同意了。”
“那不就是已經見過家長了?”
“可不是嘛,不是我說,那個新來的中醫整天跟靳同志勾勾搭搭的可不太合適。”
“……”
陸星月的瞌睡蟲頓時散了個精光,她轉頭看過去,卻只看見兩個護士快步走遠的背影。
吃過飯,陸星月準備回家時和王春月走了個對臉。
她的胳膊已經好了,但是掃過陸星月時眼睛冷得可怕,嘴角噙著一絲冷笑,仿佛在嘲笑陸星月的自不量力。。
陸星月沒理她,回到家踏踏實實睡了一覺。
似夢非夢之際,陸星月聽見似乎有人在敲門。
起床一看,竟然真的有人在敲門。
“你怎么來了?”陸星月揉了把凌亂的頭發,看著拎著一個大木桶的靳懷遠。
“算上昨天,你已經去了干休所七次,不是什么大病,沒人連著叫這么多天醫生。所以我想著把藥放到這邊,每天等你給我針灸完了再回去,你看合適不?”
“這有什么不合適的?”陸星月說,“這里是你家。”
她拉開門讓靳懷遠進來,靳懷遠便隨手提起那個大木桶進了院子。
院子里很干凈,原本磚縫之間的雜草也被清除得一干二凈,屋子各處的門窗開著,上面都拴著一個小小的白色袋子,不知里面裝的是什么。
“怎么樣?住著合適嗎?”
望著天邊的夕陽絢爛奪目,霞光萬丈穿透云層,陸星月才發現自己竟然睡了整整一天。
聽到靳懷遠的問話,她連忙回過頭,“當然合適,離醫院近,東西也齊全,簡直不能再好了。哦對了,今天我正好休班,見天氣很好,就把各個房間的門窗打開通風了,門窗上掛著的是驅蟲防蚊的藥包。”
“謝謝,”靳懷遠微微一笑,“那現在開始?”
“好!你提水煮藥湯吧。”陸星月蹲在壓井邊洗了把臉,利落地給自己扎了個丸子頭,“我來煎口服的藥。”
兩人立刻各自忙碌起來,藥湯燒好之后,和以前一樣,陸星月先為靳懷遠針灸。
然而,誰都沒想到,針灸完滿身涼汗的靳懷遠脫了衣服正準備泡藥浴時,外面忽然傳來一聲叫喊,“就是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