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張如君拿到錢,第一時間換成‘食糧’后,按地址找到了高麗麗。
這是位于城北的疊墅,雖地段較偏,但也是品牌開發商的高端社區,均價在其周邊是最高的。
“是你啊!”
小產完的高麗麗打開門,她臉色有些蒼白,精神還不錯。
她似乎猜到張如君會來,所以并未有意外,從前的對他的恐慌也隨她的境遇煙消云散。
“于欽還真大方!”他不請自進,將包隨意一仍,伸手扣住她的下巴戲虐道:“沒想到你的身體值這么多!”
“我到了今天這步,男人沒了,孩子也沒了,都是拜你所賜。活著跟死了沒什么區別,信不信我一個電話,你就玩完。”
“你不會的,否則你不會讓我進來!”他放手倒進沙發,這些天終于可有處安身。“你跟張如清一樣,我對你們還有點用!”
他從包里掏出讓他能舍命的粉末,迫不及待地陷進那飄渺幻境中。
高麗麗沒說話,倒了杯酒坐在他身旁。
“想來點?它可以讓你忘卻一起痛苦!哈哈...”
她綴了口酒,趁他神智恍惚,指尖撥開提包,里面除了一柄短刀、現金,其余地都是那玩意兒。
“感覺真這么好嗎?”
她雙眼微瞇,晃動酒杯像在思量。
“當然!無法言喻,來,試試!”
高麗麗撥開他手,冷冷一笑。
“有人倒可以試試!”
“你說誰啊?”他呵呵一笑。“她哪配這玩意,只配吃我的紅刀子!”
此時的張如君在幻相影響下,對毛心悠的的恨被放到無限大。
過了許久,他微微搖晃起身,掏出短刀別在身后,拉起提包拉鏈。
“放心,我一定了結你們的麻煩!”
“現在就去?”她悠悠問:“知道她住哪嗎?”
“張如清能不告訴我嗎?”
他提起包就往外走。
“拎著這些不覺得累贅?這兒我可以讓你容身,我不缺錢,對你那些東西也不敢興趣!”
張如君想想也對,將包扔給沙發上的女人。
“好好保管,在家等我的好消息!”
在他走后,高麗麗放下酒杯,拿起備用手機,編輯發送完短息,手指在提包上輕輕敲擊,陰險的笑爬上她的嘴角。
...
回到洛家這邊兩家并一家的聚餐,這頓晚餐吃的時間有些長。
桌上,兩瓶白酒見底,三個男人似還未盡興,洛敏之又讓人開了一瓶。
“還開啊爸?要喝到天亮啊!”
毛心悠手托腮笑笑,只是提醒并未阻撓。
“酒都被方文喝了,我們倆老家伙還沒盡興呢!是吧?老哥。”
“對對,再開,我沒喝夠,就不跟親家客氣!”酒逢知己的方慶林點頭。
“喝大了,什么話都能說,老方,你不怕親家笑話。”
郭美玉輕拽老伴兒,方文拍拍母親的肩膀。
“我爸難得囂張,媽,咱就讓他放縱一回。”
屋內氣氛正濃,此時,外頭有個人影正在方家門外徘徊。
張如君圍方家花園繞了幾圈,縮進路邊停靠的汽車車尾。
他探頭四處張望,確認無人便貓著身子靠近人把高的矮墻。
他壓低帽檐,伸臂準備翻墻潛進院子伺機而動。
然而還沒等他抬腿,從路邊靜泊的商務車下來三人將他團團圍住。
“晚上好啊,又見面了!”大齊說。
張如君定睛一瞧,這不是上次堵他的人嗎?
“兄弟...這么巧啊!”
“大半夜的別擾民了,咱車上聊聊?”
看來她早有防備,張如君暗罵著自己的蠢笨,直往槍口上撞。
眼前三人身壯如牛,自知幾斤幾兩,他雙眼一轉見縫就鉆,走為上策。
大齊十分淡定地轉身掏出手機撥通電話,在等待接聽間回望,兩名同事已不費吹灰之力將人制服。
“放開老子!有本事單挑...嗚嗚...。”
張如君被封上嘴,被架進了商務車。
“小姐,人到了!”
毛心悠掛上電話攥緊手機,微笑著凝望已醉意朦朧的方文。
“兩位爸、我媽。”他伸臂摟過毛心悠的肩膀。“我的親人都在,我太高興了!爸、媽,你兒子不懂事但我給咱家娶了個懂事的媳婦,是不是也算功勞一件?”
“功勞,絕對的功勞!”方慶林拍著桌子。“親家,你養了個好女兒!”
“是啊是啊!親家,我是婦道人家,什么事還請多擔待!你放心,今后我一定拿小優當自己的孩子疼。”
方家夫妻的表白,讓也有醉意的洛敏之虧欠之心更重。
“咱不說那些,我的心悠是苦命的孩子,我沒有盡到父親的責任,請你們多多照顧。心悠,明天我要向蕓越和毛老先生請罪!”
“說什么呢?”毛心悠看父親難過,慌忙起身走去安慰。“心悠很知足了,方文你多喝點,讓爸爸他們少喝點!”
