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初…………若初…………”
他聽到遠處有聲音在呼喚他的名字。
“…………若初…………若初…………若初…………”
他的身體突然前后搖晃。他的眼睛瞬間睜大了。
“──喂,你還好嗎,若初?”
眼前的冰河露出擔憂的表情。
雙手放在若初的肩膀上。
“嗯?”
張若初瘋狂地環顧四周。
男孩們走向走廊。
女學生們在桌上攤開飯盒聊天。
有些學生沉迷于智能手機。
午休時間教室的風景和平時一樣。
“這里是……教室對吧……?這不是天堂嗎……?”
即便如此,若初仍處于迷茫狀態。
“哦,是教室,怎么看都是教室,這里要是像天堂,你趕緊去看眼科檢查一下眼睛。”
“──對對對……不過我只是……”
之后就沒有再說了。
因為──.
“因為……我早該死了……”
話音剛落,冰河就用巨大的力量搖了搖張若初的肩膀。
“喂,若初——你確定沒事嗎?”
冰河以憤怒的聲音說道。
他可以從他的聲音中聽出他非常擔心若初。
“呃,呃,是啊,沒事的……我以為我在看夢的延續……我只是誤會了……真的,就這樣……”
張若初連忙搖頭,一副否認的意思。
“對了,冰河,你能幫他看看他的脖子嗎?有沒有什么奇怪的傷疤?”
他把脖子轉向冰河。
“你的脖子是不是有什么問題?要不要給我看一下吻痕?”
“嘖嘖嘖,不是那樣的……不是那樣的!”
“我知道。我無法想象若初會親吻任何人。”
這很可悲,但現在檢查他的脖子很重要,所以他決定不批評。
“嗯,我你沒有什么讓我擔心的傷口……”
“是啊,這樣就好了……”
如果他的脖子上沒有傷疤,那么沙幽老師的咬傷一定是他做夢做的事情。
也許他做了一個噩夢......
有一些不順心的念頭,可是怎么想也想不出答案。
“是嗎?希望沒事……”
冰河臉上依舊帶著疑惑。
他的臉轉向走廊。
“今天,棒球部的成員們跑得很開心。”
“好像放學后棒球部有和其他學校的練習賽,所以我覺得補充體力是很有必要的。”
若初也看向走廊。
但不久之后他想起來他之前也曾低聲說過類似的話。
那?這是什么感覺?這是夢嗎……?
他感到胸口一陣悸動。
他試圖忘記他夢中的話題,但不知為何它一直停留在他的腦海一角,似乎永遠也不會消失。
“那好,下午的課,我們得補充一下體力,現在,我們準備吃飯吧。”
冰河把從便利店買來的塑料袋放在桌子上。
“哦,是的,我也餓了。”
若初似乎是為了配合冰河的話,從書包里拿出飯盒。
將飯盒攤開在辦公桌上。這是他母親做的便當盒。
“哦,和往常一樣,若初母親做的便當盒看起來很好吃。”
冰河在若初旁邊的座位上坐下,凝視著若初的飯盒。
若初母親的便當不僅僅是便當。
那是他母親為了若初的身體,在營養方面非常講究的特制便當盒。
今天,是若初最喜歡的食物,煎雞蛋,被包括在內。
然而,張若初無法立即對冰河的話做出反應。
他的目光緊盯著便當盒里的煎蛋卷。
哦,對話……他記得以前看過………?
“怎么了?你又在胡思亂想了?”
冰河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擔憂。
“啊,沒有,只是我最喜歡的飯,所以我有點走神了。”
若初迅速將視線從煎蛋上移開。
“──比起那個,你今天的便當是炸雞便當嗎?
他在問問題來填補這個地方的空氣。
“哦哦,這就是正確答案!這個最合我的口味了。張若初,你的預知能力,是不是開花了?”
冰河從塑料袋里拿出的,果然是一個大號的炸便當盒。
不過冰河一周會帶三次同樣的便當,所以就算他沒有預知能力,也有相當大的概率能命中。
“那,我們也準備吃午飯吧?”
