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聯，白木城。
……
“元首大人，是否可以讓這位卡羅林軍長收斂一些？他的打法實在是太過殘忍了些。”
終于有軍長級別的將領忍不住，向柯聯元首提出了請求。
在短短一個月（陽尼羅歷）時間里，卡羅林集團軍以殲滅屠殺的形式，消滅了以宗教軍為首的各種反抗軍約五十多萬。
屠滅大小城市七座，涉及的“教眾”民眾已經高達百萬，是真正到達了屠滅國家的級別。
要知道。
世界上有不少小國家，國民數量也不過是百萬為單位的，甚至連百萬都沒有。
“我知道你們會有異議。”
“在現在白木城監獄當中，有我特意讓卡羅林留下的部分狂熱艾勒門特教教徒，你們可以去嘗試審問和教化。”
“只要你們之中，或你們派遣的人有任何一個成功的，我就考慮讓卡羅林軍長改變清剿策略。”
柯聯元首也是直接給出回復。
……
然后。
真的有柯聯將領去嘗試審問和教化，唯有在柯聯剛剛建立時期，參與過當時還只是獸族地區宗教勢力清剿的那一批獸族將領。以及之后融入的齊耳圖地區，也參與過人族地區宗教勢力清剿的那一批人族將領，完全沒有去的意思。
因為他們都知道。
宗教徒的狂熱，比貴族對于自己國家的忠誠度都高。
或許你可以說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國家的民眾，對于自己的國家沒有什么家國情懷或民族信仰。
但如果你是真的宗教狂熱者，那么他們會告訴你，什么是忠誠！
對于神的忠誠！
即便……
他們一生，都從未見過自己的神。
……
只不過。
對于有將領已經向自己提出請求這件事，就已經讓柯聯元首明白。
“已經開始有將領，在質疑你的抉擇了。”娜琳很快說道。
她這位“婕卡元帥”，此刻處于完全的休假狀態，因為不管是在內戰清剿，還是在對外戰爭預備方面，都完全沒有給到她的任何安排，全部都是柯聯元首指定，或者其他將領自薦就完全足夠的。
柯聯的優秀將領非常多，外加肯瑞美地區的特別兼并，吸納了卡羅林這樣的將領，少一個婕卡元帥也并沒有什么問題。
“質疑是正常的，證明他們有自己的判斷和理性，而不會像宗教徒對于虛無之神的狂熱那般。”柯聯元首并不在意。
“你似乎一直都很討厭宗教。”娜琳。
“確實很討厭。”
“但你也應該知道，我從不介意正常宗教的存在，比如現在柯聯境內的艾勒門特教等。”
“宗教正常情況下，是能夠發揮正面作用的，而不是成為那些教皇、樞機主教作為權利的工具，成為禍亂的更遠。”
“歷史上，已經有太多太多因為宗教矛盾問題，導致矛盾激化上升，以至于導致最后發展成戰爭的地步。而那些所謂高尚尊貴的宗教之神在做什么？雙方的神，到自己的教徒們死傷殆盡，又曾真正給予過什么嗎？”
“在我看來，那些被教皇、樞機主教這種高層人為掌控的宗教，甚至不如堇和琺爾芮兩位神治時代之神領導的凡民更好。”
“至少，他們是真實存在的神。”
“能夠去回應教眾的神明。”
柯聯元首毫不掩飾厭惡。
……
“同樣的，我也不否認宗教的正面性。”
“第一，正確的宗教，他們能夠引導民眾向善，維護社會的穩定。”
“第二，他們可能形成文明初期的思維形態和社會意識，構建出較為穩定的初期問話形態。”
“第三，對于各種種族、民族復雜的世界而言，統一的宗教也能夠起到很好的維護穩定作用，這也是為什么我允許柯聯艾勒門特教繼續存在的原因。等到較為穩定之后，才會開始限制宗教的繼續擴張，采取不反對但不推廣提倡的政策。”
“第四，統一的宗教也能夠使得整體社會的資源，能夠較為合理的利用和調動，可以有利的推動社會發展。”
“第五，則是在宗教輔助的統一思想下，也能夠更好的統一抵抗柯聯之外的勢力，直至完全消滅。”
柯聯元首隨后又更詳細的解釋道。
他從來都很清楚，宗教存在的各種弊端和好處，利害關系都是極為清晰的。
并非是出于單純的情緒抉擇，而是在清楚了解這些之后，才慎重做出的決定。
“那你為什么不直接公開說明？非要先屠戮，等屬下的將領質疑你之后才解釋不成？那在他們看來，和掩飾有什么區別？”娜琳有些不滿的說道。
明明他可以規避這些，可以更好的保護自己。
可就是……
