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剛剛說的那一些是猜測，直到去年我才完全確認。”雅莎伊又補充說道。
“去年？因為什么？”賽波法神。
“因為繳獲的一些武器，來自于最初厄沙公國時期販賣的軍火，初始版的坦克。”雅莎伊。
“沒懂。”賽波法神。
初始版的坦克上面，難道還有什么秘密不成？
雖然當初厄沙公國時期，他們沒有向帝國級勢力販賣過軍火，各大帝國無法直接獲得從而研究。
可如果真有什么秘密的話，應該早就被利用各種渠道，偷偷購買到的帝國級勢力研究透徹了才對。
“我們當初也研究過，不過當時我們的注意力，都是在如何讓坦克快速在復雜的環境下跑起來，如何保證足夠的各方面性能，從而一定程度取代昂貴的騎士機甲。”
“尤其是查看整體的制造工藝，是否具備量產的可能。”
“畢竟當初的各個國家，不論是最基礎的魔動核心還是騎士機甲機體，都是需要各種昂貴的煉金材料。全部都需要魔法師去制造，所以產量其實都是很慢的。”
“說是量產，其實也不過是基于國家多年的積攢，從而堆砌起來的量罷了。”
“所以有些東西，所有人都忽略了，或者說完全不會去在意。”
雅莎伊說明當時的情況。
當時的各個國家勢力，優先想到的一定是能否量產，能否自主量產。
從而直接增加軍隊整體戰斗能力的問題。
……
“沒有在意到的東西？”賽波法神。
“坦克炮臺的設計。”雅莎伊。
“那有什么特別的嗎？”賽波法神脫口而出。
雅莎伊也是似笑非笑的眼神，仿佛在說：看吧，就是你這種完全不在意的想法。
“呃……”賽波法神也是有些尷尬。
炮臺設計。
對于只需要如何安裝好坦克魔炮炮臺，只要能夠實現正常炮彈轉動和瞄準的設計，并沒有什么值得好在意的地方。
至于更精準的瞄準，強行用魔法輔助就可以了，反正魔動核心提供的魔力，一場戰斗最多也就幾十發的輔助瞄準魔力提供，還是完全可以維持的。
“我去年特意從繳獲的周邊國家坦克中尋找，確實找到了不少販賣流通到他們之中的初始版坦克。”
“最多只是拆除魔動核心之后，讓買家自己裝上的改動而已，其他的基本沒什么。”
“在其中，確實讓我找到了很特別的一點，那就是所有初始版本的坦克，都有著同一個炮臺設計，那就是便于拆卸和替換。”
雅莎伊說出她找到的問題。
賽波法神還是有點疑惑的神色，不是很明白。
“我換一個說法，所有初始版坦克，都有著和現在魔動核心驅動版自行火炮，同樣的炮臺拆卸替換設計。”
“這下……”
“能明白了嗎？”
雅莎伊笑著問道。
……
賽波法神瞳孔微縮！
他此刻不得不承認，作為活了兩百多歲的人，自己的內心早已不會為尋常事所震驚。
但此刻，他確實被震驚到，甚至有些被嚇到了。
……
“我想你應該意識到這種設計是為了什么了。”
“那就是如果當初肯瑞美帝國注意到了厄沙公國的潛在威脅，不惜打穿當初的威諾王國或者芬坎軍統國的代價，也要強行先將厄沙公國滅掉的話，那么厄沙公國就會迅速將所有武器裝備升級。”
“全軍列裝全自動槍械、遠距離火炮之類的武器設計。”
“初始版本的坦克炮臺，便是為了方便拆卸魔炮，從而將魔動核心完全作為動力和防御，完全由新火炮作為武器的全新坦克，或者說超高機動性和防御型的自行火炮。”
“保證即便被肯瑞美帝國盯上的第一時間，也有與之一戰的能力。”
雅莎伊說出了這個極為大膽的猜測，有所依據的大膽猜測。
那就是……
厄沙公國從建立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具備同帝國級一戰的能力！
……
“與之一戰……”賽波法神其實有點不想承認這點。
畢竟那不過是剛剛建立的公國，最多能湊出的兵力，最多最多也就百萬級別（不算貴族私軍，前亞米尼克五萬常規、蘭巫二十萬常規、斯白二十五萬常規兵力）。
這樣的公國，在當時根本沒有幾座完整兵工廠的情況下，能夠提供的武器裝備也是有限的。
即便能夠迅速列裝一部分，但也不足以直接性扭轉戰局。
可是……
當時的肯瑞美帝國，就算真的注意到了，并且極為果斷的行動了。就一定能順利傾注全部力量，去進攻這一個當時才不過剛剛成立的小公國嗎？
還是要必須先打穿不算太弱的威諾王國，或者一直覺得很難纏的芬坎軍統國，才能直接進攻到厄沙公國本土的情況下。
并且。
當時的厄沙公國，是以艾維蘇王國的名義成立。
