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連忙行動起來,早晨是交接班的時間,本來就很忙。
陸星月扔下挎包正要行動,被馮恩鶴叫住了。
“你跟我過來一下。”馮恩鶴說。
呂淑靜聞言給了她一個“見機行事”的眼神,陸星月點了點頭,跟著馮恩鶴進了辦公室。
對于這種情況,陸星月絲毫不覺得意外,相反,她覺得王春月母女如果沒有任何行動,那才是咄咄怪事。
進了門,陸星月很乖覺地往辦公桌前一站,“主任,有事?”
“醫院是工作的地方,尤其是急診室,很可能一分一秒都關系到一個病人的生死,我希望你能把工作和生活分清楚,這里不是你們聊大天、侃大山的地方。”
這話不算重,陸星月點了點頭,“我明白。”
馮恩鶴對她的態度還算滿意,“嗯”了一聲又說:“我還是那句話,我不管你什么人,在這里,只有病人是最重要的!你要想借著自己身份給我耍渾,那你趁早滾蛋!”
“主任放心,我既然吃了這碗飯,自然就是要好好工作的。”
馮恩鶴這才不再說什么,從辦公桌上出一份病例推過來,“這個病人你去看一下,看看有沒有什么辦法?”
陸星月接過來一看,是個從高處摔落后重度燒傷的病人,是個消防兵,渾身骨折嚴重,急需接骨,但由于重度燒傷,他渾身上下已經沒有一塊好肉了。
“這個病人是昨天晚上經歷了幾個醫院轉到咱們醫院的,骨科和皮膚科已經做了初步會診,骨科方面需要開刀處理,皮膚科方面嚴重反對,我們也沒什么辦法,他們領導非常關注這件事,目前還在監護室外面守著。”
馮恩鶴說起這件事不無唏噓,對陸星月也少了一些針對,“看那樣子,監護室要一直住著,能活一天是一天的。你去看看,到了這種程度,讓人少遭點罪也是好的。”
陸星月就明白馮恩鶴的意思了,這個年代,監護室還沒有普及,他們醫院這個也是才裝好不久,恐怕正是因為他們這里有監護室,才把病人轉到他們這邊來的。
可是,以他們現在的醫療條件和技術問題,想要救這個人怕是很難。
陸星月拿著病歷出去,呂淑靜立刻湊了上來,一看陸星月手里的病歷,她撇了撇嘴,“真是奸滑。”
“啊?”
陸星月只顧著想病人的事了,一時沒反應過來。
“那個病人,你一接手還不得把你套牢在醫院了?還有空見靳同志嗎?”呂淑靜捅了捅陸星月的胳膊,提醒道。
陸星月反應過來,“嗐,那也不能眼睜睜看著病人受罪。”
呂淑靜嘆了口氣,不再說話了。
昨天晚上她跟著參與了初步的搶救,她覺得自己見過的大場面已經算不少了,可昨天晚上那位病人,她現在想起來還會瑟瑟發抖。
她想了想,又把白大褂穿了起來,“那我陪你去看看,他們那個領導可兇了。”
陸星月微微一笑,套好白大褂,兩個人一起往監護室那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