“你覺得，我是絕對正確的嗎？”柯聯元首問道。
“至少你比這個世界上全部統治者都正確，不會將世界之民引導向歧途。”娜琳對此堅信不疑。
“全部，這個評價還真是有些讓我受寵若驚啊。”柯聯元首也是不由得笑道。
“哼！”娜琳撇過頭。
“可惜，你覺得我是大于全部統治者的，但世界上能夠有你這樣評價的人，并不會是全部。”
“質疑是必然，未來諸神對我的競爭也是必然。”
“無法避免的事情，就要做好面對的準備。”
“而我，也并不需要時刻保持著完美。”
“甚至與其去做那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反倒不如繼續維持著自己的絕對權威，將自己的正確凌駕于所有屬下之上，用最直觀的事實讓他們強行去認可，擊碎他們任何自己產生的質疑，才是我該做的事情。”
柯聯元首多對娜琳解釋了一些。
“你有自己的計劃就好。”娜琳見此也不再說什么。
只要不會發生她最擔心的事情，一切都好說。
……
“難得你會那么直白的擔心我。”柯聯元首笑著說道。
“怎么？你希望我盼你早點掛了，然后順利以元帥的身份，來接替你的位置？”娜琳反問道。
“這個確實，那我是不是以后的警惕著你一點？”柯聯元首也是問道。
威費爾是柯聯元首的眷屬，這一點娜琳是知道的。
而主人的死亡，眷屬也沒辦法順利或者。而沒有第一順位的威費爾元帥在，那么根據元帥的順位，確實很可能柯聯元首的位置，要交到婕卡元帥的手上。
特別是還有緋聞的存在，到時候婕卡元帥只要公開承認一下，那基本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所以給我小心點。”娜琳。
“結果這不還是變著法讓我更關心自己點嗎？”柯聯元首不禁笑道。
“想多了。”娜琳不愿承認的撇過頭。
柯聯元首也是笑笑，沒有再揭穿什么。
這么多年了，娜琳什么性格，他其實早就清楚的。
有時候她嘴上說的話，和心理想的完全是兩回事，和行動更是完全不搭都有可能。
……
“說起來，如果我不準備參與世界爭霸的話，最有可能遇到的就是你吧？”柯聯元首突然說道。
“嗯？”娜琳略微疑惑的轉頭。
然后想了想，好像確實是。
如果曾經的厄沙親王之孫，沒有選擇走上軍事，只是作為普通的親王貴族培養的話。
那么在學習完貴族該學習的東西之后，很可能也會送往當時艾維蘇王國三大學院之一的極星學院，并且依舊是在十二歲左右的時候。那么那個時候，依舊很可能相遇前往那里的娜琳。
在同為血族混血的情況下，會在血意的吸引下相識。
反觀其他人，就不存在這種較大可能的相遇了。
“有時候其實我也在想，如果我沒有選擇參與世界爭霸，現在的我應該早就是突破神級的強者。并且應該和眾多心儀的女孩子在一起，說不定孩子都不少了也說不定。”柯聯元首笑著說道。
“哼，那必然不包括我。”娜琳立刻說道。
“誰知道呢？”柯聯元首攤手。
不過娜琳內心也是微動。
如果真是那種情況的話，他是不會在之后遇到茜莉莉和蒂凡莉這些女孩子的。
那么以其他女性的競爭力來看，怎么也比不上她吧？
唯一的問題就是。
柯聯元首也失去了身為“王者”的氣質、實力、地位之類的加持，只是作為一位優秀的強者存在，能不能被她所看上也很難說。
……
“娜琳。”蘇廉突然喊道。
“干嘛？”娜琳。
“如果有一天我失去了世界領導者競爭的權力，你還愿意跟在我身邊嗎？”蘇廉突然問道。
“當然不……”娜琳很想下意識按照自己平日的方式回答。
可看著蘇廉認真看著自己的神色，最終還是沒有那么說。
“如果是那種情況的話……跟著你去世界到處逛逛什么的，也不是不可以吧？”娜琳沒敢看著蘇廉的回答道。
“是么。”蘇廉笑了笑。
“別、別想多了，我只是和你比較熟，沒有跟著其他人的意思罷了。”娜琳很快又解釋道。
“那我是不是應該說，倍感榮幸？能被你這樣的美麗女性所眷顧？”蘇廉笑著問道。
“哼！那是當然！”娜琳得意的說道。
蘇廉笑笑，沒有再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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