一旦開戰，肯瑞美帝國需要面臨的，至少是額外兩個王國的反抗。
周邊的其他國家，就一定毫無動作的安靜看著？
看看現在的奧蘭斯帝國和賽波帝國。
哪一個在征戰一方的時候，其余幾個方向的王國，不會給予半點壓力的？
哪一個在正式發動戰爭之前，不是經歷至少數年的漫長準備的？
……
“別想了。”
“厄沙公國自成立的那一刻起，就想到了各種針對肯瑞美帝國的方法，后來我們都知曉的‘龐氏商會’計劃，就是針對經濟方面的最大打擊手段，并且是最致命的一種。”
“再加上厄沙公國成立時候，對待肯瑞美帝國非常識趣的各類舉措，提供了幾乎除開飛機技術外的一切技術支持，甚至還直接派人幫忙修建鐵路。”
“雖然其實真正目的是為了順利放‘龐氏商會’進去，同時最后也讓列車炮能夠直接沿著相同規格的鐵路，直接開到他們本土這些。”
“但不得不承認，所有的一切，都是從一開始算計好的。”
雅莎伊以“未來旁觀者”的姿態，重新審視之前肯瑞美帝國的視角，才發現當時厄沙公國表現是多么的可怕。
“也就是說……”
“我們曾經分析過很過此，肯瑞美帝國最佳解決厄沙公國的時機，其實都是錯誤的。”
“真正的最佳時機，僅有在厄沙公國成立之時。”
“強行不顧厄沙公國的主動示好，突然毫無戰爭準備的前提下，發動對威諾王國或芬坎軍統國的戰爭，頂著艾維蘇王國也必定會參戰，以及周邊國家必定也會有所動作的情況下。”
“才有可能直接將其滅掉。”
“并且……”
“勝率，可能也就剛好超過五成而已。”
賽波法神說到這里，也是愈發覺得難以接受。
因為這個戰爭行動的前提，幾乎就是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
試問。
有新武器裝備，不和自己接壤的一個新小公國，主動獻出了絕大部分武器裝備技術前提下。
作為強大的帝國級勢力，會在毫無戰爭部署的前提下，還要在完全不確定風險和損耗的，去連續進攻兩個以上的國家，去滅掉這個小小新公國嗎？
尤其是還是其中一個王國級勢力，艾維蘇王國兩面山脈環繞兩面海洋環繞的絕佳固守環境之下。
只要帝王不是瘋子和傻子，那根本就毫無可能！
即便是。
那手底下的權臣貴族們，也絕對不會允許這種瘋狂的戰爭行動。
……
“這豈不是相當于……除非有預知能力之類的執政者，否則誰站在肯瑞美帝國的角度，都只能是失敗的下場？”賽波法神不禁想到這種結果。
“可以這么說。”雅莎伊點頭。
“那現在的這場海戰……”賽波法神將話題拉回來問道。
“這也是我親自前來的原因，因為我不僅對于那位元首大人真正的打算有懷疑。且合理的猜測著，現在的柯聯對于整個圣洲大陸而言，是否相當于當初厄沙公國對于肯瑞美帝國的狀況。”雅莎伊對此很認真的說道。
賽波法神有些沉默。
如果是在之前，他肯定會認為是不可能的。
可是現在……
在通過雅莎伊的分析，以及根據之后的各種實際結果來看，似乎這個可能不是一般的大。
且現在柯聯所處的階段，也已經不是“厄沙公國成立”時。
……
“你是不是想說，埃古帝國或奧蘭斯帝國想要滅掉柯聯的最好時機，其實就是在柯聯成立的時候？”賽波法神問道。
“這件事，不是已經認定的事實了嗎？”雅莎伊笑道。
賽波法神啞然。
“埃古帝國那位曾經真的有這個打算，確實比肯瑞美帝國強很多。”
“只可惜，被有所準備的那位元首大人，用某種秘密手段作為威懾給制止掉了。”
“從那之后，也失去了真正壓制和剿滅他的機會。”
“我甚至合理的懷疑，當初那位元首大人不是選擇狼族國家進攻，而是選擇同狐族匯合的一連串南下的進攻方式，從而打出一串狹長的領土，就是擔心埃古帝國的二次進攻，從而立刻舍棄沿海領土，轉而內陸發展的可能。”
“而那時候保留的狼族國家，就會成為埃古帝國持續南下的最大阻礙。”
雅莎伊又繼續補充道。
“應該……不至于那么恐怖吧？”賽波法神。
“誰知道呢？反正我也只是猜測罷了。”雅莎伊笑了笑。
真的，只是猜測嗎？
賽波法神心中，也無法再做出準確的判斷了。
那么再轉頭看看這場海戰……
突然能夠理解。
為什么雅莎伊，執意要親自來戰場觀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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