“好的……”
若初和冰河進入了他們學校生活中最幸福的時光,就是吃飯的時候。
然而,張若初擔心胸口生出的不適感,根本無法專心吃午飯。
這是什么感覺……?
他感覺哪里不對......
他覺得好像有什么不對...
“放學后棒球部有比賽。”
吃完炸雞便當的冰河對他說話,還沒等他說完,張若初就從一旁插了進來。
“你要嘲諷對手嗎?”
與其說是他自己說,不如說是他記憶中的話從他嘴里說出來。
“哦,怎么了,若初。你能讀懂我的心思嗎?不僅是你的預知能力,你的心靈感應能力也開花了?”
冰河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那笑容是那樣的愜意,讓看到的人都為之一笑。
這個笑容……和夢里看到的那個笑容一模一樣……
突然,他胸口的悸動越來越大。
等待。
也就是說,這之后的發展是——。
若初瘋狂地將目光投向某個點。
果然,出現在視野中的是——。
畢竟是這樣。
正如他想象的那樣展開。
不,不。這不是他想象的,和他在夢里看到的一樣的發展!
“啊,若初……那個,你吃藥了嗎?”
班長星流似乎被突如其來的目光嚇了一跳,一副說不出話來的樣子。
“呃呃呃……我要喝了……”
張若初連忙從書包里拿出藥來。
一共有五種藥物。
他平時是一個接一個吃的,但是當他把五種藥全部放進嘴里的時候,他就把礦泉水裝在水瓶里,一下子灌進肚子里。
“既然我已經吃完藥了。”
“那我去醫務室休息把。”
像是要逃跑似的,他快步走到教室門口。
他的頭腦非常混亂,以至于他判斷自己在精神上不可能再正常說話了。
總之先去醫務室休息一會兒吧。
他確定他的頭只是累了。
稍作休息會讓他重回正軌。
“啊,若初……”
突然,星流在身后叫住了他。
“呃,什么?我保證下午上課不遲到。”
急忙回頭一看,只見星流不知為何正低著頭,而冰河則坐在椅子上,臉上掛著意味深長的笑容。
“啊,呃,呃,呃……沒什么……嗯,如果你下午上課要遲到的話……我跟老師說說……我就是想說……”
她的語氣有些沙啞,不像是一個會長的典型。
“好的,星流小姐,謝謝你所做的一切,我很好。”
他也很擔心會長的態度,但最后還是決定去醫務室不提了。
“……從……房間里……如果……”
他能聽到冰河在身后和星流說話,但音量太小了,他聽不清是怎么回事。
“打擾一下”
先喊到房間后,他悄悄打開了醫務室的門。
“啊,若初,你好。今天感覺怎么樣?”
坐在辦公桌前椅子上的少婦熟練地轉過椅子,整個人轉向了若初。
她是學校護士沙幽。
“對不起,我覺得我的頭有點重……”
“喂,你沒事吧?你的身體狀況和其他同學不一樣。”
看到沙幽老師一臉緊張,若初連忙補充了一句。
“哦,沒什么大不了的,你別著急,我想可能是他昨晚學習晚了,躺一會就好了。”
“──你真的沒事嗎?”
“嗯,沒關系。──那么,我要休息了。嗯,后面的床有人用對吧?”
“啊?呃,是啊……是啊,不過……啊?我跟你說過嗎?”
他能看到沙幽頭頂上漂浮著一個大大的問號,于是若初用力拉開隔開她的窗簾,徑直上了床。
“那我休息吧。”
他決定用一種似乎不自然的大聲說話來拒絕沙幽的后續問題。
現在讓他休息一下。
他敢肯定,下次他睜開眼睛時,一切都會恢復正常……
懷著淡淡的期待,他脫下拖鞋,躺到面前的床上。
只需閉上眼睛,耐心地等待被運送到夢想的世界。
但無論他等多久,他都不會困。
相反,他的腦袋變得異常的清晰,意識也變得清晰起來。
看來他是徹底失眠了……
正當他不得不起身一次的時候,聽到醫務室開門的聲音。
接著,就聽到沙幽等人說了些什么。
那?這聲音絕對是星流姐的聲音……
隔簾悄無聲息地拉開了。
他的天啊。
只好裝睡了──。
醒著倒沒什么,但不知怎么的,睡著了感覺好多了,所以他趕緊裝睡。
“張若初……”
他以為沙幽是來看她的,沒想到星流就在他床邊。
“喂,若初……你還記得我嗎?還是說你已經忘記了?”
