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田和王光五跟著士兵前往東門，果然看到距離城門半里外的地方，有一群人舉著火把鬼鬼祟祟。
人影晃動。
用望遠鏡觀察后，周田的神色頓時沉了下來。
因為他看到有人挑著簸箕出來，那些東西很沉，好像是土方。
趕緊將此事匯報上去。
王璐親自來到城頭，眾人分析后得到一個結論。
張獻忠在掘土推進。
“我就說這賊子怎么突然安分了，原來是憋著懷呢，王將軍，讓卑職帶人摸過去吧。”張令煥然大悟，主動請戰。
馬萬年也表示，希望派白桿兵上去，消滅他們。
王璐笑道：“這事，還是讓近衛軍來做吧，張獻忠想玩新花樣，那咱們就好好和他玩玩。”
“去，讓劉南天來一趟。”
劉南天原本是在海峽島挖金礦的，后來被編入了近衛軍，論土工作業，袁韜那些土包子，怎會是他的對手。
劉南天已經睡下，無奈被王璐抓了出來。
“將軍……”來到城頭的劉南天，揉了揉眼睛，還不知道王璐找他做什么。
王璐指著城下一里開外，袁濤的大營方向：“呵呵，劉南天，你看那邊，據我們所指，袁韜那群人在土工作業，怕是在憋著懷呢。”
“有沒有什么辦法阻止他們？”
劉南天頓時來了精神，趕緊抓起望遠鏡觀察，思考了一小會兒后開口：“看起來他們像是在挖涵洞，將軍，挖涵洞無非是兩種情況。”
“一種是挖到城墻腳下，填埋炸藥，將城墻炸開，另一種是挖入城里，用作突襲。”
“不過，卑職認為，他們更傾向于第一種攻擊！”
“炸開城墻？”馬萬年聽后，不由背脊發涼，幸虧發現及時，要不然，什么時候城門被轟塌了都不知道。
“不行，得阻止他們才行，王將軍，您下令吧，卑職一萬白桿兵，正好殺出去，和袁韜決一死戰！”
馬萬年拱了拱手，主動請纓。
“王將軍，卑職愿和馬將軍通往！”張令也主動請戰。
王璐搖了搖頭：“兩位將軍，不必著急，這不還有劉南天在這里嗎，且聽他怎么說。”
王璐朝著劉南天看過去：“南天，不出城，有沒有辦法阻止他們？”
啥……
不出城阻止他們？
確定不是開玩笑？
馬萬年感覺自己都快被弄糊涂了：“王將軍，不出城如何阻止他們，這些人可是在一里開外呢！”
人家畢竟是土工作業，哪怕你們炮彈充足，也沒辦法轟散那些土工作業的家伙吧？
張令也是一頭霧水，雖然沒說話，眼底卻透著不可置信的神色。
不出城，怎么阻止對方，簡直無法理解啊！
周田和王光五兩個只是豎起耳朵，比張令幾個鎮定不少。
沒等王璐再發話，劉南天站起來，點頭笑道：“有辦法，他們用土工作業，咱們也用土工！”
也用土工？
馬萬年頓時來了興致：“劉將軍，能否詳細說說看。”
都說唐將軍的人，打仗鬼點子多，此前見識了李大山的高科技武器，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劉南天說的土工對土工怎么操作。
劉南天拿出一塊粉筆，在地上畫了個草圖。“我覺得，準確來說，用水土并進比較合適，他們在那邊作業，攻擊點很可能是這里，還有在那邊的幾個位置。”
“咱們直接從這里，挖一條涵洞進去，然后往兩頭橫向挖，將他們截住……”
“呵呵，城北的那條河，不是正好從城里穿過嗎，咱將河水引入涵洞，只等他們將水洞打穿……”
嘎嘎……
劉南天說著，嘴角露出壞笑……
他打算先挖一條涵洞出城，在城門外頭，再橫著朝兩頭挖，引河水到涵洞內。
袁韜的人，挖了一條一里多長的涵洞到城門下，走的肯定是直線，當他們抵達城下時，就會挖到劉南天的攔截水洞。
而且劉南天還有一個絕技，就在在涵洞內聽聲辨位。
在涵洞內挖掘時，一般都會發出很大大聲音，劉南天只需用鋤頭手柄貼在墻壁，就能辨別敵人挖掘的深度和距離。
想要炸開城門，非得挖到城墻腳下不可。
那樣他們很容易就會挖穿劉南天預留的水洞。
“妙，妙啊，呵呵呵，如此一來，挖涵洞的人必死無疑！”馬萬年連連叫好。
壓根沒想到，仗還能這么打。
張令何嘗不是滿臉的激動之色：“好，呵呵呵，等他們挖到城墻腳下才知道，自己竟然是這么個死法，劉將軍，張某麾下八千兒郎，任由調遣，需要幫忙的，盡管支聲。”
他倒是很有興致參與這次行動。
“好，那就勞煩將軍帶人在城里河流邊上，挖掘一條水渠，順便將修筑河壩，將水截住……”劉南天也不客氣。
張萬年對這種作戰方式非常感興趣，也趕緊派了一些人過來幫忙，瞬間學習土工作業。
劉南天初步判斷，袁韜的人是以兩條涵洞，推進，兩條涵洞之間，相隔不過十多步。
這樣，一條橫向攔截涵洞就能將他們鎖死。
連夜開工。
張令派了三百多人，前去截流河水，挖溝渠。
按照劉南天的布置，在涵洞邊上，不遠的地方，他們還得挖一個大水池。
等對方挖穿的時候，有足夠的水放出去。
馬萬年派了上百個兄弟過來，幫忙挑土。
劉南天親自在現場指揮。
當天晚上，兩邊的人馬都非常賣力。
不過土工作業，進展非常緩慢，一天最多只能推進幾十米。
按照這個速度，張獻忠他們日夜開工，也得四五天才能到城下。
為了早點挖到城下，搖黃十三家的首領，黃鷂子景可勤親自進入涵洞監督。
此時，涵洞內的人點著油燈，用簸箕將挖出來的泥土接力運出。
整個涵洞內都充斥著一股燒焦的味道。
“兄弟們，加快點速度，爭取四天內挖到城下，皇上已經許下重賞，只要炸開了城門，所有土工作業的兄弟，賞銀五十兩。”景可勤貓著腰往涵洞深深處走，一邊鼓勵。
聽說有賞銀，那些土工作業的嘍啰們，精神大振。
涵洞內只能容三人并排進出，前面最多也只能有三人作業，不過這些人身材矮小，動作熟練，一看都是專業出身。
為了保證推進速度，他們一個時辰就換一波人。
一晚上推進了二十多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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