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川視線落在藥上,半晌才抬起頭,認真且鄭重的對沈黛說:“沈黛,謝謝你。”
這一句,這一眼,包含了太多的情緒和涵義。
視線相對時,沈黛心里一震,莫名的心悸。
“不客氣。”
她只是輕飄飄的回了一句,可其實背地里手已經攥緊了。
“走吧。”
顧言川帶著人離開,沈黛送到門口。
一出門,看見機車,顧言川的嘴角抽了抽。
沈黛問:“你們這怎么坐人?”
魁哥瀟灑的上車,拍拍后座:“擠一擠就好了!”
朱利的臉色一變,拼命搖頭道:“不麻煩了不麻煩了,在來的路上我已經叫人了,只要再等兩分鐘他們就能到。”
先不說顧言川這個病懨懨的樣子能不能坐車,就剛剛他的乘坐體驗來說,讓他在坐一次魁哥那不要命的開車速度,他覺得直接去跳樓可能死的還痛快點。
折磨,真的太折磨了。
對于一個幾年沒有碰過機車的人來說,再次上手就如同重拾往日風光,魁哥展現出與剛剛的落幕不同的自信張揚。
看著他的模樣,沈黛就想起了曾經的時光。
那一年,顧言川會在她放學晚回家時,開著車來接她。
他不用說什么話,只是靠在機車邊,安靜的點著煙。
哪怕微卷的褲子上還沾著些許的油污,她也會滿臉笑容的奔向他。
疾馳的車速,如今飛速流逝的時光。
年少的美好,一幕幕在眼前浮現,混淆著現實與回憶的界限。
直到朱利叫的車停在別墅門口,沈黛才猛然驚醒。
魁哥已經不是以前的魁哥,她和顧言川,也早已不是以前的自己。
她們的婚姻,以失敗收場。
沈黛垂了垂眸,斂下眼底的沉重。
魁哥和沈黛招了招手:“小黛,我先走了。”
沈黛點頭,看著他先一步開著機車離開。
顧言川坐在后座,怕吹了風,朱利將他的車窗搖起。
隔著玻璃窗,視線變得模糊不清。
兩人就這樣遙遙相望,一個坐在車上,一個站在門前。
他們都沒有說話,安靜的,看著雙方的距離越來越遠,直至消失在雙方的視線里。
道路上的樹影搖晃,只余清冷月光陪伴。
沈黛收回視線,回到自己的家里。
她關了大廳的燈,慢慢沿著旋梯上二樓。
正準備回房間時,她看見附近的客房竟沒有關門。
那是顧言川剛剛躲的客房,或許是他出門忘了關。
沈黛抿了抿唇,不是很想靠近顧言川待過的地方,但門不關總歸心里不適。
于是沈黛還是走到客房前,準備關上門。
結果在關門的時候,她眼角的余光又看見,剛才顧言川躲藏的衣柜大開著。
“......”想打人的沖動是怎么回事?
沈黛走進客房,徑直走向衣柜,手起手落就將衣柜門干脆利落的關上。
但就是這關合的瞬間,衣柜內有一道折射的微光轉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