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良玉親率大軍迎戰，卻因被從西北方向而來的援軍切斷了糧道，最終軍心大亂，左良玉只能率主力，突圍而去。
武安守備曹鳴、主簿吳應科等一眾官員將領，為國捐軀。
農民軍在河北實力大增。
朱由檢集中保定、河南、山西數路大軍，圍剿進入張獻忠、羅汝才等人，最終將之驅逐出河北境內。
后果就是，張獻忠，羅汝才等人，黃河飛渡，從陜西入河南。
河南巡撫元默派重兵堵截，農民軍-轉而南下，連克汝州淅川、內鄉、光化、南陽。
農民軍戰略開始由，合營而分軍。
老回回等人率領五營農民軍攻入湖廣。
崇禎七年正月初五日，羅汝才等部農民軍，由鄖陽渡漢水，次日攻襄陽，連克平利、白河等處。十四日南破鳳縣入四川。
從此，農民軍從西北邊陲，殺入了大明的腹地，千瘡百孔的大明王朝，顯得搖搖欲墜。
就在朱由檢吃不下睡不著時，京城的權貴們，恢復了夜夜笙歌、花天酒地的日子。
農民軍走后，在河北附近，不僅僅帶走了無數青年，更留下了滿目蒼夷的戰場。
家園打爛了再建，問題不大。
但是誰也沒有想到，農民軍帶來的不僅僅是戰爭，更帶來了西北邊陲的鼠疫病毒。
雖說，鼠疫在河北已經有小規模的傳播，但是那時候的人口，流動不大，普通人一輩子沒有進過縣城的，大有人在。
他們走后，鼠疫開始在民間大爆發。
僅僅是七月到八月間，朱由檢就連續收到，好幾個縣城的鼠疫匯報，一些村子更是死絕了。
陸續接到死亡報告統計，損失的人口，已達兩萬多人。
整個北直隸，都在恐怖的陰云籠罩之下。
養心殿~
朱由檢召見戶部尚書，侯恂、太醫院主事，陳明杰和一眾太醫。
戶部尚書侯恂滿臉的憂愁：“近日連續在永安、崇州等地都收到有百姓莫名死亡的報告，叛軍走后，百流離失所！”
“據說有上萬的流民開始朝著京師方向而來，臣擔心這瘟疫萬一傳播到京城，那可就……”
朱由檢精神極度的萎縮，眸子中泛出濃郁的困意，但他還是牽掛瘟疫治療的進展：
“陳明杰，從瘟-疫-爆-發以來，已經一個月了，你們太醫院可找出了治療瘟疫的法子。”
陳明杰心驚膽顫：“回皇上，臣已經連續派出太醫院富有經驗的太醫前往病發地，觀察病情。”
“只是，只是目前治療瘟疫的藥物還，還在研制，用不了多久，一定能成，一定成。”
說這話時，額頭上的汗珠，如黃豆般的跌落下來。
瘟疫豈是這么好治療的。
什么一定能成，說實話，他到現在心里一點底都沒有。
王承恩長了個心眼：“皇上，莫非，這就是唐學志匯報的鼠疫？”
唐學志曾經提醒他，要注意西北農民軍的動向，而且他們在大沽附近的島嶼上，就已經遇到了疑似鼠疫的尸體。
只是在當時，除了山西等地，河北還沒接到類似的報告。
而山西的鼠疫，可以追溯到二十年前。
在他們看來，這病并不可怕。
加上四處的民變，戰亂，誰也不想花功夫去應付一個還未發生的事情。
唐學志也是人，他也不能未卜先知。
“鼠、鼠疫！”朱由檢眸子一亮，似乎想起了什么。
“陳大人，莫非這個不知名的瘟疫，真的是鼠疫嗎？”
陳明杰心中為之一振，這個瘟疫，他親自研究了一個多月，也找不出治療的方法，現在終于知道，這個瘟疫叫做鼠疫了。
但是，研制藥物，豈是那么容易。
古人對于病毒的概念，就算是醫術精湛太醫，對于病毒的認知，知之甚少。
更別提傳染病了。
“應該是，應該是鼠疫……”陳明杰慌得一批，只能應聲附和。
“廢物，一群廢物，朕花這么多銀子，養著你們太醫院，難道就連一個治療方案都拿不出來嗎？”朱由檢氣得臉都青了，頓時龍顏大怒。
陳明杰幾個太醫院的御醫和戶部尚書侯恂低著頭，被罵的狗血淋頭，站在那里動也不敢動一下。
這時，只見小卓子從外面進來，也是心驚膽顫。
最終他還是小心翼翼的上前去，輕聲說道：“皇上，周國丈來了，說是有要事求見。”
“朱由檢氣得搖頭背著手，來回答走動，看都沒看小卓子一眼：“不見，不見，他除了要銀子，能有什么好事。”
這個老丈人，也不省心啊。
不就是購買了些軍糧嗎，這貨還沒拿到，就來催著要準備好銀子。
真是掉錢眼里去了。
怎么攤上這樣一個人啊。
朱由檢簡直是無語了，周皇后卻是如此的賢淑，父女兩截然不同啊。
“呃，皇上，要不，您還是見見他吧。”
小卓子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說出來：“周國丈帶了一個叫鄭楚的人過來，說是，能有辦法預防瘟疫。”
“預，預防瘟疫！”
朱由檢眸光顫動，心中猛然一振：“快，快讓他來，不，讓他帶那個叫鄭楚的，一起進來。”
他雖然不相信周奎真能有辦法，但是事情到了這一步，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陳明杰聽候，眼睛瞪成了銅鑼大。
這怎么可能，他和幾個太醫，沒日沒夜的，研究了五十多天，連續看到好幾個病者死去，就連有兩個御醫都已經染病在床，說不定什么時候就兩腿一蹬了。
他周奎，一個守財奴，能有辦法。
鬼才信。
不多時，小卓子去而復還。
身后跟著，周奎和鄭楚二人。
鄭楚雖說見過些世面，但也是第一次來到皇宮見天子，看到朱由檢的那一刻，心中還是有些激動和緊張。
“老臣，周奎，拜見皇上。”
“草民，鄭楚拜見皇上。”
在來之前，周奎一家將一些規矩，大致的給鄭楚講了一遍。
“嗯，國丈來了，快平身吧。”
“謝皇上！”
周奎起身時，不忘記給鄭楚打了個手勢，讓他一同起來。
朱由檢銳利的目光，掃過去，停留在周奎身上。
卻是驚嘆，他身邊的鄭楚，竟然神色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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