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柯怔了怔,眉頭微微蹙起:“怎么廋了?”
沈黛咬唇不語,淚水在眼中打轉,可憐的像一只被拋棄的幼獸。
不知道是演的,還是恰好喚起了唐柯心底最后一絲的憐惜。
唐柯松了手,疼惜的拭去沈黛的淚水,溫柔道:“怎么了?”
沈黛知道面前的男人有多偽善,表現在世人面前的模樣都是他的面具和偽裝。
她扭頭躲開唐柯的接觸,表達了對他的厭惡和恐懼。
“別碰我。”
長時間的不言不語,讓沈黛的聲音微啞,輕得幾乎分辨不清。
唐柯卻嘴角微揚,摸著她的臉道:“終于說話了,看來沒成啞巴。”
面對他的調侃,沈黛不為所動,抱著自己的腿縮成一團,封閉自己。
唐柯絲毫不惱,在看見沈黛剛才因為著急關窗,手掌上不小心劃開的傷口后,細心的拿來藥箱給沈黛處理傷口。
傷口不長,只有一厘米多,但還在往外冒著鮮血。
殷紅的血液滴落在雪白的床單上,像是雪地上掉落的梅花,帶著倔強傲世的冷艷美。
看著這些血,唐柯的眼神黯了黯,低垂的眼皮下隱藏著不為人知的內心。
沈黛沒有察覺唐柯的變化,她想抽回自己的手,和唐柯的肢體接觸讓她感覺到反胃和害怕。
“不用你管啊!”沈黛的聲音都帶著顫。
這些天里,只要一想到唐柯說起那些孩子,用舉無輕重的語氣說起貨物二字時,她就感覺到強烈的惡心和恐懼。
這個世界上怎么會有這樣的人,竟將孩子當成貨物來對待!
那些孩子到底怎么了,處理的意思,是已經去世了嗎?
這些問題都壓抑在沈黛的心里,讓她只要一想起來,就代入了自己腹中的孩子。
她不敢想,她的孩子又會有什么樣的下場。
她奮力的抽回自己的手,不管因為劇烈掙扎引起傷口開裂,鮮血將被子染得到處都是。
唐柯眸子情緒晦暗,抓著沈黛的手腕,強硬的將她控制在床上。
“你是在害怕我嗎?”
沈黛咬著唇不語,但從那雙充滿了驚恐的眼里,足以能看出她此刻內心的恐懼。
以前在面對他人的恐懼時,唐柯總是會感覺到快樂,那種凌駕于他人之上的強烈權力感。
控制著他人生命,情緒,未來的主宰。
可如今在看見沈黛眼中的恐懼和排斥時,他的心臟竟感到了一種沉悶的鈍痛感。
他捏著沈黛的下頜威脅,眼眸中滿是暴戾的情緒:“別用這種眼神看我!”
沈黛閉上眼,眼淚順著她的眼角流下。
“放過我吧......”
她的聲音中,帶著抑制不住的哭腔,她已經很堅強的想要自己不服輸了。
可是她害怕了,她害怕自己的孩子,會像那些被處理的孩子一樣。
她不能接受這種結局,她寧愿現在就和孩子一起去世,也不想以后的孩子會受折磨。
她的懇求沒有換來唐柯的憐惜,而是更加暴戾的質問:“為什么?顧言川難道就有什么好的地方嗎?為什么你們都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