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漫游在影視世界 > 第九百三十五章 謎底揭曉和全干死(二合一)
  M.E會議室內。

  KITTY把門關好,又將窗子的百葉窗拉上,走到宮洺身邊坐下。

  她的斜對面是葉傳萍,而首座上坐著一個六十歲上下,頭發胡子花白,面部特征歐美人種化的老頭兒。

  宮勛。宮洺和周崇光的父親,也是CONSTANLY集團的董事長。

  “葉女士,你兒子的做法給M.E造成了非常惡劣的影響。”宮勛操著一口英美腔說著生硬的中國話:“這件事你看怎么辦吧。”

  葉傳萍看了面無表情的宮洺一眼,望宮勛說道:“宮勛先生,對于顧源為M.E造成的利潤損失我深表歉意,關于盛古虧空的四個億,一周之內我會想辦法補齊。”

  她盡可能地讓自己表現的平和一點,不在宮勛面前弱了氣勢。

  反抗她也好,自暴自棄也罷,反正顧源給她捅了一個大簍子,自從上回母子兩人吵了一架,她已經好幾天沒看到他,直到三天前KITTY告訴她顧源把自己舉報了------他向檢察機關舉報自己做假賬,敗光了盛古4個億的資產。

  要知道現在的M.E和之前的M.E不同,顧里做財務總監時,宮洺時刻提防著她,一些機要報表根本不會給她拿到,現在葉傳萍當了M.E的總經理,顧源作為她的兒子,還是公司財務總監,要說動點手腳,把虧空四億的責任安到自己頭上,絕對不是難事。

  簡單來講,顧源把顧里的事攬到了自己身上,甘愿替她去坐牢。

  宮勛點頭說道:“既然葉女士愿意補齊虧空,我會對外宣稱是內部做賬錯誤,以免除顧源有可能面臨的刑事責任。”

  CONSTANLY集團和顧氏控股達成戰略合作協議拉了宮家一把,在這件事上他當然也要賣顧源的父親一個面子。

  葉傳萍點點頭:“那就多謝宮勛先生了。”

  顧源給她來了這么一出,她能怎么辦?好歹那是她的獨子,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去坐牢吧?顧氏控股擁有上百億的資產,這個程度的窟窿還是能夠幫忙填上的,反正先把兒子撈出來再說,后面再想辦法逼顧里賠錢就是了。

  “父親。”這時一直冷眼旁觀的宮洺說道:“那財務總監的職務……”

  宮勛說道:“你有要推薦的人選嗎?”

  葉傳萍默不作聲,她也知道顧源的做法令董事會的人十分不滿,如果再霸占著財務總監的位子,怎么也有點說不過去。

  現在宮洺要做的事情就是把財務總監換上自己信得過的人,也可以說是宮家對顧家的乘勝追擊,反正現在CONSTANLY集團和顧氏控股已經聯姻,接下來便是在不至于鬧臭的基礎上盡可能地爭取話語權了。

  “我覺得……”宮洺看了KITTY一眼,想說讓她去那個位子試試。

  嘭嘭嘭~

  門外傳來的敲擊聲打斷他的推薦,屋內幾人皺著眉頭看去,不過因為百葉簾拉著,還有磨砂玻璃阻隔,不知道誰這么沒眼力勁兒,在這時候打擾他們的會談。

  “是誰?”葉傳萍寒聲問道。

  外面的人答話:“葉女士,宮先生,檢察院的人來了,想要找你們了解點情況。”

  幾個人愣了一下,宮勛示意KITTY去開門。

  可是當房門打開,先走進會議室的不是檢察院的人,是顧里,接下來是林躍,后面才是幾個穿制服拿公文包的政府部門人員。

  “顧里,你來干什么?”葉傳萍看到她就火大。

  “葉總,今天呢,我就是個看客,要找你算賬的人是他。”

  他自然是指林躍。

  葉傳萍算了算日子,他距離服刑結束應該還有一個多月才對。

  “你不是在看守所服刑嗎?”