星流用只有張若初才能聽到的低語喃喃自語。
記住……?
他忘了……?
你在說什么,星流姐?
就在張若初納悶的時候,一股柔和的微風突然吹過他的臉龐。
與此同時,他感覺到有什么柔軟的東西碰到了他的嘴唇。
咦,這會不會是……?
他不自覺的想睜開眼睛看看是怎么回事,但毫無疑問,在這里睜開眼睛,事關重大,所以他忍了下來。
“那我回教室了。”
丟下這些,星流離開了醫務室。
至于留下來的張若初……
他腦子里更加混亂了。
難道這是在夢里發生的?
不,是因為那唇上的感覺,真的很真實……
但在他記得的噩夢里,他沒有親吻星流小姐……他的意思是,為什么首先要吻他?
咦,是說關心他嗎……?
混亂加劇了,睡覺的欲望也完全消失了。
一時間,若初在床上苦惱地抱著頭的時候,聽到醫務室的門再次打開的聲音,緊接著是沙幽老師走出走廊的急促腳步聲。
有人在學校受傷了?沙幽老師!
我很忙啊……
啊!這種感覺,和那個噩夢一樣的發展!
之后,從很遠的地方,他聽到了一個嘈雜得可怕的聲音,玻璃破碎的閃光聲,然后是緊急鈴響了。
思考完噩夢的內容,張若初趕忙進行下一步行動。
在那場噩夢中,沙幽本應在此之后死去。
這是噩夢的延續還是現實,現在已經不重要了。
總之,他擔心的是沙幽老師,還有冰河和星流同學!他必須親眼確認他們的安全!
若初下床,重新穿上拖鞋。
看了一眼掛在墻上的鐘,快到午休時間了。
“好,我們走!”
當他下定決心打開醫務室的門時,他跳到走廊里。
他氣勢洶洶的出了門進入了走廊,但在映入他視野的景色中并沒有看出任何異常。
異常聲音不進入聽覺。
那?和想象中的不一樣……?
張若初雖然很疑惑,但還是決定暫時去找沙幽。
當他走在走廊上時,他遇到了幾個學生。
他路過他的老師。每張臉都有非常自然的表情。
沒有害怕某事、被嚇到等負面情緒。
到底是他的錯嗎?
那個噩夢只是夢嗎?
說不定沙幽老師是有事才離開醫務室的。
他開始覺得自己在做一件非常荒謬的事情。
仔細想想,校園里堆積成山的尸體,尸體開始移動,這完全沒有常識。
好吧,如果這不是一場噩夢,他可以直接回教室了。
剛才的緊張感減輕了,心情也輕松了很多。
但下一刻,若初胸口一緊。
遠處傳來玻璃破碎的尖銳聲響。
“────!”
他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將目光轉向了聽到聲音的方向。
在走廊里進進出出的學生中,有幾個人和若初一樣,在聽到聲音后停下了腳步。
“不會是有人打架了吧?”
他能聽到附近一個男學生的聲音。
如果是平時的若初,他會點頭,但現在他不能老老實實點頭。
“學校好久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了。”
但-。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旦!
他聽到窗戶玻璃破碎的聲音和桌椅撞擊地板的聲音。
“啊啊!”
“哇!這是什么東西!”
“不!”
而且,他還能聽到接二連三的學生們大聲喧嘩的聲音。
“不就是和那個噩夢一樣的發展嗎!”
就在張若初剛要向前邁出一步的時候,走廊里突然響起一聲響亮的急救鈴。
“喂,這是什么?”
“誒,是不是著火了?”
