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次與醫生見面是什么時候？”杜子明問護工。
“明天。”護工吧藏盤餐具收走。吳輝欲言又止。怎么感覺這像是把他們當阿卡姆瘋人院的小丑一樣。
我們是跳時間線了，還是陷入了幻想？又或者我們一直身處精神空間，剛剛從某一層來到了另一層？
杜子明：“嗯，初入幻術，一般會讓我們進入思考，懷疑，相信這三個步驟。特別是對聰明人，只有你自己懷疑過，思考過的東西，你才會真正相信，而且是百分百相信。”
是的，聰明人就是這樣，外人給他的信息要分析來驗證去。自己推理出來的結果卻可以深信不疑。
而且聰明人總是多疑的，看起來完全沒問題你反而會去思考是不是有問題。而如果讓你發現問題并且解決了問題，你就不會再懷疑了。
這其中有非常深的心理學知識和技巧。
吳輝大概能懂，但他用不利索。
很快第二天就到了，醫生親自上門來看被綁起來的吳子明。
“杜輝先生，我是你的主治醫師。”他說：“請問今天是殺人魔杜子明在和我對話，還是科學家吳輝在和我對話？”
杜子明笑了笑，沒有因為這段話中間仿佛的信息量而錯愕：“這好像不是一個心理醫生該做的事情。”
“別開玩笑了。”醫生嚴肅：“你這樣的怪物，最好卻靠精神病逃脫制裁，我雖然還要保持專業素養，但這不妨礙我鄙視你。你以為我愿意每周過來看你嗎？”
“我做了很多壞事，那吳輝又沒做什么吧？”杜子明又開始在啥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套信息。
醫生：“吳輝……他或許是沒做什么，但他也沒有阻止你。不然你哪里可能發展成這個犯罪集團的首領呢？你們倆歸根結底其實也是同類人。你們都有妄想癥，都不把這個世界的人當人。”
杜子明忽然笑：“你說得對。但又能怎么樣呢？我想，我大概過一兩年就可以出院了吧？”
頓時醫生的表情非常難看。
吳輝則表示這個醫生好不專業啊。能不能想辦法換一個，杜子明要是把這貨氣到了之后這家伙在檔案上亂寫會怎么樣？
但是他沒有出言阻攔，而是把腦袋往后一靠，對著醫生說：“我知道你心中有正義，但是……你最近應該不好過吧？脾氣這么大？我手上還有一些人和資金可以動用，你只要稍微配合一點，我就可以幫你解決那些問題，好好考慮一下吧。”
“而且，就你今天這個表現，我隨時可以舉報你，讓你……”
杜子明還想用語言把這個心理醫生控制住，但他的身體微微前傾，便出現在了病床上。
他身上穿著一件嶄新的病服，也沒什么束縛帶。周圍是之前已經睡了一天的病房。
“我靠。”杜子明罵娘。
吳輝想了一會：“大概是在暗示我們，從逃離醫院開始就全都是在幻想。前面一段是如果按照你的計劃行動下去幾年后的情況。”
杜子明沉默，過了大概十幾秒：“我沒轍了，你來試試看吧。”
“嗯。”吳輝知道杜子明對于這個局面已經做了他能做的事情。如果這時候兩人進賭局，杜子明能有五點迷茫值，吳輝只能有三點。
他們兩個都開始陷入迷茫。只是程度上略有不同。
天馬行空，擅長奇思妙想的杜子明沒轍。那就需要有擅長邏輯和冷靜思考的吳輝上場了。
兩人明明是對抗關系，能力卻分明是互補的。
按照邏輯推理，首先吳輝要知道這局游戲是做什么的。他的目標是淘汰杜子明，獲得智力錦標賽第一名。但怎樣才算是淘汰掉杜子明呢？
按照心理醫生所說，把杜子明這個人格融合掉？
感覺是不錯，那這又是考核我們哪方面的智力呢？好像更考驗意志力吧？
他暫時還不知道迷茫值這個設定。等到他和杜子明再次產生意見分歧需要對賭決出勝負的時候或許會不太一樣。那時候兩人將對這局游戲有更多的猜測。
辨別幻想和真實的方法很簡單，吳輝之前說過。那就是看信息量。
現在吳輝想明白了。
在精神病院里獲得信息的渠道太少。所以早晚還是要越獄的。而且，需要通過主觀上自己獲得的信息量來判斷是身處幻覺，還是什么時空穿梭平行世界。
人的一切看法都是主觀。吳輝也沒其他注意。出院是有必要的，等治療多少有點太慢。所以他和杜子明最后踏上了相同的道路。
甚至制造火災逃離的手法都一模一樣。
先找這個世界的信息渠道，嗯，是智能手機，偷一個沒鎖屏的。然后找到沒人的出租屋躲起來開始查資料，看看這個世界詳實到什么程度？
肯定有問題，但吳輝不知道問題具體是什么。
掃了一眼，詳實度很高，甚至可以說這就是地球的東西。吳輝還能訪問魔神樂園的論壇。
一抬頭。
吳輝發現自己變成了自己，正坐在家里的沙發。
“明天就是智力錦標賽最后一局了，夫君你準備好了嗎？”呂萌手上抱著個枕頭，躺在吳輝身邊問。
什么？
這又是幻覺還是？
他推了推眼鏡，沒有回答呂萌的話，而是給杜子明打了個電話。
“喂，明天就比賽了今天還來打電話啊。”杜子明很快就接了：“啥事？”
吳輝掛掉電話，不管對面是在演戲還是在干嘛，都代表問不出來什么事情了。那么就掛了吧。
“怎么樣，和你的朋友聊完，也沒有覺得這個世界更真實一點了？”醫生關心地看著吳子明。
又轉場？吳輝瘋狂皺眉。
這幻術，玩得比杜子明六多了啊。一重疊著一重。不過以魔神的能力，別說制造幻術了，直接給你制造一個世界都沒問題。
把手機還給醫生后，還是坐在精神病院椅子上的吳輝敲了敲眼鏡腿。然后說道：“我失憶了。我想看一下我的病例和治療紀錄，可以嗎？”
“這個似乎不錯。”杜子明小聲地評價。吳輝卻只覺得有點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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