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漫游在影視世界 > 第九百八十九章 林躍:在我眼里你就是個賤人(二合一)
  安迪正準備說話,未想林躍沒有給她機會,直接轉身回了客廳,不過門留著,沒關。

  這種待遇她沒有在任何男人那里享受過,心頭生出一些氣憤情緒,然而認真地想一想,還是走進門去。

  浴室的玻璃上還殘留著蒙蒙水霧,電視兩邊的SONY音響傳出輕柔的樂聲,沙發背面墻體掛著三幅印象畫,主角分別是雨中穿風衣的男子,路邊停著的MINI和引擎蓋旁含蓄微笑的都市麗人,以及日暮山崗上的一條狗。

  這是她第一次來2103,裝修不算豪華,可是有一種很難形容的感覺,放在煙灰缸里還在吐著輕煙的香煙,斜放在客廳角落的小提琴,書架前面桌上放得麥卡倫18年和一個八角水晶杯。

  似乎……房間的陳設,跟它的主人一樣有很多故事。

  林躍進來后就坐在沙發上,一邊用搭在肩膀上的毛巾擦拭未干的頭發,一邊給自己倒了一杯有著濃郁花果香的咖啡,端起來喝了一口。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招呼她,顯得很沒禮貌,或者說……根本沒把她當一回事。

  安迪走到他面前,質問道:“網上的貼文是你發的?”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你問這個愚蠢的問題有意義嗎?”

  “當然有意義,如果是你發的,為什么要做這種事?”

  林躍說道:“倘若是我發的,唯一的原因就是‘喜歡’,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安迪被這兩個字噎得說不出話來:“你,簡直……不可理喻。”

  林躍說道:“那你為什么來我家?”

  “……”安迪又沒話說了。

  確實,既然對方不可理喻,為什么還上門來找人家,這不是犯賤嗎?

  林躍看著對面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臉矛盾的所謂女強人,感覺有點好笑,這部電視劇里大部分男角色舔女人舔到了讓人發指的地步,在樊勝美那邊,是王柏川不介意帶綠帽,沒有底線的舔;在曲筱綃那邊,是姚濱被明確拒絕也要舔著逼臉往上湊,在安迪這里,譚宗明舔完魏渭舔,魏渭舔完包亦凡舔,魏國強也算是半個舔狗,從后面的名流聚會過程來看,似乎整個富豪圈都追著她在舔。

  難不成女人真得認為漂亮、聰明、工作能力強就能被優質男追捧了嗎?男人賺錢是為什么?雖然低俗,事實是絕大多數人被欲望所支配,多數男人的快樂十分簡單,權力和女人,掙大錢就是為了輕而易舉獲得自己想要的,手里有大把錢在,換女人的速度可以比換套子的速度都快,為什么偏偏吊在這樣一個不懂風情的女人身邊?富豪都下賤?是天生的受虐狂?然而現實世界從來只有被豪門玩壞拋棄的女星,真沒見過哪個富豪會為一個女人尋死覓活。

  女人吸引男人的永遠都是年輕、漂亮。對于中產之家的男性,結婚最重要的考慮點------性格、性格、還是性格,為什么她們會覺得插花、旅游、畫畫、聰明、喝下午茶、追求潮流等等會是吸引男人的優點呢?像插花、畫畫、音樂這些,在前面三點的基礎上有,屬于美好的點綴,如果前面三點不存在,那便是無根之木。而旅游、追求潮流、過于聰明屬于減分項。

  他真搞不懂這部電視劇的編劇腦子里塞得都是什么,或者說……這些都是為了迎合被韓劇和毒雞湯洗腦的女性的妄想?好吧,如今韓國人已經為他們的政治正確買單了------人口負增長。

  回到安迪身上,一邊享受魏渭、包亦凡、譚宗明賣力的舔功,一邊說著剩女挺好,我剩得理直氣壯。

  你特么有富豪舔可以這樣講,關雎爾身邊有一群經濟適用男舔也可以這樣講,現實里整天活在美顏相機里的普通女孩兒呢?嗯,對劇組來說,反正收視率上去了,女觀眾爽了,數錢數到手軟就行,她們的腦子會不會被洗殘跟我們有什么關系?

  “怎么?你還有事情嗎?”

  聽著林躍逐客令式的問話,安迪心里的憤怒更盛了,但是紅星收購計劃進入深水區,他作為收購案的關鍵人物,如果不能擺平他的話,對晟煊的發展戰略將造成難以接受的負面影響。

  “我不明白,我到底做錯了什么,讓你突然之間這么討厭我。”

  林躍頭也不抬地道:“你沒做錯什么,真的……”

  安迪沒有動,兩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林躍放下咖啡杯,把搭在肩膀上的毛巾拿回洗手間,又往臉上涂了一些護膚霜,出來后看到她還在那里站著,于是聳聳肩說道:“你真想知道?”

