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綰綰出去問門口幾個侍衛青羽去哪兒,侍衛說是下樓去了,葉綰綰找到樓下,見他們的馬車已經到了就停在酒樓門口。
青羽正坐在馬車前不知道在鼓搗什么東西,低眉順目的安靜的有些異常。
葉綰綰走近,見他手上是在船上畫的那把扇面,正拿著一個扇墜想掛上去,那扇墜估計是剛跑去街上哪個鋪子買的。
“咳咳...”葉綰綰輕咳兩聲,“菜都齊了,不吃飯了?”
青羽抬頭看她一眼,將曲折的腿放下坐好,“不吃了!”
“為什么呀?”
青羽沒回答,而是把折扇打開問“畫的很難看嗎?”
葉綰綰看著扇面上一坨,一灘,不對是一只雞不像雞鴨不像鴨的東西,艱難開口,“其實....畫的還不錯,有點兒抽象派的意思...挺好的。”
“我知道我畫的不怎么樣。”青羽扁扁嘴合上扇子,低頭繼續弄他的扇墜,“可你都知道違心夸我,他怎么就這么討厭,竟然說我畫的是被雷劈焦了的肥雞,我再也不要理他了。”
“還記著呢。”葉綰綰覺得好笑,試探問“那你跑出來是因為他損你畫生氣呢,還是因為別的什么啊?”
“什么意思?”青羽一臉懵懂,“我就是不想跟他待一個屋,看到他就討厭。”
葉綰綰張了張嘴,算了,問了也白問。
她再次問“真不吃了?”
青羽搖頭意興闌珊,“不吃了。”
“正好我也不餓。”葉綰綰不想看他一個人在這兒蔫頭耷腦生悶氣,提議道“我看前面那條街挺熱鬧,跟我去逛逛吧。”
青羽來了點興趣,從馬車上跳下來,“我剛看到有一家鋪子挺有意思。”
葉綰綰大手一揮“走,看上什么姐姐給你買。”
那家鋪子是賣富貴人家玩耍的小玩意的,什么九連環魯班鎖菱角球八卦鎖,制作精巧五花八門。
看的出來青羽確實喜歡,樓上樓下逛了一圈,選了幾個九連環和一些小孩玩的東西跑去結賬。
葉綰綰痛快的付了銀子,回到街上看著身旁人抱著盒子開心的樣子想扶額,怪不得非羽不厭其煩的招惹他,過不了多久又沒事了,這未免也太好哄了。
兩人在街上逛了一會兒,在街邊的一個餛飩攤子坐下來,要了兩碗餛飩,吃到一半的時候,攤子又來了三個客人,一身潑皮無賴打扮。
那三人坐下前看了葉綰綰一眼,便開始互相使眼色,其中一人起身去找老板說要三碗餛飩,說完走到葉綰綰身后不遠,搔頭摸鼻子東張西望,假裝不經意的靠近伸出手想去摸一下葉綰綰的頭發。
青羽余光看到,一腳踢在旁邊的長凳上,那人被撞到膝蓋慘叫一聲,青羽按著桌子凌空一腳將人踹了出去,又緊跟過去抓著后領將他腦袋砸在桌上,另一只手拿著一根筷子眼都不眨的插進了潑皮的手掌中。
潑皮發出殺豬般的慘叫,青羽用力拍了拍他的臉,“你剛想干什么,我看你這只手是不想要了。”
那邊轉眼已經見血了,葉綰綰聽對話才知道剛差點被咸豬手了,那人不停慘叫求饒,頭發花白的餛飩攤老板已經嚇得躲到邊上。
葉綰綰開口“青羽,隨便教訓一下得了,放了他吧。”
青羽松開手拍了拍他臉想再威脅幾句,突然身后傳來一陣馬的嘶鳴聲,回頭就見停在一家鋪子門口卸貨的馬車突然發瘋朝著他們這邊沖過來,離得最近的煎餅攤子直接被撞翻。
葉綰綰叫了老板過來結賬,這會兒正低頭掏錢袋,聽到動靜抬頭瘋馬都快沖到眼前了,她根本來不及反應,好在千鈞一發之際青羽撲過來抓著他們一起往外一滾。
葉綰綰被撲倒在地上滾了兩圈,被青羽扶起來聽到心臟在砰砰直跳,差一點兒就被撞飛了。
那瘋馬后面還拖著一輛板車,車上貨物撒了一地,嘶鳴著將餛飩攤整個撞翻還在繼續往前沖,前方的百姓驚恐逃竄。
葉綰綰顧不得手腕處有些疼痛,連忙道“我沒事,你快去攔住那匹馬。”
青羽立刻沖出去追還在橫沖直撞的瘋馬,葉綰綰先去將年邁的餛飩攤老板扶起來,然后抬手看了看自己手腕,估計是撐地上的時候扭了一下有些疼,腕骨處有一道擦傷。
