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
……
喝醉的茜莉莉，被艾薇帶到了客房中睡覺，隨后也哄著賽薇婭去睡覺了。
波利則是還有些堆積的事務需要處理，今夜準備挑燈夜戰。
在娜琳在洗漱準備去睡覺之時，蘇廉默默地離開了莊園。
……
彼得圣城。
城中廣場的古老鐘樓之上，這也是這座城市的最高建筑之一。
厄沙就在這里吹著夜風，菲洛米娜不知所蹤。
“奶奶去散心了？”蘇廉問道。
同時丟過來一瓶紅酒和玻璃杯。
“去萬龍巢找老朋友切磋去了，我跟過去要被那里的龍揍，只能回來了。”厄沙無奈笑道。
“長壽種之間，果然只要沒仇，關系都挺不錯的。”蘇廉。
“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的？”厄沙反問。
“因為這是爺爺你的城市，心情不好的時候，看看自己引以為傲的東西不是很正常嗎？”蘇廉笑道。
“那我覺得應該去軍工廠。”厄沙也是笑著說道。
“可那并不是純屬于爺爺你的東西，不是嗎？”蘇廉舉杯笑道。
“你這臭小子，真的什么都瞞不住你啊。”厄沙笑著搖頭，也倒了杯紅酒。
爺孫倆在鐘樓上，吹著夜晚的寒風，品著不知名的紅酒。
氛圍，還莫名的不錯。
不得不說，在這個角度俯瞰整座彼得圣城的夜色，再想著下方的一切其實都屬于自己所掌控。那種成就感和自豪感，配合這樣的環境和氛圍，確實是非常令人舒暢的。
這里，確實是個舒緩心情的好地方。
也是……
談論事情的好地方。
……
“外公，他叫什么名字？”蘇廉突然問道。
“這問我怎么知道？”厄沙。
“爺爺你不覺得，這樣回答的時候，就已經暴露了嗎？”蘇廉淡漠的反問。
厄沙笑了笑，并沒有反駁。
正常被問到這個問題。
如果是不知道的話，應該會回答：我也不知道啊，你沒有問你母親之類的嗎？
這種反問的方式來回答，簡直就像是在掩飾什么。
當然，也可能是一種回應，因為知道對方能夠理解自己話語潛藏的意思。
“凡伊·科博·里西瓦·奇維耶（vanyicobbrisivachivier）。”厄沙清楚的說道。
他的親家，蘇廉外公的名字。
“倒是符合想象，比較平凡的名字。”蘇廉微微點頭。
“真虧爺爺你，能查清相較于你一百多年前的名字，還有那相關的訊息。”蘇廉很快又說道。
“也真虧你這臭小子，才十二歲就如此的精明。”厄沙不由得笑道。
“這不是遺傳于您嗎？”蘇廉笑道。
“可是你父親，就沒有遺傳到這一點啊。”厄沙感嘆的仰望夜空。
……
確實，波利并不適合做某些事情。
“倒也不能這么說父親，不過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罷了。”蘇廉為父親辯解道。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不錯，哪里學的？”厄沙。
“一本書里吧，忘了哪本，看過太多了。”蘇廉。
厄沙也沒有過多在意這種細節。
“你父親，確實完全沒有這方面的心思，且他也確實繼承了我的用情專一這一點。大多數心思，都在你母親和我們整個家庭上面，其余的很多其實是在順著我的意思罷了。”
“即便他有能力，很多事也并不想去做。”
“我有心將他培養為強者和王者，可惜失敗了。”
厄沙略微感嘆。
“可是爺爺你的計劃，卻并不止這一個不是嗎？”蘇廉。
他很清楚。
“你和奶奶真心相愛，同時也給到了你相關的契機，那便是更強的混血后代。有些事你不方便，或者來不及去做，但你的孩子或孫子完全可以。”
“所以你首先想到的，便是利用奶奶血族強者的身份，以為了父親著想為理由讓他去魔女族學習魔法。”
“即便無法學習到神諭系魔法，但其余龐大的魔法知識，也足以讓父親超過其余人。”
“到時候只要等他回歸，再完全覺醒狼人血脈，喚醒殺戮之血。再配合你灌輸的思想，不排除成為一名優秀王者的可能。”
“只可惜，失敗了。”
蘇廉很明白，當初的厄沙其實在想什么。
……
“是啊，完全的失敗了。”
“不過也早有預計，因為你父親的魔法天賦并不是特別強，即便有著前往魔女族學習的經歷，現如今三十多歲的他也不過才圣魔導實力，要知道當初的我可是在他出生之前就已經是圣魔導了。”
