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們似乎不太愿意？”
柯聯元首問道。
沒有誰敢回話，他們明白。
如果不愿意，那么引來的，可能是柯聯軍隊的直接行動。
屠戮……
并非不可能。
“怎么可能會同意？有矛盾的種族和民族，實力相等的可能很低，弱小的往往會有很多利益聯合，用這種方式只會造成單方面較弱一方的覆滅，到頭來依舊是單方面的屠殺。”利維加黨還是很清醒的說道。
其他代表也是松了口氣，還好有敢于面對柯聯元首的利維加黨在。
“你們這樣做，確實太過血腥，元首大人應該不會是被血族血脈影響了吧？”阿法帝國代表也是主動說道。
他們最不希望柯聯能夠進一步完善，否則本來就不好處理的國內矛盾，未來還要多一個柯聯？
厄沙帝國派來的代表，則是沒有什么反應。
以他們對柯聯元首的了解，怕是不會這么簡單。
……
“那就用柔和點的方式。”
“如果你們能夠給到我接下來一些問題的答案，我可以允許你們，完全獨立于柯聯之外，并且簽訂長達千年為基礎的互不侵犯條約。”
“回答不了，也不會因此給予你們任何懲罰。”
柯聯元首突然語氣柔和了不少。
眾代表神色一喜，難道這是先敲打他們，然后緩和談判的意思？
包括利維加黨的代表，也都覺得很可能是這樣。
唯有厄沙帝國的代表明白。
果然，柯聯元首還有其他準備。
“這是一張空白的世界地圖，暫時不給予任何標注。”
柯聯元首說著，一張魔法形成的世界地圖，出現在他的頭頂，與平臺保持水平，讓所有代表都能夠看到。
“那么現在，請用你們的魔力或者斗氣，在上面點出各自種族、民族、勢力所在的區域。”
柯聯元首又說著，并示意他們點出位置。
雖然不知道要做什么，但這種事情他們也是很快照做，一張懸浮在平臺上，直徑超過十米的魔法大地圖，很快就出現了大量不同元素魔力、斗氣的光點。
他們都代表著這些代表們的各自種族、民族、勢力。
有些相挨的，便很可能是有矛盾的。
在這個時代中，相鄰還能相親相愛的，實在是太少太少了。
……
“很高興你們能夠清楚的記得自己的位置所在，甚至隔著這么遠，都能精準的將其標注。”柯聯元首似乎很滿意的點頭。
厄沙帝國的代表神色，也是在這時候更沉了，他們似乎明白了什么。
“那么現在……”
“請再這張新的空白地圖上，點出你們一百年前的位置所在，最好能夠用魔力或斗氣凝聚出大致的領土范圍。”
柯聯元首又繼續說道。
這時，不少代表就犯了難。
比如厄沙帝國的代表。
如果以“厄沙”之名來標注的話，那么一百年前甚至都沒有他們，那時候連他們的帝王厄沙都還沒出生呢。
難道……
標注艾維蘇王國？
好像也沒什么問題，現在厄沙帝國的榮譽貴族階層里面，也有不少是前艾維蘇王國的。帝王厄沙本身也是姓“蘇曼”，是前艾維蘇王國的親王。
……
于是。
在稍微有些猶豫，或者和旁邊代表有些爭執當中，他們重新標注了一份“百年前”的地圖。
過程雖然有些曲折，但總歸還是標注出來了。
“很好，基本上都還記得。”
“有些特別的，比如厄沙帝國代表標注的是前艾維蘇王國地區，利維加黨標注的是前奧蘭斯帝國地區，還和不少民族有所重疊，這種小問題就暫且忽略。”
“總體而言，還是沒有什么問題的。”
柯聯元首似乎依舊很滿意的點頭。
可是現在。
能夠被派遣到這里的代表，即便是反應再慢一些的，都已經感覺到不對勁了。
“那么繼續。”
“這里還是一份新的空白地圖，請你們標記五百年前，你們所在的位置。”
“只不過這次，請你們確定至少有相關的文獻、文物之類的記載，哪怕是讓其他種族給你們作證的記載都可以。”
柯聯元首說著，又再次將一份新的魔法地圖浮現出來，就浮現在原本的兩張地圖之上。
……
這次，直接難住了一半以上的代表。
利維加黨這種算是代表奧蘭斯帝國的，哪怕是以前的奧蘭斯帝國還沒有那么強大，但也是有著不小版圖的帝國級勢力，能夠輕易就標注出來。
阿法帝國代表也對此沒什么壓力，哪怕五百年前還不是帝國級勢力，那至少也是較為強大的王國級勢力，并非是憑空冒出來的。
可是……
地區的小國家、小民族、小種族之類的呢？
他們五百年前在哪里，就有些難以明確了。
比如，厄沙帝國。
即便能夠算作是厄沙帝國前身的艾維蘇王國，五百年前也都還沒建國呢，他們怎么標記自己的位置所在？
初代國王都還沒出生，還沒有開始打天下，哪兒來的艾維蘇王國？
……
“請標記。”柯聯元首再次說道。