  “難道你不知道世界上有‘減刑’這個詞嗎?”林躍看著她和宮洺說道:“告訴你們一個消息,前兩天上海警方成功打掉了一個販毒集團,我在中間幫了一點小忙,所以……很高興能夠提前回到M.E的大家庭。”

  葉傳萍冷著臉一言不發,宮洺和宮勛也不說話。

  “怎么?都不歡迎我回來啊?”林躍笑著說道:“哦,忘了給大家做介紹,這幾位是檢察院的同志,這次過來是要調查一下M.E的財務情況。”

  “沒問題。”宮洺唇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譏誚,如果放在三個月前,他還真怕給檢察院的人盯上,但是現在……他們唯一能查的就是顧源財務造假的問題,M.E的財務漏洞早就被宮勛利用顧氏控股的投資款填平了,根本不可能牽連到宮家頭上。

  便在這時,一個意想不到的情況發生了。

  原本坐在他身邊的KITTY站起來,將放在后面柜子上的文件夾拿起來遞給林躍:“這是M.E幾個月來和CONSTANLY集團的資金流動明細,還有一些葉傳萍出任總經理之前廢棄的財務報表,你要的東西都在里面了。”

  宮勛臉色大變。

  宮洺一臉不解看著KITTY:“KITTY,你這是什么意思?”

  “宮先生,你這么聰明的人,不會不懂這是什么意思吧。”她說完話走到林躍身邊,十分親密地扣住他的手。

  這個動作回答了在場三人的疑問。

  宮洺的臉幾乎漲成泥土的顏色:“為什么?”

  KITTY面無表情看著他:“宮先生,套用一句他曾經問我的話,是愿意在你身邊做一個冰冷的機器人,還是做一個有溫度的女孩子,我的選擇是后者,你明白了嗎?”

  “所以M.E周年慶上發生的事情都是你們計劃好的?”宮洺壓抑著憤怒說道。他做事一向小心,習慣在計劃以外另備PLAN-B,然而他怎么也沒想到KITTY為了取得他們的信任,不僅出賣了林躍,還通過隱瞞顧源的動向間接地把林躍送進監獄。

  更為關鍵的是,她原本就是宮家派去林躍身邊做臥底的人。

  所以無論是他,還是宮勛,都很放心她,都很信任她。

  但是這樣的她,居然給他們來了一個無間道。

  “當然。”林躍說道:“宮先生,不知道這出苦肉計,你還滿意嗎?比CONSTANLY集團寫進教科書的案例怎么樣?”

  宮洺沒有理他,眼望KITTY說道:“什么時候?”

  她回答道:“2012年平安夜前夕。”

  2012年平安夜前夕,正是他們暗算林躍不成,KITTY反失身于他的日子,宮洺以為她會因為這件事痛恨林躍,確實,剛開始那幾天她是心存怨恨的,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居然發現對于他的感情比想象中復雜的多。

  葉傳萍不知道2012年發生了什么,不過對于林躍的陰險有了新的認識。

  “為了覓到一個恰當的時機把被你策反的KITTY送回宮洺身邊,你居然利用了顧源對南湘母親發難這件事,你對自己可真夠狠的。”

  “不不不,你搞錯了。”林躍十分好心地糾正她的錯誤:“我把自己送進看守所是基于三個考慮的,第一個嘛,你們都看到了,就是讓KITTY回到M.E并進一步得到宮家信任,第二個嘛,如果我不進去,宮家又怎么能安心地在財務方面大動手腳,以致被KITTY收集到一些敏感信息,第三嘛……”

  第三他看了顧里一眼,沒有說下去。

  葉傳萍也沒有追問,只是喃喃地道:“所以,這不僅是一出苦肉計,還是以退為進,用來麻痹宮家人的瞞天過海計。”

  林躍撫掌說道:“葉女士好聰明。”

  他嘴上說著稱贊的話,不過任誰都能品出言行內外透露的諷刺。

  眼見檢察院的人也沒閑著,和KITTY小聲交流幾句,其中兩個人離開會議室,往財務總監辦公室走去,宮勛沖宮洺說道:“你在這里配合檢察院的同志查賬,我先回去了。”

  “是,父親。”宮洺恭謹應道。

  哪里知道林躍開口說道:“宮勛先生,請你等一下。”

  “M.E的總經理和公司法人都在這里,我現在回家有問題嗎?”宮勛質問林躍。

  這時檢察院那邊領頭的男子說道:“宮勛先生,請你配合我們走一趟,有些事情需要你協助調查。”

  宮勛怒道:“這件事跟我有什么關系?”

  林躍說道:“請你協助調查的不是這件事。”

  不是這件事?