張若初身邊的學生也開始露出疑惑的神色。
“大家,快往校園里跑!”
張若初連忙對著身邊的學生說了幾句,自己也快步走向了樓梯口。
穿過走廊的時候,他將目光轉向后方,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的學生們的身影。
突然被告知要逃跑,他們一定很不解。
但他現在沒有時間了。
他沒有再去打擾他們,心想他們可以安全逃到一樓走廊的校園里去。他現在比較關心二樓的情況。
若初把腳放在樓梯上,開始往上爬。
呼吸著陸。
“這里沒有血跡……也就是說,我可能還來得及!”
他迅速用眼睛檢查著平臺的地板。
噩夢中,平臺的地板上,布滿了血跡。
沙幽老師,冰河和星流,請注意安全。
他一邊在心里祈禱,一邊跑上了二樓。
二層為回廊向左右延伸的結構。
他可以看到許多學生從左邊的走廊向他跑來。
若初試圖逆著學生的潮水向走廊走去,但寡不敵眾,無法前進。
僅此而已──。
“喂,快給我滾!真討厭!”
“你過去很危險!”
“別停下來跑!”
人們向若初扔了各種各樣的話。
異常情況下,大家都情緒激動,心神不寧。
就算若初想說明情況,也不是他能聽到的情況。
進一步的襲擊發生了。
“所有學生,請立即撤離到校園。我再重復一遍。所有學生應立即撤離到校園。這不是疏散演習。如果你在上課也沒關系。總之,請盡快到校園避難。”
一個擴音器呼喚疏散。每一個字都和他在噩夢中聽到的廣播一模一樣。
受校播的觸發,學生離教室出走的人數急劇增加。
從向右延伸的走廊盡頭,他可以看到學生們一個接一個地沖出教室。
諷刺的是,本應平息混亂的校播,反而加速了混亂。
這不好....
他別無選擇,只能等待這種混亂消退一點......
若初決定暫時躲到附近的教室里避難,以免被人流困住。
教室沒有任何毀壞的跡象。
有些地方的課桌椅稍微有點錯位,除此之外和普通教室沒什么兩樣。
沒有學生。既然是離樓梯最近的教室,現在批評校園恐怕還為時過早。
當他把目光轉向走廊一側的窗戶時,正在批評的學生造成了巨大的交通擁堵。
疑惑似乎還沒有解決。
就是這樣。
與此同時,他找到可以用作武器的東西。
若初在教室后面打開了清潔工具包。
清潔工具散落在里面。
暫時來說,說到可以當武器的東西……
若初拿起一把長柄地板掃帚。
手柄很細,所以他預計不會有阻力,但他本來就不打算勇敢地揮舞這把掃帚,所以他決定了這把。
如果還有什么他現在可以準備的——。
“啊,對了!忘了簡單的事!”
這種混亂似乎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讓他心煩意亂。
“我應該用他的智能手機聯系冰河。”
若初從制服口袋里掏出智能手機,立刻聯系了冰河。
“喂,張若初?真的是張若初嗎?你還活著嗎??”
電話立即接通。
或許冰河也糊涂了,說的語無倫次。
“我現在在二樓。你在哪里?有件事我必須告訴告訴你。”
“嗯?什么?對不起,我在這里很困惑,我無法專心聽故事……”
“?”
他通過手機大聲呼喚,但無人接聽。
不久之后,電話就被切斷了。
“這很糟糕……冰河可能發生了什么事……”
張若初的心似乎被一股不安的浪潮席卷而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就在這時,走廊的另一邊響起一聲女學生撕心裂肺的慘叫。
“────!”
他猶豫了片刻,但若初m的腿開始朝走廊走去。
從慘叫聲來看,這是遲早的事情。
走在走廊上的學生川流不息。
他之前聽到的尖叫聲一定是更加混亂了。
“讓我往前走!請讓我往前走!”
仿佛要從人潮中穿梭一般,
他逆著人流的方向沿著走廊走去。
他被很多學生當成討厭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幫幫我!”