“所以我確實做好了失敗的打算。”
厄沙承認道。
波利確實有狼人血脈，壽命會遠比普通人長，但長壽不代表一定能更強。
實力境界這種東西，如果壽命長就能突破，那同樣有著長壽體質且數量還較多的精靈，豈不是各個都是法神戰神強者？
要知道，即便是魔女，也有到不了法神級別的。
只能說，機會大一些罷了。
“雖然不知道爺爺你如何知曉外公的存在，同時還知曉母親的存在，但從結局來看。知曉父親性格的你，顯然有著故意將那個年齡的他，送到母親身邊的意圖。”
“并且只要知曉更多有關魔女的狀況話，那么也能知曉父親和母親的相遇和接觸，會非常順利。”
“而有奶奶這位血族強者在身邊的你，想來知曉魔女的事情，也很容易。”
蘇廉說出自己猜測的方向。
其實只要方向對了，有些事情便很好猜測，波利也能做到。
只可惜，波利完全屬于“當局者”，且完全不在意這些的當局者，自然看不透厄沙的這些安排。
……
“本身就是有魔法天賦的人類，再加上血族狼人血統，二代混血魔女血統。”
“這樣的子嗣，只要存活下來，哪怕是其中一方血脈被壓制也將遠超常人。這是必定天賦異稟的子嗣，比和奶奶再要一位孩子，要穩定得多。”
“一個失敗就兩個，兩個失敗就三個。”
“如果成功一個，那么后續便會更容易。”
“因為成功的那位哥哥或姐姐，有著可以拯救后續弟弟或妹妹的可能。”
“沒錯吧。”
“爺爺？”
蘇廉看著爺爺笑道。
即便這個笑容代表著，他已經完全知曉。
曾經的自己，其實在爺爺的心中，屬于隨時可能被拋棄的“犧牲品”。
“我已經開始有點后悔了，后悔有你這樣聰明可怕的孫子。”厄沙坦言。
“不過……”厄沙又笑了笑：“我也非常驕傲，我做出了這樣的決定，正是因為如此你才會出現！”
他確實很驕傲。
因為蘇廉，非常完美的達到他的預期！
甚至，超過！
“這點我倒是不反駁，不管爺爺你是什么目的，沒有你就不會有我這種因果關系我還是分得清的。”蘇廉對此倒并沒有什么感覺。
因為，他本身就不是蘇曼·廉德爾。
“我知道，父親和母親沒有你的準許，是不可能多要一位妹妹或弟弟的。畢竟當年血脈沖突病重的我，便是前車之鑒。”
“但你卻看到我身上的能力，完全相信我有能力讓去完善后面的問題，而不是靠父親和母親。”
“因此，對于這點，我很不滿。”
蘇廉直視厄沙說道。
厄沙也是微微一怔，顯然蘇廉的表現，令他意外。
……
“我的出生，是爺爺你們決定的，這個我因為無法決定也自然無所謂。”
“但我不希望以后，還因為我，導致爺爺你繼續做這種決定！”
“就比如賽薇婭，那不再單純是爺爺你的孫女，也是我的妹妹！”
蘇廉極為認真，甚至帶著警告意味的說道！
“也希望爺爺您以后記住。”
“您的野心，您的謀劃，未來都將是由我來主導！”
“站在未來世界舞臺上的人，不是您，也不是其余人！”
“是我！”
“蘇曼·廉德爾！”
蘇廉漠然，且冷冽的說道！
此刻他的眼眸，是令人心悸的血紅！
手中更是燃起一團，令人恐懼深藍色的火焰，將那玻璃酒杯焚盡！
血族！
魔女！
這是他擁有，也可以去掌控的力量！且僅僅只是他的部分“能力”！
學識見解、心性野心、理智沉穩！
所有的一切，都只有他才具備！
……
“哈哈哈！”
“你果然，是我最后悔，也是最驕傲的孫子。”
“絕對的，唯一！”
厄沙大笑道！
非常高興的大笑！
絲毫不在意，那對于皇室王族而言，猶如奪位謀反般的話語！
因為，他要的，就是這樣的孫子！
要的！
就是具備著絕對野心和力量，去完成自己因種種原因難以實現野心的人！
他便是眼前這個，目前只有十二歲的孩子！
蘇曼·廉德爾！
……
蘇廉。
表面維持著神色。
內心卻非常滿意的笑了。
果然……
能夠超限存儲錢財，第一時間招到足夠的地精機械師、矮人工匠、閑散優秀空騎兵，甚至能維持好和教皇、學院院長關系的爺爺，是真正具備野心的人！
準確來說。
是真正，為兒子或孫子，準備好一切野心條件的人！
相信，即便沒有我的順利穿越轉生而來，也沒有適合繼承他野心的孫子誕生。
那么他自己，便會重拾野心！
爺爺——蘇曼·厄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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