“不行,這么好的酒哪能都給他喝啊!”洛敏之護起酒瓶。“我跟老哥多喝!”
“女婿上門,不舍得給喝酒?我偏要喝!”方文向李嫂揮手。“李嫂,把老洛那些最好的藏酒拿出來。”
“不行不行...你這女婿太能喝...”
氣氛一下回溫,有變地嬉笑熱鬧起來。
“我回家看看門鎖好沒有!”毛心悠叮囑父親。“爸,少喝少抽。”
“沒事,讓李嫂陪你去!”
“這幾步路,不用了!”
“誰會偷你東西?”方文喊道:“回來!”
“別管她了,小優讓你們抽煙吶!”郭美玉回。
毛心悠走到門口回望,方文嘴噙香煙,起身給岳父敬煙。
人生如戲,她從未想過孤獨的自己能享受今朝的家常喧鬧,走出大門她悲從中來。
“媽,如果你與父親再續前緣該多好,哪怕一天。外公若還活著不過才七十來歲,我一定時刻陪伴,心悠該多幸福。”
只是世事難圓,總有數不清的如果。
她帶著子欲養親不待的遺憾,走向另一個讓她終難割舍的親人。
“小姐,他在車里。”大齊說。
“嗯!”她走到車旁。“打開。”
車門滑動向一旁,不老實的張如君被雙手反綁,他看見眼前站著的人停止掙扎,雙目瞪地溜圓,嘴里發出嗚嗚地聲響。
毛心悠淚花盈滿雙眸,緩緩伸手輕撫他的臉頰,就像對小時弟弟的疼愛。
“這么恨我嗎?非要致我與死地!”
張如君臉憋地通紅,沖她拼命搖頭。身體騰地站起,卻被兩個男人按下。
“想說什么?明天就是咱媽和外公的葬禮,我多希望你跟在我身后送他們一程。”她抬手拭去淚水,表情逐漸凝結。“雖然你親手殺了媽媽,對我痛下殺手,可為了媽媽我不能放棄你,因為她對你放心不下,不管結果如何,我們姐弟倆要了她遺愿!”
“嗚嗚...”
張如君更為急躁難安,她伸手揭掉他嘴上的膠帶。
“你想怎么樣?我不去坐牢!”他面若惡鬼沖她咆哮。“少管閑事,一次次沒殺你是我特么最后悔的事,趕快叫他們放了我!”
她閉上雙眸,深吞口氣盡量平復心緒。
“你想要多少錢,我會給你,別再去找張家的人。打傷周德凱的事你不用操心,他只有一個侄子,已經收了錢不會再追究。其他的事,我會讓人調查清楚的,讓你不再東躲西藏的過日子。”
他微微一愣,頗為意外地扯起嘴角。
“真的?姐只要你不送我去坐牢,小寶一定聽你的話,你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我不敢保證,但我會盡量減輕你的罪。”
他的笑容戛然而止,態度又變。
“還是要坐牢?不不,我不能去...死也不去!你趕快放了我,臭娘們你會害死我的!”
毛心悠怒意上頭,轉身四處尋找,掰下路邊花木的一節枯枝,朝著他一下下抽去。
“叫你不學好,叫你執迷不悟!毛小寶,我告訴你,從現在開始給我老實點!”
“啊啊~你敢打我,我饒不了你...”
“還嘴硬!”
她丟掉樹枝,再尋旁物。
這時,大齊遞過一節鋼管。
“小姐,這個趁手!”
張如君一瞧,對他破口大罵。
“你丫的馬屁精,老子操...啊~疼~”
毛心悠沒讓他罵完,一棍棍砸了上去。
“讓你罵!不識好歹,不知香臭!你不是不敢承擔責任,是懼怕身體里的毒魔。張如清一步步害你,你為了錢滿足身體里的魔鬼甘愿被她蠱惑。你的良心,做人的底線都為了它!”
“姐...姐,別打了,我錯了...錯了!”
她扔下鋼管,當然知道他說的是鬼話。
“你說張家可以給你錢讓你吞云吐霧忘掉痛苦,實際上是惡性循環越陷越深,你失了心智控制不住自己,只有真正擺脫它才能讓你有勇氣面對未來!把你張如君的皮扒下來,你才能變回毛小寶。”
張如君一聽更怕了。
“怎么擺脫它?你快放了我,我根本做不到,姐我求你,我以后再不找你麻煩!放了我吧姐。”
“不試怎么知道?只要你堂堂正正的做人,我什么都答應你!”她朝大齊使個眼色,張如君的嘴重新被封。“明天我會告訴媽媽這個好消息,讓她安息!”
“嗚嗚...”
不管他再如何抗拒、驚恐,毛心悠一顆狠心異常堅定。
“大齊送他去,吩咐他們好好照顧,不能出意外!”
“是,小姐。”
“嗚嗚...”
她后退幾步,車門關閉,汽車加速駛離。
“小寶,你是男子漢,一定可以的!”
而在她身后,方文雙手抄在口袋,從洛家門口大模大樣走來。
“毛心悠!”
他的吼讓她一驚,轉身抱怨。
“就你嗓門大!能不能別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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