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明越過長城時，楊天行四萬人馬也已經順利通過了錦州西北部的長城口。
進入一望無際的大草原。
此時，草原上雖然還達不到風吹草低見牛羊的情形，但因為積雪融化。
大部分草地都已經泛綠。
戰馬在草原上也不愁沒有草料了。
因為已經知道了張三順大軍的位置。
楊天行決定直接進兵察哈爾營地。
然而，當他們趕到察哈爾營地時，發現對方早已經拔營了。
于是兵分兩路，直接朝四子部落和烏拉特部的營地殺去。
而另一邊的鐘字標領著一萬兵馬，已經來到了烏拉特部營地的外圍。
耶魯花死了，烏拉特人也是才剛剛得到消息。
豪格為了安撫烏拉特人，特意讓者離帶著人回營地休整。
原本烏拉特部落的兵馬也只是勉強湊了一萬人出來。
卻沒想到，亦集乃城附近，被周長虎等人殺的大敗，八千多烏拉特勇士戰死。
連首領都死于非命。
因為阿布鼐殺了帖木占，作為補償，豪格提議封者離為烏拉特新首領。
這么做也是為了穩住烏拉特人的情緒。
但即便是這樣，烏拉特人的情緒并沒有穩定下來。
烏拉特有五萬百姓，大部分男子都戰死，整個部落加起來也不足三千男丁了。
那一仗對于烏拉特部來說，幾乎是滅頂之災。
者離是懷著狠回來的。
“該死阿布鼐，要不是他胡亂下令，耶魯花首領也不會戰死在亦集乃，他還殺了我們的人，首領，難道這口氣就這么咽下了嗎？”者離麾下一個不將，怨毒的看著前方。
現在的烏拉特部，死了八千多男人，牛羊也只剩下不足五萬了。
再這么下去，阿布鼐肯定會吞并他們。
或許用不了多久，烏拉特部就不存在了。
“首領，阿布鼐根本不懷好心，還有那個額克親和豪格，都是一群豺狼，他們比明國人更可恨。”
“我們為什么要跟明國人作對，再看看涂抹人，明國人給吉布哈封了順義王，還賜給他們無數的明國特產，再看看我們，這日子都快過不下去了。”
“是啊，首領，阿布鼐根本靠不住，您看看上回，我們的人回來報訊還被他殺掉了，沒有一個人肯為我們做主。”
“五百只羔羊，能救活帖木占到命嗎？萬一哪一天，他又用其他的借口將我們殺掉，我們五萬百姓該怎么辦。”
營地中，幾個部下議論紛紛。
者離內心無比糾結。
找阿布鼐算賬，他們的實力太弱了。
整個烏拉特部，都找不出三千個男人。
人家阿布鼐最少有五萬兵馬啊！
者離想了想后，猛地灌了一口馬奶酒：“現在察哈爾人已經將牧場轉移到我們的傳統牧場了，我們的百姓比他們少太多太多，白音布特和阿吉拉也都向著他們，恐怕只要我們說一個不字，阿布鼐就會帶大軍剿滅我們。”
“你們都說說，現在又該怎么辦呢。”
在歸化城的時候，者離就想翻臉。
但翻臉有用嗎？
在這個實力為王的時代，除了用馬刀說話，還有別的選擇？
可是，連豪格都沒有為他們烏拉特部說話，還有誰能靠得住？
“首領，要我說，豪格雖然是皇帝，但他也得看阿布鼐和察罕的臉色，豪格手上只有三萬人，人數還沒有阿布鼐多。”
“多爾袞在遼東失敗了，盛京已經被明軍占領，聽說唐學志的大軍已經去攻打努爾干了，用不了多久，整個清國就會被明軍占領。”
“豪格不過是想借阿布鼐的兵馬復國，我們兵少，對他們沒有用了，就怕阿布鼐和察罕會趁機吞并我們。”旁邊幾個將領低聲分析。
者離何嘗不擔心這個，但是他真的很無奈。
以前，烏拉特部勉強能湊出一萬人時，阿布鼐等人還有所忌憚。
現在，整個部落不足三千兵馬。
別說阿布鼐，就連茂明安部的阿吉拉都沒將他們放在眼里了。
“我們的營地處于察哈爾和科爾沁部以北，就算想擺脫他們除非往北走，投靠喀爾喀，可是喀爾喀人會接納我們嗎？”者離為了這個問題，腦袋都快想破了。
喀爾喀人和他們莫南的部落，一直有牧場糾紛。
從茂明安部往北走，就到了土謝圖汗都領地。
他們之間沒少發生戰爭。
土謝圖汗恐怕做夢都想吃掉他們，人家會讓你越境放牧？
做夢去吧！
“首領，喀爾喀人和察哈爾人一樣靠不住，不如我們往南走。”一個絡腮胡頭目，試探性的開口。
往南走？
過了察哈爾部的牧場，自然就到了明國。
他的意思當然不是去明國，而是說投靠明國。
咦！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煥然大悟。
對呀！
為什么不能往南走呢？
喀爾喀一群野蠻人，除了會搶他們的牧場，還會干什么？
在看人家土默特，跟著明國人，吃香的喝辣的好多年了。
要不是因為這幾年打仗，人家早就成了草原上最富足的部落。
想當初，土默特的脫脫不花手上，不足五千人馬，百姓只有三萬。
就是因為搭上了唐學志的順風車，幾年之內百姓翻了一番，兵馬擴充到了上萬人。
他還帶著土默特右翼六部走向了發家致富之路。
現在還被封了順義王，整個部落鼎盛時期有三十萬百姓，五萬大軍。
已經足夠和喀爾喀三部任何一個部落相媲美了。
一個更加膽大的頭目眼前一亮，仿佛看到了希望：“對啊，首領，不如我們去投明國人吧，阿布鼐殘暴，也別怪我們翻臉了。”
“沒錯，首領，我們就去投靠明國，只要能保住我們的部落就行，要是萬一明國皇帝一高興，等大敗了阿布鼐，也賞賜我們一大片牧場，那才好呢。”
“首領，我們聽你的，投靠明國吧，為了部落的將來，是時候做決斷了。”
“該死的豪格，該死的阿布鼐，他們都不值得我們為他們賣命，聽說土默特人已經尊唐學志為天可汗，那我們也尊他為天可汗，誰能帶我們過上好日子，我們就跟誰。”
“對，投唐學志去，投明國，現在的明國已經消滅了多爾袞，聽說唐學志已經是明國實際掌權者，他們的戰艦可以抵達遙遠的海域，太強大了，我們現在投靠還來得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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