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朗的冬天里,天氣還是有些微寒,在它的下面,兩個活人正用槍指著對方,緊張的沉默,正在蔓延,似乎連風吹來的聲音都聽不見了。
兩人都將手指放在扳機上,都有著射擊的意圖。
——她拿槍的姿勢,很生疏。。
他一邊觀察著少女一邊猜測著,少女拿槍的方式顯然很別扭,一眼就看出是破綻,新手常犯的錯誤。
如此看來,論經驗,他顯然更有優勢,如果發生槍戰,他相信,他會是那個活下來的人。
如此,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如何收拾這個局面!他無意與這個女生自相殘殺,他不想死,也不想殺人
如果對方是喪尸,那處理起來就很容易了。
但這次不是。
他不得不朝著與以前不同的方向前進,并思索。
“你是陸采萍同學吧?”
少年打破了沉默,之前她筆記本留在警察局里,他有看過,知道她的名字。
人類和喪尸之間的區別在于理解語言!
少女聽到他的話,舉起的槍,下降了幾厘米,眼眸微微一顫,但是她依舊沒說話,但是這個是好的信號。
“之前在警局的時候,是我開搶,吸引了那個男人的注意力,讓你逃跑,而我在那個警局里,發現你的筆記,知道你的名字,相信我,我對你沒有惡意,否則我也不會救你。”
他將事情簡單的說著,少女的目光再次動了動。
“你的那身制服,警官學院的吧,我也是那里的學生。”
少女的眼睛又動了動,槍口有些顫抖著。
“要不要同時放下槍?”
他開口再次說著,少女的嘴唇在顫抖,她似乎想說什么,
幾十秒后,少女默不作聲,緩緩壓低了槍口。
看來她接受了建議,少年也放下了槍,但是還沒有把槍扔掉,或者收起來,只要對方還拿著槍,他也需要謹慎應對。
對視一眼,他朝著對方走去,兩人以不到一米的距離面對面。
既然少女已經放下了槍,他小心翼翼的去看那個男人,那個男人雖然已經融為血水,但是,他的衣服并沒有,他想看看,這個男人的身上,有沒有其他意外的發現。
看著男人變為血水,他并不覺得內疚,他沒有做錯任何事,至少在他的價值觀中,他只是在救人而已。
他衣服的口袋里,有兩個89式步槍的彈匣,還有一把小刀,還有皮革錢包,打開里面只有幾枚硬幣,沒有現金。
不過,倒是讓他看到意外的時事,那就是里面有一張照片,那照片里,一家三口在一棟房子面前拍照,是一對夫妻和一個年幼的兒子,很是幸福的一起合照,其中那個男人,一臉微笑和慈祥,他一眼就看出,就是剛剛那個,看起來不像是一個虐殺幸存者,襲擊少女的人。
但是,往往現實就是這樣,戲如人生,人生如戲,他不想知道那個男人為什么會變成這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不幸,他不是圣父,沒有義務去拯救每個人。
初次之外,還有一張駕照,那駕照上有地址,竟然是離這里不遠,如果地址沒錯,那個男人的家里,可能藏有彈藥和食物。
他把駕照和照片放進包里,轉身面對少女,他一點都不怕少女偷襲,因為,假設少女偷襲的話,他會第一時間反擊,進行成功反殺!
“你還好嗎?”
想了想,他還是出言安慰道,少女見狀默默地點了點頭,她什么也沒說,還是謹慎,還是另有原因?
“我在警察局撿到的。”
他將包里的學生筆記本交給少女,她略顯猶豫后接過。
——你怎么不說話?
他懷疑她從前一段時間就沒有說話,導致一時不知道如何開口。
但是,這可能嗎?
聽到少年的話,少女急忙從包里拿出筆,在筆記本寫著,然后翻過來,給少年看。
“謝謝你”
她用相當工整的筆跡這樣寫著,然后她低下了頭,然后繼續寫,再次翻給少年看。
“我有一個請求。”
“請求?”
