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道士不好惹 > 260、一遇驚艷誤終身
  但作為春晚表演明星,帶個女助理是很合理的事情吧。

  馮曉夏就這么名正言順的住下來了,還順帶申請拿到了助理通行證。

  荊小強都懶得勸了,畢竟就像白蓮婷說的,有個大明星男友這種話題中心的巨大壓力,自己斷然拒絕否定,對姑娘的傷害是全方位的。

  反正自己不越線就行了。

  就當放寒假做兼職打零工玩玩唄。

  他當然不會跟馮曉夏住一屋,再開個房間又花不了幾個錢。

  主要是再回到春晚組委會,連續請假兩次的荊小強,居然挨了頓嚴厲的點名批評。

  這可能就是荊小強不愿意進入體制的原因。

  哪怕是在百老匯的商業模式下,也是行就行,不行滾蛋的簡單明了。

  哪有這樣幾百上千人跟大會戰似的吃住點名一兩個月甚至更長時間的耗著,就為了證明是在慎重其事的做大事。

  特別是荊小強這種就來唱首歌而已,最多彩排一兩回走走位,熟悉調整下配合整體就行了。

  也得天天來報到。

  可膩歪了。

  好在他老年人心態,行行行你說什么都行,不就是殺雞給猴看唄。

  坐在演播廳那些圓桌邊的表演嘉賓中間,荊小強就像個小學生犯錯似的,低頭雙手捂著茶杯,心中默念:“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真是再好的經,也時不時都可能會被下面念歪了。

  忽然坐他身邊的明姐用手肘撞他:“呃呃,點你呢!”

  作為青歌會民族唱法的第三名,明姐也獲得了春晚邀請,這會兒跟女班長同桌似的。

  荊小強才茫然抬頭,聽見那語氣很不好的制片領導要求:“小荊同志,我覺得你還是應該當眾做個檢討,不然你這樣的態度,給必須要萬無一失的春晚造成嚴重后果怎么辦?那你就干脆不要上了。”

  所謂拿了雞毛當令箭說的就是這模樣。

  荊小強馬上干凈利落的說好:“那我走……”

  轟的一下,演播廳就炸了鍋。

  明姐也趕緊拉住荊小強。

  主要是從來沒人敢在春晚組委會面前炸刺兒。

  好多節目排了幾個月,臨到上臺前給斃了,這種事幾乎年年有。

  春晚不是一臺普通的聯歡晚會,是給全國人民的年夜飯、團圓飯。

  這個道理是沒錯。

  但因此就得理不饒人也挺煩,大家都煩。

  所以有點跟著起哄。

  高考班逼得太緊,有個樂子都會起哄那種。

  那個年輕的制片領導臉色唰的煞白。

  估計沒想到殺威棒打到景陽岡的老虎了。

  荊小強不卑不亢:“領導,我是一月上旬快完的時候才接到通知要加入春晚,但我一月二十四號到HK的演出是早就簽了合同的,我請假走沒問題吧,整個春晚節目我就唱一首歌,我也耐住性子來節目組點卯報到十多天,彩排兩次我都完成無誤,然后我是在校就讀大學生,一學期都沒回家了,春節前請假一周也是同意了的,您要說我沒組織紀律性,我不吭聲,但不代表我就該做檢討,別玩兒這種辦公室政治的把戲,挺幼稚的,你要我下節目,我隨時可以走。”

  有個演小品的光頭,馬上就帶頭鼓掌了!

  該說他是情商高呢,還是情商低,反正場面立刻鬧哄哄的,有批評小同志不尊重領導的,也有嘆氣,還有跟著悄悄鼓掌的。

  總之把剛才安靜一片的場面搞亂了。

  那位制片領導狠狠的指著荊小強:“你居然敢把磚兒電視臺不放在眼里了,你捫心自問下你的名氣是誰給的!”

  荊小強既然挑破了就索性:“人民給的!”

  不就是拿了雞毛當令箭嗎,我也會。

  全場哄然大笑。

  荊小強還沒完呢:“領導,我不是挑戰您的權威,而是我也想說捫心自問下,我這事兒真有這么嚴重,非得這樣嗎?我是對您這得理不饒人的態度不放在眼里,可不是針對臺里,我說完了,就這樣兒吧。”

  說完對周圍拱拱手就出去了,馮曉夏跟大多數演員助理那樣,穿著羽絨服抱著記事本胸口掛著通行證。

  應該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場面,吃驚得目瞪口呆,愣了下趕緊跟著荊小強跑了。

  反倒是明姐站起來:“我幫小強道個歉,他才十八歲,是我們文工系統最才華橫溢的孩子,這次請假去HK演出,實際上也完成了HK國際音樂文化中心和滬海音樂歌舞中心的合作,地址已經確認,將引進港資和國際先進水平,修建能媲美法國國家舞蹈中心、英國拉班舞蹈中心、花旗肯尼迪藝術中心的文化地標,他這段時間的壓力擔子都特別重,屈導您也理解下,不用跟年輕人計較。”

  這才是高情商的說話。

  表面上看起來在道歉,其實是在……威脅吧。

  你動他試試看。

  起碼文工系統要給他撐腰,而且請假演出后面還有這么重大的任務。

  算是給出個臺階。

  那位制片領導馬上變臉:“既然有這種重要的工作任務,也可以給我們告知一聲嘛,就不會有這樣的誤會,好吧,散會……”

  迅速灰溜溜的跑掉!