同學們的尖叫聲一遍遍回蕩。
走廊上正在撤離的學生們,也是臉色一變。
浮現出驚懼恐懼的神色。
“…………”
他手里牢牢地拿著掃帚沿著走廊走。
終于可以游過人潮了。
“有人!有人嗎!”
他提高聲音,凝視著附近的一間教室。
但是那里沒有人。
它已經變成了一個空殼。
“我去隔壁教室看看。”
再一次,快步沿著走廊走下去。
“有人!有人嗎!”
“這里……這里,這里……”
若初得到了耳語般的回應。
“我來了!”
若初沖進傳來聲音的教室。
然而,當他向前邁出一步時,他的腿突然停了下來。
“────!”
一幅壯麗的景象展現在他的眼前。
這一景象讓他懷疑它是否真的存在。
幾個學生蹲在教室的地板上,對著一個學生,用力搖著頭和手。
起初,他不明白為什么學生們動作這么奇怪。
然而,他仔細看了看,終于意識到在做什么。
“…!…”
他腦子里的疑問從嘴里咕噥著漏了出來。
在那個的腳邊,有一種渾濁的鮮紅色液體蔓延開來。
耳邊響起的是同學們咀嚼“東西”的臟聲。
“……”
一道細細如絲般的聲音,從那個學生的圍圈中央傳來。
他不知道被活活吃掉會帶來什么樣的劇痛,但他知道最糟糕的事情正在發生。
“…………”
若初用意志力強忍住了幾乎要上喉嚨的尖叫。
對不起……他幫不了了……
從心底里道歉。
然后,記住最初的目的并繼續行動。
環顧教室。
他看見一個女學生背對著教室后面的儲物柜站著。
女學生的目光也緊盯著教室中央。
若初用眼神向似乎因恐懼而站著不動的少女發出了信號。
他認為說出來很危險。
“啊──”
女學生或許是注意到了若初的存在,正要提高嗓門,若初連忙用手指抵住她的唇,示意她安靜。
“…………”
女學生驚恐地停下了聲音,然后緩緩地點了點頭。
無論如何,他必須迅速逃跑。
來自這個地獄般的教室。
在被地獄的不死者吃掉之前——。
張若初揮揮手朝這邊走來。
女學生開始小心翼翼地移動她的腳。
埋頭“吃飯”的同學們還沒有注意到這個動靜。
他一邊呼喚著那名女學生,一邊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正在“吃飯”的學生身上。
花了將近三分鐘后,一名女學生緩緩來到了若初面前。
“發生了什么?”
張若初小聲問道。
“哇,哇,我不知道……那些家伙突然闖進了教室……而且……該怎么辦……”
少女的身體在顫抖,但聲音也在顫抖,說話也不利索了起來。
“我們快點離開這個教室。”
若初催促女孩。
“嗯,……”
女學生又開始往前走,但她像是察覺到了什么似的抬起了頭。
“話說回來,我還沒聽過你的名字呢……我涼楓──”
“啊,……我叫張若初。”
“──謝謝你來幫助我,若初……”
她的身體靠向若初。
如果是好萊塢電影,在這里一定會陷入性感的氛圍,但現實并沒有這么甜美。
她太靠近了,讓他有些驚訝,他把手里的地板掃帚掉了下來。
!
掃帚柄與地板相撞,一聲詭異的聲音徹整個教室。
若初和涼楓不自覺地對視了一眼。
類似緊張的表情。
剛才一直響起的咀嚼聲突然停止了。
張若初膽怯地將目光轉向教室中央。
他在那里看到的是──。
一張張臉,一張張臉,一張張被鮮血染紅的嘴巴,血紋縱橫飄蕩,渾濁的眼神讓人看不清情緒的學生們盯著他們的臉。
每張臉都有相同的表情。
一副餓到極限的食肉動物的饑餓表情。
“────!”