看到“請求”的少年,頓時啞口無言,他不想和這個少女有過多的牽扯,但是現在好像已經牽扯上去了,如命運交纏,不知何解。
少女急忙用著筆,繼續寫著,然后翻過來,給他看。
“請做我的朋友”
——朋友。
看到這個詞,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麗娜,與此同時,她瘋狂的笑聲在他腦海中回蕩。
然后少女,繼續用著筆,在筆記本寫,繼續翻過來,給少年看。
“——你有什么收獲?”
少年臉色微變,不過,少女的臉色并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她的眼睛變得粗糙了一點。
然后少女,繼續用著筆,在筆記本寫,繼續翻過來,給少年看。
“我可以提供信息。”
信息?
什么信息?
他有些愣住了。
然后少女從背包里,掏出兩份文件,給了少年,少年接過,是《關于喪尸的基本事項》和《大規模感染時的初步應對方案》,兩者都是由警察安全部危機管理科創建的,這是一份警察文件,他翻閱文件并瀏覽它們,發現有些信息是他不知道的。
少女把迅速文件搶了回來,警惕的看著他,也就是說,要拿到這些文件,就要成為她的朋友嗎?
“只是情報嗎?”
少年下意識的說,他毫無心機,只是下意識,因為在末世,帶一個比自己弱小的人,總是多一份危險,尤其經歷過之前那個男人的事,讓他有些害怕。
然后少女,繼續用著筆,在筆記本寫,繼續翻過來,給少年看。
“任何你想要的,勞動、戰斗和性……”
她的目光越發的凝重,還有些輕蔑。
能寫出這樣的,說明少女已經準備付出了很多,他沒理由拒絕,這是作為一個男生的紳士。
他雖然不是出身紳士家族,可是也有著紳士的精神,比如之前,為了救她而奔波,正是所謂微薄的一絲道德感,他拯救了少女。
“隨便吧,嗯……那你能打嗎?”
少年用平靜的語氣問道,這就是幸存者的實用價值所在,他不在乎性,少女猶豫了片刻,然后少女,繼續用著筆,在筆記本寫,繼續翻過來,給少年看。
“可以!”
-這是一個謊言。
少年明白。
之前在那一家書店發現喪尸的尸體和嘔吐痕跡,就證明了,如果她習慣了戰斗,她不應該那樣,但他不敢追究,至少她有抵抗瘋子的勇氣和能力。
少女的眼底流露出期待和不安,即便如此,她保持著端莊的氣氛,似乎是一個出色的幸存者。
他在思考,深入的思考,以,前所未有的方式思考。
他需要一個同伴嗎?而且比他弱,不,沒有必要,這是最理性的答案。
那么,他要保護眼前的這個少女嗎?
不,他現在不在乎了。
那么,這少女掌握的情報值錢嗎?
有點值錢,警方文件揭示了尚未公開的安全基地,它將成為收集武器和物資的立足點。
那樣的話,這少女還有什么價值嗎?
還有那個!她應該能夠輔助他戰斗,她作為一個輔助,或許可以。
他繼續思考;想得更深、更長,找出他行為背后的理由。比如她的情緒、信息的有用性、她的效用、吃住問題、可能的危險和威脅。
細細品味,認真的打算盤。
可是,那個少女從警局逃跑時的表情,他用雙筒望遠鏡看到的那張哭泣的臉,那個眼神,至今還留在他的腦海里,揮之不去。
——決定了!
少年做出了決定!
毫不猶豫的張開嘴!
“我不要朋友!”
他說話緩慢而清晰,他不需要同伴,他想不出足夠的理由讓這個少女成為同伴。
少女的眼神微微一動,明顯有一絲失望。
但是少年再次張開嘴,繼續開口說:
“——但我可以讓你住在我的房子里當室友。”
這是他的答案。
一個“室友”而不是一個伙伴,只為互惠互利而存在的契約關系。
他不想成為她的同伴,但少女的勞動和她掌握的信息很有價值,這是最好的妥協。
是的,他只是在尋找信息和勞動力,他這樣安慰著自己,他對她個人沒有興趣,只是她的目光有些特別。
少女一臉迷茫的看著少年,然后好像明白了其中的道理,然后微微一笑。
――有些端莊可愛。
他是這么想的。
“我有個問題”
他從一開始就有一個問題,她的樣子明顯不自然,少年心中有一種近乎確信的感覺。
“你不能說話嗎?”
少年問了她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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