  那個光頭又帶頭跳起來熱烈鼓掌!

  唯恐事兒不大么!

  當然回過頭,明姐還是給了荊小強一頓罵:“你去招惹這干嘛呢,我還說你世事通達活明白了,結果還是個毛頭小伙子!”

  本質上荊小強真不能跟這些萬里無一的人物比:“哎呀,看他得寸進尺的樣兒就煩,再說做人不能太完美,要遭天妒的,我還是要有缺點才好。”

  明姐哭笑不得,指指馮曉夏:“你平時真得好好管著他,對了,晚會結束以后,跟我走趟湘南,你倆到我婚禮當嘉賓。”

  荊小強本來想推脫的,聽到最后是婚禮,吃驚得張嘴:“沒聽你說過姐夫啊!”

  明姐笑著拍拍他肩膀:“就是我以前地方歌舞團的一個小編導,不是什么大人物,但就像你上次說過那句話,有些人,有些事啪的一下就過去了,一輩子再也遇不到了,我不想他留下個印子卻不見了蹤影,下定了決心,所以你要去。”

  荊小強馬上點頭說好:“那肯定要去包個大紅包。”

  明姐喜笑顏開:“我就圖這個!”

  說起來她名聲比荊小強還早還傳播更廣更深,但就因為身上的軍裝,不可能像荊小強這樣肆無忌憚的接廣告。

  不過她當年要不是斷然決然的從普通地方歌舞團跳到文工系統,是不可能走到這種高度。

  再說他們這個年代的人,幾乎都沒想到靠名聲賺這么多。

  結果,荊小強暗戳戳的通知樊國飛注意廣告投放,結果磚兒電視臺也沒卡荊小強的脖子。

  這事兒起碼表面上看著就這么過去了。

  至于明年或者以后的磚兒電視臺還給不給荊小強曝光機會,會不會封殺他上春晚,荊小強才不在乎呢。

  在這種所有人都看著的情況下,荊小強終于SP八穩的上春晚了。

  還是那首已經在青歌會上展示過的《藍天狂想曲》,荊小強真覺得想換一個,但這種時候他反而不吭聲了,打卡下班。

  把那臺黑色烏龜殼手機放在家里留給白蓮婷,反正這年頭的大哥大都沒漫游功能,帶回滬海也沒用。

  全國爆竹聲聲后的大年初一,睡飽了瞌睡起來就跟明姐去了湘南。

  黑仔他們也一同搬出了磚兒電視臺媒體中心酒店,之前住這里是方便和荊小強交流。

  現在他們再在平京感受幾天,直接去滬海,荊小強已經把酒吧聯系方式給他們了。

  馮曉夏激動萬分的拿著一大疊各種報刊,都是在首都機場收集起來的,從每一份上面都能找到荊小強的名字:“好厲害!昨晚好多賀電都是給你的!”

  嗯,就像二十年后的熱搜、粉絲榜,這年頭的春晚就看來自全國各地各行各業的賀電。

  真不是瞧不起各位同臺演出的明星,論后盾誰都沒有軍人凝聚力強。

  幾位穿了軍裝上臺表演的,包括明姐在內,也都沒有荊小強更容易得到普通軍人的認同。

  因為他那種站在普通軍人角度的演繹,最能打動普通軍人的心。

  照例都有的邊防軍人問好視頻里面,都有軍人敬禮感謝荊小強同志的理解宣傳,感謝全國人民的理解關愛。

  所以好多賀電都跟青歌會一樣,在邀請荊小強去他們的軍營演出。

  荊小強點頭:“這就是責任啊,過兩天我就回滬海去下部隊,你從湘南飛江州回去看看爸媽吧。”

  馮曉夏小聲臉紅:“那我……也幫你去看爸媽哦?”

  荊小強無語:“你知道我是個什么情況,別耗在我這里……”

  空姐經過,溫柔又美麗:“荊小強同志,有乘客同志在問是不是您……”目光可熱烈了,又不停的瞟旁邊小姑娘。

  荊小強只好擺出營業狀態,站到機艙給大家問個好。

  正在嘟嘴的馮曉夏改變成助理狀態就難得多,好在明姐探頭笑罵化解氛圍。

  落地又驅車兩百多公里的路上,馮曉夏才調整好心情:“才不是耗,反正我這輩子就認定了,從高考那天起就認定了!”

  年輕時候遇見太驚艷的人,真的會誤了終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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