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
簡直好奇到不行。
開始起風了，兩個人站在花壇前分別，成波目送她走上臺階，直到一個轉彎，再也看不見后，才轉身往回走。
到了宿舍，里面空無一人，宋墨脫掉外套，悶頭大睡。
等醒來時，時間快八點了，但她一點都不餓，反而覺得喉嚨發癢。
她找出衣柜里的消炎藥，懶得去接水，仰頭吞下兩片藥片，艱難地咽了咽。
藥片的苦澀味從舌尖蔓到心臟。
就在她坐在床邊發呆的同時，有人砰砰砰地敲門，宋墨從縫隙里看了一下，見是婁一一，就立馬松開插銷。
“其他人還沒回來啊？”婁一一邊換拖鞋，邊探頭不經意瞥了下。
宋墨輕輕點頭，“應該快了吧。”
正說著，橘馥郁，魏一霸，雙胞胎姐妹花以及阿姨五人結伴而來，見她們堵在門口，還以為出了啥事。
橘馥郁四下環顧一圈，疑惑道：“湯心緣呢？她還沒回來嗎？”
“出任務去了吧？回來都比較遲。”婁一一蹲著將這個月新領到的物資，分門別類的擺好。
宋墨說：“不，他們隊發生了點事，中午就提前回來了。”
猝不及防來這么一句，顯然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橘馥郁當即驚訝道：”什么？”
宋墨剛準備開口，忽而感到一陣頭暈，這是很常見的低血糖癥狀。
她緩了幾秒鐘，隨即，把今天的所見所聞挑著重點部分說了一遍。
“照這樣說，心緣姐豈不是很早就該回來了...”雙胞胎姐姐拖長了音調。
“會不會去探望病人了？或者在男生那邊？”雙胞胎妹妹想的要更深一點。
“我覺得有可能，”宋墨說，“趁著熄燈之前，大家分頭去找，半個小時后樓下集合，怎么樣？”
“好，那我先去男生宿舍看看。”說完，橘馥郁拔腿就跑。
于是，剩下的三人挨個去了食堂，校園，醫務室尋找，隨后從周廣州那里終于得到一個有價值的結果。
湯心緣被譚金的人帶走了。
至于帶去哪，要見什么人，能不能完好無損的出來......都一無所知......
——
紅星基地，體育館地下室五層。
早上6點30分，距離湯心緣被關起來將近13個小時。
三名身穿防護服的青年推著小車開始送粥，他們從a區送到c區，分別是女士區，男士區和實驗區。
至于d區，他們不知道在哪里，也無權進入。
每一間約三平方大小的室內都有個方塊窗戶，可以投遞食物和透氣。
此時，小隔間內的人躁動不安，各種聲音揉在一起，就似菜市場吆喝般嘈雜。
大多數人哭也哭過，鬧也鬧過，可以說，使出渾身解數，也沒弄明白為什么上層要把他們抓來，關在這暗無天日的牢籠里。
一部分人關的麻木了，漸漸只知吃喝拉撒，也有一部分人保持樂觀的態度。
更多的還是被關得脾氣暴躁，一旦有著火點，瞬間臟話連篇，哭天搶地，使得隔著老遠的d區都騷動不安。
“老子要出去，他媽的關了多少天了，每天吃的都是粥，快要瘋了！”
“這兒是基地，我們沒犯法，憑什么關著大伙？”
“是啊，快放我們出去！”
“我后悔了，早知如此，還不如不進基地呢，寧愿和外面的喪尸們打殺，也比不明不白死了好...”
“我和我女兒好幾個月沒見了，也不把我們關在一起，我要求探親！”
“是真的在保護我們嗎？我怎么感覺基地另有所圖？”
“......”
諸如此類的怨言和問題有很多，三名送飯的青年任他們在那大喊大叫，也不為所動。
反正只要再多待半個小時，等把所有一次性飯盒回收，就算任務完成了。
離這不遠處有個辦公室，隱約可聽到里面爆發了一場爭執。
譚金拍桌子的聲音震天動地：“吳善，不是說上一批的結果出來后再做實驗的嗎？
不等結果出來，你這么做會害慘基地的，傷天害理啊懂不懂？”
吳善穿著一件白大褂，戴一副金絲眼鏡，單看臉，很難相信他已有六十歲。
他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茶，不以為然道：“傷天害理？笑話，難道你就沒份嗎？
那是誰昨天惱羞成怒把一個姑娘抓來，就因為你那多情種兒子救了人家？
現在擱這裝什么大好人，當時拿活人做實驗你不也沒反對嗎？還主動為我打掩護，承認吧，咱倆半斤八兩。”
譚金被吳善嗆得一句話也說不上來，只氣得腦殼冒煙。
吳善意味深長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如果實驗成功了，我們將是整個人類的救世主，那些為了實驗犧牲的人，也有被記錄下來。
好了，就收起你那不多的菩薩心腸，我懷疑你吃錯藥了，不會是你兒子快死了，才想要改過自新吧？
這點你可就不如我了，我兒子你也知道，作為免疫者，難免要奉獻嘛，拘泥于小情小義，怎能成大事？”
譚金跌坐在椅子上，心突突絞痛，他捂住胸口，牙關緊閉。
吳善瞇了瞇眼睛，橢圓鏡片讓他看上去斯文儒雅，但言談舉止無不透出狡猾，冷血。
他想了想，安慰：“別撐著，吃藥吧，或者我給你打一針？”
譚金：“......”
湯心緣喝完粥后，無所事事，便在有限空間內轉了轉。
她踮起腳，趴在方形窗戶上，由左往右，一個個看過去。
直到視線停在斜側邊第103個房間里。
由于射箭，她視力保養得很不錯，一眼就看到了李潔獨自低著頭坐在地上，也就是前段時間忽然消失的那對母女。
湯心緣盯了對面幾分鐘，抬起手拍著堅固的玻璃門：“喂！你怎么樣了？你女兒呢？”
李潔緩緩抬起頭來，她的嘴巴被封住了，眼珠開始泛白。
她站起身，慢慢朝小窗口走來，似乎還記得是兩人同住一個樓層般。
可下一秒，幻想破滅。
李潔的雙手呈扭曲形狀，貼緊，她看著湯心緣，猛地怪叫一聲，撞了上去，啪啪啪！
玻璃窗上鮮血四濺，瘋狂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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