他喘著粗氣。
在他視線的角落里,他看到了那個學生的身體。
地板上的大廳,剛才還以為是生機勃勃的,現在一看就是死氣沉沉的存在。
一根血淋淋的管狀內臟正被從它的腹部拖出。
他的右手已經從肩尖被扯掉,露出臉上一根白骨。
臉頰上的肉已經消失,嘴里的牙齒從那里露出來。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
似乎一直拼命忍到現在的東西,終于崩塌了。
一聲尖叫從瑪奇娜口中爆發出來。
慘叫聲仿佛是一個信號,血色的學生們一下子朝著若初等人沖了過去。
“我們快逃跑!”
若初從地上撿起掃帚,抓住她的右手,跑到走廊里。
然后他飛快地轉身準備關上教室的門,突然右手傳來一陣劇痛。
當他不由自主地看向疼痛的地方時,他的右手腕上看到了那個學生的頭。
它咬了他的手腕。
“靠!放開!放開!”
若初抓住學生的頭發,強行將其拉下。
鮮血從他的手腕上滴落下來,但他現在沒有時間進行急救。
“我們跑吧!”
若初和涼楓,全速沖下走廊。
粗重的呼吸聲和瘋狂的呻吟聲從兩人身后傳來。
若初是一個不能進行劇烈運動的身體。
他有點太弱了,無法參加比賽。
但是,如果他停止行走,他就會被吃掉。
他們倆都知道這一點。
這就是為什么他一直在奔跑,只想著不要停下來。
“這邊!快往這邊跑!”
一道聲音突然從走廊的盡頭傳來。熟悉聲音的主人是──。
“老師!沙幽老師!”
她不是地獄里的佛,而是地獄里的白衣天使。
“若初,快點!”
身著白大褂的沙幽,從教室門口探出半個身子來到走廊上,朝他們揮了揮手。
“讓我們全力奔跑吧!”
若初喊道。
“嗯,是的,我明白了……”
涼楓呼吸急促,但當她看到出現在視野中的救世主時,她的體力似乎恢復了一些。
兩人幾乎同時溜進了教室。
“趕緊把門關上,筑起路障!”
按照沙幽的吩咐,教室里的學生們迅速關上了門。
然后,以水桶大隊的方式,在門前用課桌椅迅速搭起路障。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一個直達天花板的臨時路障就完成了。
“你們兩個還好嗎?”
沙幽向坐在地板上靠著肩膀喘氣的兩人喊道。
“哈哈哈,是啊……我沒事……”
跟著涼楓的話,若初也想回答,但他的身體突然變得疲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若初?若初?怎么了?身體不舒服嗎?”
沙幽老師的眼神變成了學校護士看著病人的眼神。
“啊-啊-啊-啊-啊-y-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y-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嘴里像是擠出來似的吐了出來,卻怎么也說不下去。
不知怎的,他的身體感覺很沉重。
他甚至不能舉手。
他的頭有點暈。
他的視野四處打轉,飄忽不定。
沙幽的臉看起來模糊了很多層。
沙幽的聲音也變得低沉。
會發生什么……?
他的身體發生了什么……?
會不會是吃藥后沒有好好休息的緣故……?
這么想著,若初的身體狀況卻在不斷惡化。
意識無法正常維持。
他甚至無法思考。
他的身體感到一股強烈的寒意。
此外,他的身體也開始一點一點地顫抖。
“若初?若初,要堅強!保持清醒!”
他能聽到遠處傳來的沙幽的呼喚。
但他似乎無法回復。
張若初的身體虛弱得連嘴巴都動彈不得。
“喂,若初,你有沒有受傷啊?”
“──話說回來……我覺得它們剛才咬了我的右手……”
涼楓也一臉擔心地看著若初。
“右手?喂,若初,能給我看看你的右手嗎?”
沙幽抓住了若初的右臂。
“等等……!這到底是什么可怕的傷……?”
沙幽的臉色變得陰沉起來。
額頭皺起,一副嚴肅的樣子。
“總之,還是消毒一下比較好。──誰能快點帶上急救箱來?”
一名男學生聽從沙幽的指示,并為沙幽帶來了急救箱。
“可能會有點污漬,但請耐心等待。”
沙幽老師用消毒液浸濕了紗布。
沙幽老師……
他好像不行啊……
他已經什么都想不起來了……
他什么也看不到……。
他什么都聽不見……。
但是他餓了……
他真的餓了……
當一個人死去時……是不是為了……而感到饑餓?