這時候，他們多多少少都已經明白柯聯元首的意思了。
可是他們部分，卻只能夠放棄標記。
能夠標記的代表，也是在有帶頭的情況下，跟隨著將自己原本種族、民族、勢力五百年前所在的地區，給大致的標記了出來。
同樣的。
柯聯元首再次欣慰的疊放，隨后做出了他們都已經能夠猜到的下一步。
“繼續，標注這張空白地圖，你們一千年前的位置。”柯聯元首做出請的姿勢，并很快示意塔下的秘書官：“這次做好記錄，之后便于問詢那些代表相關的文獻、文物記載之類的東西。”
這樣的話語，讓原本想趁亂試一下的代表，也是收住了手。
而這次之后……
還能夠做出標記的，不足一半了。
……
繼續，新的空白地圖。
“這次請標記出，魔族戰爭之前的五千年前，你們所在的區域。”柯聯元首說道。
可這一次，除開代表著奧蘭斯帝國的利維加黨，還能夠大致標記處當初“梅爾蘇”帝國核心所在外，已經沒有任何代表能夠標注了。
這都能算作是歷史相關的知識不錯，旁邊同行的幾個利維加黨代表，也都是完全懵的狀態。
但柯聯元首并沒有就此結束的意思，而是繼續將地圖疊放，再次重新構建出一張新的空白世界地圖。
“請繼續標記，萬年前古族亂世戰爭結束之后，你們種族、民族、勢力所在的地區，并說明你們擁有怎樣的文獻、文物記載。”
柯聯元首又繼續說道。
然而回應他的卻是沉默，集體的沉默。
萬年前的歷史，除了記錄在石頭上類型的文獻外，怕都早已經消失在迭代迅速的歷史長河中了。
上下五千年都不一定能整理清楚，萬年的跨度？
太長了。
……
“沒有誰能標記嗎？”柯聯元首掃視一圈。
誰能標記？
不少代表心中對于柯聯元首，都不禁有各種暗罵了。
可是，他卻在眾代表的矚目，繼續將這份代表“萬年前”的空白地圖疊放，并重新凝聚了一張新的空白地圖。
“繼續，一萬五千年前，神治時代結束時候。”
“標注出你們各族祖先的位置所在。”
“我的問題，也就此結束了。”
柯聯元首平靜的說出最后的“問題”。
這便是他全部的問題：
『一百年前，你們在哪兒？』
『五百年前，你們在哪兒？』
『一千年前，你們在哪兒？』
『五千年前，你們在哪兒？』
『一萬年前，你們在哪兒？』
『最后……』
『一萬五千年前，你們在哪兒？』
……
回答出來，他便不會強行要求融入柯聯，并認可他們的獨立，還愿意與他們簽訂長達萬年的和平條約。
那么……
誰能回答呢？
……
這時候。
不屬于眾代表之外的聲音，突然在斗氣力量的擴散下響起。
“一萬五千年前，鬼族在這里。”
“我族神明治下，有人族、獸族凡民，還有些已經消亡的凡民種族。”
鬼族堇突然用他的斗氣力量，在空白地圖上標記處一片位置，并不是很大的一片位置。
緊接著。
“一萬五千年前，妖精族在這里和這里。”
“我族神明治下，有人族、地精族、矮人族凡民，也還有些已經消亡的凡民種族。”
妖精琺爾芮分別標注了兩片區域，也都是不大的區域，加起來和鬼族的差不多。
“一萬五千年前，魔女族在這里。”
“治下并無凡民，主要流轉與各族各神明之間，傳播和獲取各種知識。”
魔女王的聲音突然出現，同時也憑空的在地圖上標記處一個點。
……
隨著他們的紛紛標記，各代表更加沉默。
即便鬼族堇和妖精琺爾芮表示，他們神明治下有著人族、獸族、地精族、矮人族的存在，可他們根本無法確定，是否有他們的祖先，也根本無法保證那時候還是他們的“民族”。
一時間。
他們存在于此的意義，似乎也有些可笑。
并不是他們代表不了什么，他們的種族、民族、勢力也代表著眾多生命。
可是。
在漫長的歷史長河之中。
他們也不過是在其中發生爭執，誕生與消亡的存在之一。
渺小，孱弱。
以至于有那么一絲的……
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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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本書完結后，有準備第二部的續寫，不過將最多保持每天一更的節奏。
主要更新的，還是確定之后的新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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