  安迪說道:“想知道。”

  “好吧。”林躍說道:“你口口聲聲說是2202兩個年輕女孩兒的姐妹,做得卻是傷害他們的事情,在我看來,你不配跟她們做姐妹,更不配跟我做朋友。”

  安迪被她說懵了,隨之而來的是不解與難抑的憤怒,想她哥倫比亞大學商學院的高材生,從美國到中國,那些身家豐厚的富豪哪個不是對她禮待有加,為什么她必須忍受眼前這個男人毫不掩飾的厭惡與嘲諷。

  她轉身往外面走去。

  “幫我關上門,不送。”林躍看也不看她一眼,隨手按下遙控器的電源鍵,打開電視機。

  安迪走到門口停住,藏在袖子里的手捏成拳又放開,繃著的臉在幾個深呼吸后開始軟化,一并平靜下來的還有眼神。

  她又走了回來。

  “為什么?”

  林躍沒有回頭,看著不斷閃現的電視屏幕說道:“我曾經對邱瑩瑩講過,2202的三個人對于曲筱綃,就像院子里那群流浪貓,她覺得這三個人很好玩兒,有時候會丟一條小魚過去,有時候會拿支逗貓棒去搞,看著她們被她耍的團團轉,會有一種上等人的優越感,就算有時候幫她們的忙,也是出于私心,畢竟她們可是她很重要的玩物呢,至于談男朋友、組建家庭獲得幸福什么的,那就別想了,你會容忍自己養的寵物跟在陌生人的屁股后面搖尾討好嗎?一個對自己的同學極盡侮辱之能勢,做不到得饒人處且饒人的賤貨,你指望這種人懂得尊重別人?當然,阿關囡確實應該受到教訓,但是動手的人不該是曲筱綃。只有你,她不敢戲弄,因為一來她需要你的幫助,二來她害怕譚宗明捏死她,三來嘛,她根本挑動不了你的神經。”

  總結完曲筱綃的惡行,他開始正面回答安迪的問題。

  “而你,你跟2202的三個人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看她們,就像大人看待幼兒園的小朋友,覺得他們笨手笨腳的樣子真是太有趣了,于是你走近她們,跟她們一起跳舞,一起唱歌,在她們那里找到了大人世界沒有的東西,臉上露出會心的微笑。可是呢,你人跟她們在一起,心卻保持著一個安全距離,你可以隨時抽身,從她們的生活里抽身,并把她們當成人生里一段美好的回憶,但是你想過沒有,你來,你去,你享受了人間煙火,她們呢?你給她們留下了什么?”

  “你知道邱瑩瑩喜歡吃什么嗎?知道關雎爾的愛好嗎?了解樊勝美的家世嗎?這些你都不關心,而真正的姐妹,是有共同的回憶,對彼此了解,互相陪伴、支撐建立起來的情感系統,你跟她們……充其量就是不錯的朋友。”

  安迪說道:“不是的。”

  “不是的?”林躍冷冷說道:“邱瑩瑩受到失戀失業雙重打擊,他的父親給她買了一堆勵志書籍,你看到她被蠱惑后是怎么做的?告訴她里面的邏輯錯誤,她認為你在侮辱她的父親,不接受你的好意,你便覺得她不可理喻,她是個傻子,從此以后漠然視之,直到她找上門來向你賠禮道歉。中國有句俗話叫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當你們這些所謂姐妹都因為自己的工作和感情疏遠她時,給她溫暖,陪她渡劫的是她的父親,然而扭過頭來你去指責她爸給她買的書是垃圾。如果我告訴你,你媽是精神病,你弟弟是弱智,你以后生的孩子有一半概率有問題,你能理智地對待這件事嗎?你根本就理解不了她們的痛苦、心情和立場,就堂而皇之地站出來,用自己的經驗去教導她們應該怎么做,出發點或許不錯,結果很糟糕。”

  “經過這件事后,你依然沒有接受教訓,單純地認為邱瑩瑩向你道歉了,那么你便是絕對正確的一方。如果說曲筱綃是主動賤人,那你就是被動賤人,你們這種人,別看出入香車,身家豐厚,談吐不俗,可是在我眼里,比起邱瑩瑩那個經歷許多打擊還能依靠自己走出困境,調節好心態,恢復樂觀堅強的性格,并對明天抱有信心的好女孩兒,差了不知道多遠。”

  安迪被他一句“賤人”講得整個人都在抖,臉色慘白,從她越長越漂亮,工作能力也越來越強開始,再沒有人用這樣的稱呼來形容她。

  “怎么?很難接受嗎?”林躍從茶幾下面拿出一瓶依云水丟給她:“這是你自己要聽的,而且我還沒有講到重點。”

  這還不是重點?