她來不及處理,用袖子擦了一下趕緊往前面跑去,等追上去發瘋的馬兒已經被放倒了,板車也翻倒在街上,追過來的馬主人正在跟青羽不住的道謝。
鬧事驚馬的事不算稀奇,但也需要上報官府處理清點損失,受了驚嚇的路人圍過來喊著報官,馬主人不停對著人群作揖。
葉綰綰則是有些奇怪著馬怎么突然發瘋,她仔細打量了下地上的黑馬,突然在馬屁股后面發現了東西,蹲下查看竟是一枚黑色的飛鏢,因為馬也是黑色不仔細看不出來。
“青羽你過來。”葉綰綰伸手在馬身上摸了一下,將沾著血跡的手指給跑過來的青羽看,“這馬兒被人扎了一飛鏢才發性的。”
青羽也蹲下看了看那飛鏢,突然面色一變,意識到了這是沖著葉綰綰來的,趕緊起身將葉綰綰護在身后,目光審視的打量著四周。
確定了沒有危險,青羽想將飛鏢拔下來帶回去,葉綰綰擋住他“別,你現在拔走了證據這馬主人肯定要吃官司,讓官府的人來處理吧,我們先回去。”
青羽這會兒很是有些后怕,也不敢再多留,兩人匆匆回了酒樓。
上樓的時候遇到帶著女兒離開的尚老板,尚茵茵一張嘴撅的老高滿臉不開心,尚老板滿臉堆笑春風得意的向葉綰綰禮貌拱手,那樣一看就是事情談的很順利。
葉綰綰邊上樓邊小聲說道“也不知道這胖子有沒有幫著隱瞞什么事,要是真知道什么尚家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青羽沒注意聽她說了什么,一只手在腰間到處摸,走到房門口了葉綰綰見他還在找,臉色也有些不對勁,問他“盒子不是在手上拿著嗎,你找什么呢?”
青羽臉色鐵青,“刀掉了!”
包廂內沒了外人后幾個暗衛也都上桌了,正吃著房門打開兩人垂頭喪氣的走了進來。
青羽徑直走到軒轅玦身旁直接跪下了,弄得一屋子人一頭霧水。
軒轅玦疑惑看向葉綰綰,眼尖的發現她肩頭的衣服有些臟,皺眉問“發生什么事了?”
“剛剛我們街上...”
青羽低著頭將事情經過講了一遍,并且如實告知他弄丟了葉綰綰的烏茲鋼刀。
軒轅玦一張臉變得比青羽還難看,“驚馬的事查清再說,你說說刀為什么在你那兒?”
“我昨日跟夫人借來玩兩天。”青羽小聲回答。
“防身的匕首你也玩?”軒轅玦是真生氣了厲聲訓斥道,“你是三歲小孩嗎,什么都要玩兒?”
飯桌上三個孩子都被嚇得瞪大眼睛不敢出聲,柳文薔也伸手輕輕扯葉綰綰袖子讓她坐下別管。
葉綰綰心疼那把刀丟了,可她也知道這不能完全怪青羽身上,她默默用袖子將擦傷的手腕卷起來,走到軒轅玦身旁“別罵他了,刀也是我自己借給他玩的,出意外他也不想,如果不是他我就被撞上了。”
軒轅玦看過來眼神打量她有沒有受傷,葉綰綰笑著張開手轉了一圈,“看啊,一點兒事都沒有!”
軒轅玦深呼吸轉頭看非羽,“帶人去找找。”
非羽點頭,帶了門口四個侍衛去那條街上仔細找了一遍,問遍了街邊的所有商販,可最終還是沒找到。
一行人從客棧回到柳府,青羽在客棧跪完回來繼續跪在院子里,軒轅玦不發話他也不敢起來。
夜幕漸漸降臨,司徒府里傳出絲竹聲,晚宴熱熱鬧鬧的進行,結束送客的時候,百里廷燁已經丟下他爹先走了,只給國公府駕車的馬夫留了一句話。
他獨自一人去了館驛,守在了高旻居住的館驛外面盯梢。
按照百里廷燁所想,司徒林會在晚宴結束后去請霍青禾,加上他守在外面今夜理應無事,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司徒林拿著的那塊玉佩思索良久,擔心擅自行動壞事,最終還是決定先進宮給圣上匯報。
而高旻的行動速度也比他預想的要快的多,天還沒黑就已經將人派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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