  宮勛頓住腳步,陰著臉等待他的解釋。

  “是關于你和已故盛古集團董事長顧延盛通過洗錢轉移公司資產的問題。”檢察院的人說話的同時,會議室門口多了兩名警察,冷冷注視著宮勛。

  宮洺臉色大變,而他的父親身子一晃,差點摔倒在地。

  “洗錢?”葉傳萍沒想到會發生這么戲劇性的轉變,驚訝的同時還有一絲小得意,看得出來,像林躍這樣的人,既然選擇對宮家動手,那手里一定握有足以把他們踹死的證據,宮家一倒,只要操作得當,別說M.E,就是CONSTANLY集團,都有很大可能變成顧家的。

  或許是捕捉到葉傳萍眼底最細微的表情變化,林躍對她微微一笑:“葉女士,我勸你不要高興得太早。”

  他看了看腕表刻度:“如果路上不堵車的話,你老公已經先一步被請去里面喝茶了吧。”

  “什么意思?”葉傳萍坐不住了,騰得一下從椅子上起來,衣角掃到了放在桌子上的圓珠筆,咕溜溜滾到桌子邊緣,啪嗒一聲掉落在地。

  “顧延盛幫宮勛洗錢轉移公司財產的操作由來已久,通過一系列看起來良好,其實有毒的金融產品,錢就被洗沒了。你覺得這些金融產品來自哪里?剛好,你老公的顧氏控股管理著好幾個基金,CONSTANLY集團和顧氏控股的戰略合作伙伴關系你不會以為就是很單純的商業行為吧?如果真是這樣,我只能說你很傻很單純了,葉女士……”

  噗通~

  葉傳萍坐回了椅子上,聽林躍一說,她終于理清了那些讓她有所懷疑的地方------無論是來自她老公的指示,還是來自宮勛的請求。

  “這……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許久不曾發聲的顧里在后面拽了拽他的衣袖,來之前林躍一直不肯多講,從KITTY反水開始,她就不斷地吃瓜,吃了一個又一個,還是那種超級大的大瓜,直到剛才林躍說顧延盛利用盛古集團幫助宮勛轉移資產,聰明如她也被搞懵了。

  林躍說道:“你爸意外去世沒幾天,CONSTANLY集團和葉氏集團就對盛古提出收購,你不覺得這事很奇怪嗎?而且前者一早就拿到了盛古33%的股份,你爸一死,根據遺囑,你、葉依林、顧準三人平分50%股份,因為了解到你不知道隱藏的20%的股份去向,就算取得葉依林的支持,也無法超過33%這個數字,于是CONSTANLY集團趁機對諸高管施壓,想要拿下他們手里的股份,取得盛古的控制權。”

  “宮家為什么要這樣做呢?”林躍緊盯宮勛雙眼:“很簡單,一來擔心繼任者發現四億的財務虧空將事情鬧大,從而揭開宮勛和顧延盛通過洗錢手段轉移資產的內幕,二來他們想要找到那四個億的去向,把它拿回來,因為這里面本就有CONSTANLY集團的錢。”

  “不過有意思的是。”這次林躍轉移視線到葉傳萍身上:“顧源的父親顧同知道這件事后急了,因為盛古的業務不只關聯CONSTANLY集團,還關聯顧氏控股旗下基金機構,一旦東窗事發,他也得進去蹲幾年,所以他也想把盛古拿下來,因為顧氏控股不像CONSTANLY集團,手里攥著盛古的股份,為了避免打草驚蛇,令宮勛嗅出耐人尋味的氣息,便把這件事交給葉女士和她的葉氏集團操辦,畢竟顧源和你是情侶關系,有這樣的感情基礎容易操作,而且葉氏集團和盛古集團合并,你們倆人結婚,怎么看都是一件很正常的聯姻行為。不過很可惜,一個臍帶上拴著的母子也戰勝不了紅線牽著的男女,顧源他……反水了,為了報復我和幫你多賺幾個錢,他出賣了他的母親和父親,將盛古集團送給了CONSTANLY集團。”