  安迪感覺自己快崩潰了,以往曲筱綃吐槽他嘴賤,她只是笑笑,并不說話,現在終于輪到自己頭上,才發現他的話有多么大的殺傷力。

  關鍵是他講得頭頭是道,思路清晰,邏輯順暢,想反駁都很難反駁。

  她擰開手里的依云水,咕嘟咕嘟灌了好幾口,這才感覺好受一點。

  “要我繼續講嗎?”

  “講。”

  林躍側了側身,看著她的臉說道:“你最大的問題,是自詡她們的大姐姐,卻跟樊勝美一樣,不斷給兩個姑娘灌輸自己的價值觀,邱瑩瑩還好,她的單純和一根筋得以讓她保持本性,但是關雎爾這個從小在父母保護下成長起來,學習心爆棚的女孩子,正處于脫離父母后獨自生活的叛逆期,你們這些過來人所謂的‘成功經驗’,會對她造成難以估量的影響。”

  第一季里,見過邱瑩瑩手撕白渣男帶來的結果,聽罷安迪、樊勝美兩個人的生存哲學,關雎爾在米雪兒依靠睡上司通過考核這件事上沉默以對,實際上是放縱不公,通過淘汰那些主張權利和正義的同事,來獲得留在華鑫的機會。

  聽說小說里她更是直接黑化,搞垮了曲家的集團,雖然曲筱綃罪有應得,但是關雎爾之所以變成這樣,源頭就是安迪的生存哲學和曲筱綃為達目的可以不擇手段沒有底線的言傳身教。

  所以在林躍看來,全劇里面曲筱綃的惡和樊勝美的惡,觀眾們能夠輕松感知,但是安迪的惡,很有迷惑性。

  “剛才關雎爾給我打電話了,說感激你開導她,傳授給她工作經驗,不用多問,我也知道你說了什么,站在一個冷冰冰的管理者立場上,來告訴員工生活和工作里的殘酷。”

  安迪說道:“這樣不對嗎?如果不告訴她,她在職場上或許會遭遇更多挫折。”

  林躍說道:“上次你對邱瑩瑩也是這么說的吧,新人在職場上無足輕重,可有可無。這次是什么?工作里只有冰冷的機器人,還是你所謂的‘鐵娘子’?就像你這樣的賤人?”

  最后兩個字他咬音很重。

  安迪聽說身體輕顫,臉上怒色再現。

  林躍仿佛沒有看到:“是,我不否認職場很殘酷,然而你想過沒有,作為企業高管,你這種人宣揚殘酷,會帶來什么結果?每個基層員工都是可以更換的螺絲釘?隨隨便便就能更換掉?聽說過內卷這個詞嗎?正是你們這種傲慢和不尊重,令越來越多走上工作崗位的90后對企業沒有歸屬感,老板們總是怒斥現在的年輕人急躁、功利、沒有擔當,卻不知道這種局面是你這種人一手造成的。給多少錢辦多大的事,別跟我談什么理想,什么藍圖,什么人生目標,我只認票子,去你媽的企業文化團隊精神以公司為家,這種職員心態,我想你比我了解的更清楚。高管小姐,我想問問你,這種人心浮躁的工作環境談何匠人精神,談何百年企業?所以很多國內企業的經營模式是什么?模仿、山寨,山寨不來的就去坑蒙拐騙偷,甚至搶,無所不用其極,誠信?不存在的。”

  “讓我無法理解的是,你一個在美國長大的人,來到國內才幾天,就把國內資本家那些丑陋的嘴臉學了個惟妙惟肖。什么基層新人可有可無,工作中必須明哲保身,你這種想法放在北歐一些國家,公會可以告到你破產,就連喜歡畫大餅講‘美國夢’的某大國,也知道尊重底層是絕對的‘政治正確’,我很好奇,這樣的你,是如何在華爾街做到高管的。”

  這句話把安迪問住了,聰明如她,居然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其實林躍很清楚她為什么是這個模樣,因為這是根本不了解美國文化的國內女作者,在現有社會文化的基礎上套了一個從小在國外長大的海歸皮人設,于是有了這么一個熟諳國內斗爭哲學的所謂海歸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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