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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零八章 你畫什么

    安親王看著她,實在是不忍心說出這個消息,但是,看來她是需要時間做心理準備,“小姑姑,他要回來了。”

    慕容壯壯的身子輕顫了一下,良久,才道:“嗯。”

    是的,三年回京一次述職,今年是第三年了。

    她大步而去,揮揮手,“我走了。”

    安親王撿起地上裝魚食的盤子,輕輕搖頭,“慕容家,凈出情種。”

    剛轉身,便有侍衛一蹦三跳地進來,眉開眼笑地看著安親王,“王爺,您猜一下,屬下收到什么消息?”

    安親王大步而去。

    侍衛追上去,“袁大小姐和離了,和離了!”

    安親王再大步地走。

    侍衛懵了,這么高興的事情王爺竟然就這樣走了?等了那么多年,變心了嗎?

    翌日,衙門果然找上門來了。

    問話的時候,夏丞相也在場,他盯著子安唯恐子安把夏泉的臨終之言說出來,但是,子安倒也謹守諾言,沒有說。

    西門曉月沒有承認縱火,但是承認是她命人請了火龍。

    西門曉月的母親李氏花了一筆大銀子,買通了舞火龍的其中一個人,讓他承認在新房那邊縱火,其目的是為了轉移火龍出意外的焦點,造成有人故意縱火的假象,這樣便可以保護他們火龍隊的聲譽,免得傳出去,以后高門大戶不會再請他們。

    衙門初步斷定,側屋起火是意外,而新房那邊是故意縱火。

    當然,只是初步斷定,還要繼續調查,因為,疑點太多了。

    晉國公也耐不住李氏和西門曉月的哭泣,只好入宮去找皇后,皇后親自找了尚書令崔大人談話。

    皇后倒是沒說要崔大人徇私,只是說衙門如今既然初定側屋起火是意外,那么,懲處了那故意在新房縱火的人平息事情便算了。

    崔大人見此事只是牽連了相府和國公府,并未造成其他人的傷害,且又知道這是相府的內斗,便決定結案,因為他不想浪費人力在這種府宅內的陰謀算計里。

    西門曉月因為雇人不慎,且沒有加強防護,造成相府起火,傷了人命,要負擔連帶的責任,被判處三月的監禁。

    其實所謂的連帶責任,只是衙門懶得去想其他借口罷,反正大家都知道,西門曉月對起火這件事情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但是既然有人做替死鬼,又有皇后娘娘出面,衙門便隨便判三月了事。

    至于傷人案的西門曉慶,因為有御醫證實他早些年便患上了瘋癥,經過治療雖然有好轉,但是時而發作,那天誤傷了桂圓后人便清醒過來,剛好看到相府大小姐夏子安在假山那邊,為了逃避罪責,竟心生歹意要嫁禍給子安。

    崔大人自然知道這件事沒那么簡單,但是牽連了太子在內,所以,面子上對禮親王這個目擊證人交代過去便算了。

    而禮親王看了刑部提交上來的宗卷,見御醫認定西門曉慶有瘋癥,他是個認證據的人,一切只看證據,因此著刑部酌情處理。

    西門曉慶被判處一年監禁。

    這件事情的迅速解決,在所有人預料之內。

    子安和梁氏只要不指證,單單依靠表面的證據,是很難入西門曉月的縱火謀殺罪名的。

    而太保雖然把案情剖析了,但是,卻沒有像他說的那樣,把那日在國公府問出的案情全然告知衙門。

    他留了一手,命人整理好那天的口供,送去給晉國公,且蓋上他自己的印鑒,這是在警告晉國公,這是最后一次機會,讓晉國公不要作妖下去。

    這是太保這輩子頭一次徇私,年紀大了,心腸便沒以前硬,他看著族中子弟不斷地衰敗,已經心力交瘁。

    而這一份宗卷,太保還讓人送了一份給袁氏,在宗卷里,有相府參與起火一案的前后始末,都是他推斷出來的,且十分的準確。

    這一份宗卷若公開,先不說能不能入相府的罪,卻足以讓相府身敗名裂。

    因為,那是當朝最有名望的大臣說的話,且他說的那些,都與事實嚴絲密縫。

    寄給袁氏的原因,是太保心存愧疚,他覺得自己已經算是徇私。

    而這一份宗卷里面說的那么多,只說明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夏丞相與老夫人為了殺害夏子安,設下的一個陰謀陷阱。

    太保出于愧疚,給袁氏的這份宗卷,其實就等同是給袁氏一個補償。

    這件本來該鬧大的事情,因著各懷心思,就這樣平息了。

    一切在子安所料之中,梁氏不可能會指證西門曉月的,因為,縱然她憎恨西門曉月,憎恨國公府,可她的兒子女兒都是國公府的人,若國公府真的沒落了,意味著他們的前程也都沒了。

    尤其西門曉慶如今還要蹲大牢,若在被國公府拖累,前途堪憂。

    這是作為一個母親自私又偉大的心思。

    逼得夏丞相休了西門曉月,這已經是對西門曉月最大的報復。

    梁氏的潑辣只是做個別人看的,她始終對國公府的人心軟。

    梁氏不說,子安知道自己說了也沒有勝算。既然不能有十足的把握扳倒夏丞相和老夫人,她沒有必要折騰,浪費心力,浪費時間。

    夏至苑中。

    陳柳柳如今百無聊賴,因為蕭拓和慕容桀離開京城了。

    “倪榮沒什么事了,但是問他也不說蕭拓去了哪里,你說他和王爺去哪里了呢?怎么還不回來?”陳柳柳托腮問子安。

    子安頭也不抬地道:“他能丟下政事出去幾天,必定是有要緊事的,你再等等,他們去不了幾天的。”

    陳柳柳愁著一張臉,“是這么說沒錯,但是我和你不一樣啊,子安,我沒有多少日子了。”

    子安本想和她說,命運有時候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但是,想起自己穿越的事情,加上來古代之后面對的種種,再說這句話不免可笑。

    “會好起來的,給點信心自己。”子安安慰著,手里繼續畫著。

    陳柳柳湊過來,“你到底在畫什么啊?自打我進來你就一直在畫畫畫了,哎呀我的天啊,子安你太不要臉了,為什么畫一個不穿衣服的男人?天啊,給我看看,我要看。”

    “閉嘴,別瞎嚷嚷。”子安恨不得捂住她的大嘴巴。