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被許景楓他們看見顧言川這番舉動,他們不當場把他打死都算輕的,更別說早就對顧言川不滿的許老爺子了,或許會當場壓著他去跪祠堂。
雖不想讓顧言川好過,但沈黛還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去景湖別墅吧。”
話落,車子再一次啟動,平穩的開在路上。
沈黛的心情從一開始的暴躁和不安,到如今也逐漸平靜了下來。
她低下頭,去看頭埋在她肩頭的顧言川。
他的眉眼少了幾分平日里的冷冽,疏朗又俊俏,顏值確實是一等一的,就連那鼻梁也是高高的,好像可以在上面滑梯。
沒了那種生人勿近的冷戾氣息,也沒了高高在上的總裁氣場,他就像是一個普通人一樣,安安靜靜的待著,閉著的眼睛能看見長長的睫毛。
沈黛見過顧言川睡覺時的模樣。
他的睡眠向來很淺,只要周遭有一點點的響動,都能把他從夢中驚醒。
因此,她之前還笑過,覺得他比警犬還要警惕。
哪怕是在熟睡中,他的眉頭也常常的微蹙著,總是被煩心事所干擾著。
他好像,從來沒有放松下來過。
可現在靠在她的肩膀上,他的眉頭卻是舒緩的。
就好像一只乖順聽話的幼獸,縮在溫暖的懷抱中無法自拔。
沈黛沉默片刻,緊抿著唇,眼里透出些許復雜的神色。
去掉對顧言川的厭惡,在看面前的人,她的內心在看到他時,內心依舊無法平靜。
是啊,愛過這么多年的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放下。
可沈黛明白,此刻內心的悸動,不過是對過往的狼狽收場而感到的不甘和怨恨。
她怨顧言川這些年對她的一切冷漠,也同樣怨他在自己放下后,又反反復復的出現在她的面前。
想起程昊征剛才說的那句話,沈黛嗤笑出聲。
現在的顧言川,可不就是狗皮膏藥嗎?
不管去哪,總會出現他的身影。
以前身為夫妻,哪怕她再努力的靠近他,兩人見面的次數依舊屈指可數。
如今成了陌生人,她想要遠離他,他卻好像安了GPS一般,總是能精準的點位到她要去哪,然后出現。
一次兩次還能說是巧合,可離婚到現在,已經很多次。
沈黛能肯定,這絕對不是巧合,至少這一次不是。
沈黛低垂眉眼,看著呼吸平緩的顧言川,心里惡念升起。
雖然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能肯定的是,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情。
沈黛伸出手,捏住顧言川的鼻子,惡狠狠道:“小鱉孫,看我弄不弄死你就完了!”
她就是出個氣而已,但可能是面目有些不像開玩笑,開車的保鏢一本正經提醒道:“沈小姐,殺人犯法。”
沈黛幽幽的抬眸看了眼后視鏡:“我知道,不就是幾十年大牢嗎?我蹲得起。”
保鏢手一抖,車子差點開到江里去:“許先生要我們保護好您,請不要傻事,否則我們將會出手制止。”
沈黛微挑眉:“你們的協議里,有保證不讓我去坐牢嗎?”
保鏢一愣,搖頭:“沒有。”
沈黛散漫一笑:“那不就完了。”
保鏢又道:“坐牢會有人身安全問題,我們無法提供牢內保護,所以不能讓保護人進入監獄里。”
沈黛點頭:“確實。”
這邏輯,沒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