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購齊了貨，他們拎著大包小包來到稍稍僻靜之處，
毛小優按照清單查驗有無缺少，而她身后的于欽，望著人山人海甚是感概。
“菜市場原來是這樣的！你一個女孩子家，太辛苦了！”
“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有專人伺候的于大公子，世界有幾個？絕大部分人都是柴米油鹽，賺錢省錢算計著生活！”
這時，郭美玉一路小跑追來，氣喘吁吁地說：“姑娘，我可算找到你了！”
于欽也可算是怕了她，自覺躲得遠遠的。“大媽你又來拼單啊？！”
“阿姨，還有什么事嗎？”毛小優問。
“剛才我算了下，少給你三毛錢，幸好你沒走！”郭美玉講明來意。
“算了吧，阿姨，幾毛錢而已！”
“不是這么回事！你幫我省了錢，我怎么能占你便宜呢？”
郭美玉從零錢包里掏出三枚硬幣塞進她手里，才終于安心。
“謝謝阿姨！”她笑笑回。
“真是賢惠的好姑娘！”郭美玉瞥于欽一眼，湊上去輕聲問：“怎么交了這樣的男朋友？我兒子要是沒對象，準讓他追求你！”
毛小優只是禮貌一笑，萍水相逢沒必要解釋許多，低頭繼續自己的事。
可于欽可是聽到了，自然是不服。
“大媽，你什么意思？我怎么不能做她男朋友？你...”于欽回味過來換上客氣，向郭美玉豎起拇指。“我就說大媽是聰明人嘛！眼睛雪亮，一看就知道我是她男朋友！謝謝啊，祝你兒子和對象幸福！”
郭美玉不待見白他一眼。
“油嘴滑舌不正經，姑娘你得小心點，別讓他騙嘍！”
“吶吶，才剛夸完你！”于欽又轉換為抗議。“大媽，給點面子好不好？”
“阿姨走了，你先忙，再見！”
郭美玉懶得再搭理他，與毛小優打了招呼后離去。
她走出集市大門，沿人行道前往公交站臺。
行車道上傳來幾聲喇叭，她轉頭望去是輛白色轎車。
張如清下來車，微笑著向她招手。“阿姨，還以為是我看錯了呢！”
“是小張，哎呦，真是巧！”郭美玉走向路邊。“一大早你干嘛去？”
“來買東西啊！阿姨，我送你吧！”
張如清說著就要接過她手中的塑料袋。
“不用啦，坐公交車挺方便的！”郭美玉稍稍閃躲。“你們年輕人忙。”
“跟我還客氣啊？走吧！”
張如清熱情地奪過物品，又塞進后備箱，貼心地為郭美玉打開車門。
“那謝謝你了小張！”郭美玉過意不去，邀請道：“中午在家吃飯吧？我打電話給方文讓他也回來！”
“嗯，聽阿姨的！”她沒半分推辭。
...
會議桌兩旁，坐著各部門經理。
方文斜靠在正前方，單手敲擊攤開的兩份報告。
“售后撤回了嗎？”
“方總，已經全部從杰通回撤！”客服經理回。
“嗯！杰通那邊的情況怎樣？”
“目前來看，杰通一切正常，經加大員工內訓后，業務和服務流程有了顯著提升。”
“你現在下去，找人事部經理。”他語氣平淡。
“方總？”客服部經理呆愣。
方文翻閱著報告，沒再回一字。
客服經理臉色難看地望眼老板，在大家揣測的目光中，收好資料低著頭走出會議室。
“昨天有事，沒參加張氏的會議，想聽聽你們對兩份方案的意見。”方文說。
老板的意思已經昭然，各部門面面相覷似乎有了方向，
“市場部經對意向客戶調研，張氏的方案花俏靚麗抓人眼球，不足之處，針對的消費群體有局限性。奇創的外形比較內斂，但在材質上做文章，觸感質感堪稱完美，所針對的消費群體更廣。我們意向，奇創。”
“項目部對兩款產品進行預算，奇創超出預算百分之二十一，張氏超出百分之五十六，創歷史最高。”
這不是方文最想聽的！
但等待的人遲遲不發，他望向淡定的王明治。
“技術部還需要時間，再研究嗎？！”
“方總！”王明治揣著笑臉，欠身奉上錄像u盤。“這是張氏競標時的視頻。”
方文眉尾一抬，望眼他手里的小盤，又投射去犀利眼神。
接收到的王明治不再挑戰，坐回位置認真報告。
“方總，我覺得單從方案，我和其他同事一樣，認為奇創確實更勝一籌！不過，奇創是陌生的供應商，而張氏又經常是貨不對板。”
“王明治，我要的是結果！”方文憤怒地把文件夾一扔。
“我代表項目、技術開發團隊，建議兩方再加一輪！讓雙方先行打樣，由技術部做測試評估后再定標。”
這就是方文器重王明治的原因，他不僅可洞察老板的意圖，往往還能超出期望。
“時間夠嗎？”方文熄怒問。
“沒問題！”
“就這么定了！項目部，通知兩方打樣。”
“是，方總！”
“除了技術部，其他人去忙吧！”
會議室沒有了外人，方文放下威嚴，走到王明治身后拍拍他的肩膀。“辛苦了！”
王明治也換上老友間的隨意。
“你是躲了，我可是真費了腦細胞！方總非要給我加薪呢，我卻之不恭！”
方文輕扯嘴角。“中午我要回家，吃晚餐吧！”
多年的合作，讓兩人從上下級，也升華到了知己。
王明治憨厚一笑，忍不住吐槽。
“真摳門！其實我覺得，你沒必要糾結。競爭之下必有亡者，高價、停滯不前、節節倒退，這些倒算了，關鍵還沒道德!全越總不能為還人情，給張氏陪綁，一起沉湖？”
方文想起了張如菁口中關于毛小優的故事！
雖然人情不同，他倒對毛小優的矛盾感同身受。
她的抉擇一定也屬無奈，而他仍在猶豫不決，甚至錯失多少良機！
“像某人說的，人情還得差不多了！”方文說。
“你的心思我明白，照我說，早該下定決心！”王明治點頭。“再加一輪，讓張氏知道全越對品質上的嚴謹，也讓他輸的心服口服，也說不出咱們什么來！”
“戰線拉的太長，反受其累，是該收了！”方文緊蹙眉頭。“不過，還差點兒意思！”
王明治從辦公椅上站起來，手撫山羊胡，左右觀察起老板。
“你說的某人，是男是女？”
“男或女，重要嗎？”方文回完他彎白眼。
他看看時間，掏出手機編輯短信。
那表情自然舒緩，還暗藏一份溫暖。
這不經意間的流露，自然被王明治察覺，他點著頭悠悠猜測。
“如果是女人，這個某人，會不會是差的...那點兒意思？”
“八卦加自作聰明！”
方文朝多事的人的臂膀就是結實一拳。
王明治哀嚎著，但還是管不住嘴。
“惱羞成怒，看來被我說中了！好戲，準備什么時候開演？等著看呢！”
方文沒再理他，回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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