  林躍頓了一頓接著說道:“盛古集團被CONSTANLY集團收購后,宮勛明知道賬面有四億虧空,卻一直按兵不動,對于你的掩飾也裝作不知,他們找了很久也沒找到消失的四個億,沒有辦法,只能選擇犧牲周崇光來打消宮家在法律上面臨的壓力,不過呢,這樣做可以讓宮勛免于坐牢,不能給股東一個合理的交代,也就在這個時候,我拿周崇光假死的證據威脅宮洺,他們拿出6%的CONSTANLY集團股份和市中心那座玻璃房來封我的嘴,我同意了,放了周崇光一馬。這件事給宮勛好好地上了一課,本著不至于繼續受制于我的想法,便加速尋找被顧延盛藏匿起的資金,然后,他們發現了盛古集團和顧氏控股的問題,也就在這個時候,了解到宮家現狀后顧同拋來了橄欖枝,他想要他的資金和影響力加持,他想要他的配合和包庇,所以有了CONSTANLY集團和顧氏控股的戰略伙伴協議,有了葉氏集團與M.E的全面合作,這時盛古賬面虧空四億的事情捅出來已經不會給宮家帶來難以承受的負面影響,恰恰你又在查M.E的帳,而顧準的出現,也帶出了遺囑里隱藏遺產那部分,所以M.E周年慶上你被拿掉了財務總監的職位,葉傳萍也成了宮家手里的刀,試探你們的虛實,逼你們拿出四億填盛古的窟窿。”

  “到這里,圈兒就畫圓了。”林躍目光掃過宮洺、宮勛、葉傳萍三人:“我說的對不對,幾位?”

  顧里呆呆地聽著他的講述。

  她自詡上海大學高材生,雙修會計學、金融學,聰明才智碾軋林蕭、南湘,把唐宛如秒到海王星的節奏,然而在這場勾心斗角的游戲里,她是層次最低,誰都能蹂躪的那一個。

  宮勛的臉已經難看到極點,因為林躍說得一點沒錯,既然他把所有問題都調查清楚了,那么等待宮家的會是怎樣的結局?用屁股想也知道了。

  而葉傳萍呢,最擔心的是顧同進去后顧氏控股和葉氏集團肯定會有劇變,到時候去哪兒弄四億給顧源填窟窿,何況M.E被查,偽裝成內部做賬錯誤為他開脫的手段也行不通了。

  換句話說,顧源完蛋了。

  對面那個家伙是故意在這個時候將軍的吧,踹死宮家和顧家不說,還要讓與洗錢犯罪無關的顧源蹲幾年大獄作為他動南湘的報復。

  一群中年人愣是沒有玩過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年輕人,這真得是太諷刺了。

  “我原本以為你只是一個會拿床照來報復女人的家伙,沒想到……”

  林躍嗤笑道:“你沒想到的事情多了。”

  說話間,他慢慢地走到葉傳萍身邊,把頭湊過去,拍著她的肩膀說道:“你以為你兒子為什么寧愿坐牢也要幫助顧里?很簡單,因為他要證明自己比我更愛她。”

  葉傳萍猛地抬頭,眼睛死死盯著他,雙手、牙齒、面皮,渾身都在輕顫。

  “記得以前KITTY問過我一個問題,她說‘你真是一個23歲的人?’你猜我怎么回答她的,我說我是123歲,所以……不管你信不信,我真得沒有騙她。”

  林躍又拍拍她的肩膀,走開了。

  葉傳萍徹底癱了。

  “你為什么要這樣做?為什么?”事到如今,從來沉著冷靜,只在KITTY失身那一晚和林蕭攛掇周崇光同意手術摘除腫瘤時憤怒過的宮洺暴走了。

  他和周崇光做了那么多是為什么?還不是為了保護宮勛,保護宮家,現在呢?一切都完了。

  “別忘了你也是CONSTANLY集團和M.E的股東,這么做對你有什么好處?”

  “還真沒什么好處。”林躍無視檢察院的人看怪物一樣看他的目光,面帶微笑說道:“其實吧,我想用踹死你們后得到的資產建個慈善基金會什么的,你覺得這個想法怎么樣?宮先生。”

  宮洺冷冷地看著他,牙齒咬得咯嘣作響。

  “你看,我替你們這些富人做點造福大眾,有人生意義的事,你們非但不感激,還仇視我,唉,果然是曲高和寡,知音難尋。”

  丟下這句話,林躍再沒有看那些人的臉,帶著顧里和KITTY走了。

  檢察院來的人里面一位女同志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小聲嘀咕道:“這家伙是魔鬼嗎?”

  來到地下停車場,顧里被風一吹,終于恢復清醒。

  “我真的不能理解,你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身家,為什么非要搞得魚死網破,這明明是最壞的選擇。”

  林躍停住腳步,回頭看著她說道:“還記得我曾經說過的一句話嗎?”

  顧里說道:“什么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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