死了還餓著,真是奇怪啊……
若初的意識在那里被打斷了。
沙幽老師還沒來得及進行急救,若初的意識就陷入了黑暗。還有──。
若初的心徹底停止了跳動。
沙幽老師正要給傷口包上紗布,但看到若初的情況,她的手停在了空中。
她意識到已經太晚了。
然而,下一刻,驚天動地的一幕發生了。
若初本該咽下最后一口氣的身體猛地膨脹起來,抱住了沙幽的脖子。
“………………若初…………若初…………”
“…………若初…………若初…………若初…………”
他的身體突然前后搖晃。
他的眼睛瞬間睜大了。
“──喂,你還好嗎,若初?”
眼前的冰河露出擔憂的表情。
雙手放在若初的肩膀上。
顯然他的肩膀搖晃了,這把他吵醒了。
“嗯?”
然后若初猛的從他坐的椅子上跳了起來。
他環顧四周,好像他很著急。
男孩們走向走廊。
女孩們把便當盒攤開在桌上,聊得很開心。
也有專心玩手機而忽略午餐的學生。
午休時間教室的風景和平時一樣。
但是,張若初分明感覺到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不為外面的風景,只為留在腦海里的回憶!
“──這一幕……我已經是第三次見到了……”
“若初,第三次……你是什么意思……?”
“毫無疑問,這畢竟不是噩夢……”
質問的聲音并沒有傳到若初的耳朵里。
若初的意識被浮現在腦海中的記憶所俘獲。
張若初現在清楚地記得學校里的恐怖場景。
起初他試圖相信他做了一個噩夢。
這是因為,學校里死了很多學生,死去的學生醒來攻擊活人,這是絕對不現實的。
但是現在的張若初知道。
許多學生死亡。
死去的學生復活
它襲擊了一個活著的學生,
這一切都發生了。
然而,不知為何,這個地獄般的世界并沒有持續多久。
幾乎在若初死后,他就在午休時間回到了過去的和平世界。
而從那里開始,同樣的場景又若無其事地重復了一遍。
這是……也許時間……在循環很多次……
就在這一刻,若初意識到了這一事實。
他的記憶從來沒有錯。
他沒有做噩夢。
不,噩夢才是真實發生的。
為什么他死后時間會循環?
為什么死了那么多學生?
一個本該死去的學生怎么會復活過來襲擊一個活著的學生?
還有很多事情他不知道,但他可以說一件事。
今后學校里要發生的“大災難”,他要杜絕!
就是這樣。
只有他知道那場“災難”。
其他人類不知道。
如果是這樣,他必須采取行動。
他必須絕對阻止“那場災難”。
若初在心里如此強烈地想著。
“喂,──”
張若初重新下定決心,想把自己經歷過的一切都說出來,但又考慮到不能讓自己唯一的摯友卷入那場“浩劫”,他趕緊閉嘴。
和冰河說話是不好的...
冰河是他唯一的好朋友……
除了冰河,他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就是……對了,沙幽老師。
若初決定尋求他在學校最親近的成年人沙幽老師的幫助。
“啊啊啊啊……若初,怎么了?真的很奇怪對吧?和平時的若初完全不一樣啊……”
冰河的聲音聽起來像是他真的很擔心若初。
“冰河,我現在不能說詳細。但是,我要你仔細聽我接下來要說的話。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咦!什么——”
“這之后,我想你肯定想邀請我和你一起去棒球部的練習賽,但是很抱歉,我不能去。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不給冰河留下任何插話的余地,張若初像機關槍一樣吐出一連串的話。
“誒,張若初……”
“我先去去醫務室。”
張若初拿起飯盒和裝著藥的書包,開始朝走廊走去。
他看得出冰河正要說什么,但他決定現在應該先行動,所以他才敢假裝沒看到冰河的臉。
對不起,冰河……
他離開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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